番外 张九日拜访
清晨的阳光，和院子里的麻雀叽叽喳喳把汪楚染从浅眠里轻轻拽了出来。
她睁开眼时，转了转脑袋看向身侧——原本该躺着人的位置已经凉了。
她心里早有预料似的，侧耳往窗外听了听，果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唰”的一声轻响，那是黑金古刀划破空气的声音，干脆又利落。
“真是精力旺盛得吓人。”汪楚染低声嘀咕了一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怀孕三个多月，虽然肚子还不算显，但偶尔还是会觉得腰肢发酸。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丝绸吊带睡裙顺着肩头往下滑了滑，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那是昨晚张起灵克制到极致时，不小心咬出来的印子。
她掀开被子下床，挑了件宽松的米白色孕妇裙，外面又套了件浅灰色的针织开衫。
她对着穿衣镜转了转，看着镜中自己依旧纤细的背影，若不是正面能看到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任谁也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收拾好自己，汪楚染轻轻推开房门，她刚迈出步子，就见不远处的空地上，张起灵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没穿上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紧实的肩背线条流畅又充满力量，每一块肌肉都透着常年习武的紧实感，热汗顺着脖颈往下滑，滴落在锁骨处，又沿着腰线隐入深色长裤里。最惹眼的是他左肩的麒麟纹身，此刻那只麒麟栩栩如生，鳞片的纹路清晰可见，配上他浑身的汗水，整个人透着股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让人移不开眼。
听到开门声，张起灵将黑金古刀放在旁边的石台上，他转过身大步走过来，伸手自然地牵住她的手：“醒了？”
汪楚染的目光还黏在他的腹肌和麒麟纹身上，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紧实的腰腹。
她又往上挪了挪，指尖轻轻碰了碰麒麟纹身的边缘，小声感叹：“每次看都觉得好神奇，热的时候居然这么清楚。”
张起灵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眼底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心里却在叹气——他一大早起来练刀，就是为了发泄掉昨晚没压下去的念想，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这人又来撩拨他。
汪楚染踮起脚尖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不逗你了，我饿了，想喝粥。”
张起灵喉结滚了滚，压下心底的悸动，牵着她往院子里的石桌走，让她坐在石凳上：“等我一会，我去取早餐。”
没等多久，就听到脚步声传来，她抬头一看，却愣了——回来的不止张起灵，还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身影，不是张九日是谁？
张九日手里提着好几个袋子，里面装着各色补品，老远就扬着声音笑：“夫人！我可算赶上了，听族里人说您怀了，我立马从外地赶回来的！”
他快步走到石桌前，把袋子往桌上一放，目光落在汪楚染的小腹上，笑得眼睛都眯了，“您这肚子看着还不算显，但肯定是个健康的小家伙！看来再过不久，咱们张家就要有小族长了！”
汪楚染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拿起桌上水杯抿了一口：“什么族长不族长的，你怎么也跟着族里那些老家伙学？现在张家早就不用靠‘族长’撑着了，这样自由自在的不好吗？”
张九日挠了挠头，笑着坐下：“不一样不一样，这不是身份的事，是念想！您想啊，族长和您的孩子，那可是咱们张家未来的盼头，多好啊。”
汪楚染没再和他争，只是摇摇头，接过张起灵递过来的煮鸡蛋。她小口小口地咬着，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张九日那边飘——她早就看出张九日今天来，不止是送补品这么简单。
果然，没等她吃几口，张九日就凑了过来，语气带着点委屈：“夫人，您看我都这么关心您了，您也关心关心我呗……玛姬姐姐她……”
汪楚染喝着粥，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我妈的事我可不管，你别问我。”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张九日瞬间垮下去的脸，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她不是在杭州吗？你要是想她，怎么不去杭州找她，跑回张家来做什么？”
张九日一听这话，立马捂住胸口，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声音都带上了点哭腔：“我找了！我追到美国去了！结果她倒好，把我灌醉了，自己偷偷跑回国了！还留了个短信说我烦人——我怎么就烦人了？”
他越说越委屈，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我明明是怕她被别人欺负，把她身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都赶跑了，她倒好，还嫌我多管闲事！”
汪楚染被他这夸张的演技逗得没忍住，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起灵连忙放下碗，伸手顺着她的后背，一边替她拍着，一边抬眼看向张九日，眼神里带着点“你安分点”的警告。
张九日也慌了，赶紧把温水递过去，讪讪地笑：“夫人您慢点喝，我不说了，不说了。”
汪楚染接过水喝了两口，才缓过劲来！
“行了，别装了。我支持你，加油。”
张九日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抬头：“真的？夫人您没骗我？”
“没骗你。”汪楚染点点头，压低声音凑过去，“我妈那个人，吃软不吃硬。”
张九日立马从石凳上站起来，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对着张起灵拱了拱手：“族长，那我就先去杭州了！您好好照顾夫人，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说完，不等张起灵回应，风风火火地跑了。
汪楚染看着他的背影，手里的鸡蛋也没了胃口，放在碗里推到一边：“不吃了不吃了，看他这么着急找我妈，我也想我妈了。咱们回杭州吧？”
张起灵把她没吃完的鸡蛋收起来，又用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离开张家，你身体会不会难受？”
“先试试嘛。”汪楚染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眼神里带着点期待，“要是难受，咱们再回来就是了。而且我也该去杭州做产检了。”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终究还是没忍住点头：“嗯。”
他说完，起身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好，“你在这儿等我，我给你收拾行李。”
没一会儿，张起灵就提一个行李箱出来了。
两人刚走到老宅门口，就见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旁边的偏房里出来了。
“丫头，你怎么突然要走啊？”
其中一个老者开口，语气带着点不舍，“张家老宅多好啊，气场足，对你和孩子都好，去杭州干嘛？”
汪楚染笑着解释：“正好到了产检的时间，回杭州做检查方便，等检查完了，我就回来了。”
给她招过魂的那位老者，脸色还是不太情愿，却也知道拦不住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平安符，递给张起灵：“劳烦族长给她戴在衣服上，这丫头就是不懂事，净瞎折腾，你也真是，就惯着她。”
张起灵接过老者给的护平安符，掀开汪楚染针织开衫的侧兜，将平安符小心放了进去，又替她理了理衣摆，确保符纸不会滑落。
“谢谢各位长辈，我过几天就回来，你们可别太想我啊。”
她说完便攥紧张起灵的手，脚步轻快地往门口走。
身后的老者看着她的背影，对着暗处轻咳一声。很快，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快步跑出来，腰板挺得笔直：“长老，车已经在门外备好了。”
老者点点头，目光追着汪楚染的身影，扬声喊：“小丫头！早点回来！老夫房里还藏着好些好东西没给你看呢，可比你上次蒙我那‘小爱同学’金贵多了！”
汪楚染听见这话，脚步一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老头居然还记着她拿小爱同学骗他的事。
她转过身，对着老者用力挥了挥手，声音清脆：“知道啦！等我回来就跟您换宝贝！”说完才拉着张起灵，快步走出了老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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