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们结婚吧”“好”
东华医院，外科医生集体办公室外，路荆野迈着焦急的步伐，大步走进去。
办公室里的女医生们纷纷抬起头，目光紧紧跟随着他。
“哇，是路先生耶！”
“真的好帅！”
方馨月从角落的办公桌后站起身，惊喜朝路荆野走去，“荆野！你是来……找我的吗？”
路荆野视若无睹，径直朝王教授的工位走去。
王教授连忙起身相迎，“路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路荆野直接问：“姜洄辞职了？”
“是啊……”王教授皱起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研发H药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我问她为什么辞职，她闭口不谈。不过我相信，以小洄的性格，要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她绝不可能轻易放弃。”
路荆野问：“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王教授愣了下，脸上浮出担忧之色，“我不知道，你联系不上她了吗？”
路荆野薄唇紧抿，没有回答王教授，转身就走了。
方馨月守在门口。
她已经脱下了白大褂，垂下原本束起的头发，看见路荆野出来，连忙想上去说话，路荆野依然是无视她，转身大步离去。
方馨月赶忙跟上去，“荆野，你来医院也不提前说一声。”
路荆野的脚步未停，问道：“你最近在医院，有听到什么关于姜洄的消息吗？”
方馨月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娇嗔道：“你知道我跟她性格合不来，谁关心她呀？”
“不过……”她犹豫了片刻。
路荆野猛地停住脚步，看向方馨月，“不过什么？”
方馨月咬了下唇，故作迟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大家都在传，她跟裴湛和好了，估计……跟裴湛远走高飞了吧？”
路荆野的眉心越发紧蹙，眼里只剩下冷冽的刀光。
方馨月又补充道：“我记得是你下令不让裴湛在江城工作的吧？也难怪他们跑到别的城市去了。而且他们俩的婚姻之前闹得那么难堪，估计也没脸留在这里。”
森冷寒意在路荆野的眼底一点点漫开。
他不再说话，继续提步离去。
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他的背影被风卷起，衣角猎猎作响。
方馨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再追上去。
她抬手轻轻拨了拨耳边的发丝，唇角一点点扬起。
***
夜幕渐沉，天边闪电划破乌云，暴雨即将倾盆。
路荆野独自坐在书房，窗外的风卷着树叶拍打窗棂，像极了他胸腔里翻滚的焦躁。
他再次拨通了姜澈的电话，语气质问：“你姐到底到底去哪里了？”
姜澈：“路总，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姐出去旅游散心了。”
路荆野：“只是旅游？”
“对啊。”
“旅游为什么不跟人联系？”
“哎……可能这些年她太累了，想一个人安静的……”
姜澈话还没说完，路荆野就挂断了电话。
他转头望向窗外，天色阴得发黑，雷声滚滚。
洄姐姐，你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见？
“咚咚咚——”敲门声此时响起。
薛管家走进来，神情凝重，“少爷，姜小姐消失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青山疗养院。奇怪的是，姜小姐并没有跟她母亲接触，只是缴了一年的住宿费，然后就走了。”
说着，薛管家声音愈来愈小，“她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裴湛。”
听到裴湛的名字，路荆野心口一紧，霍地站起身，大手一挥，将书桌上的东西尽数扫地。
“……”薛管家惴惴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
路荆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问道：“那裴湛人呢？”
薛管家：“裴湛……也消失了。我已经派人去他的出租屋看过了，除了一堆垃圾，其他什么也没有。”
闻言，路荆野神色一颓。
看来真如方馨月所言，姜洄跟裴湛一起走了？
路荆野一下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巫神，就像被抽走了灵魂。
他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薛管家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的关上，书房里顿时安静得如同冰窟。
路荆野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似乎将整个房间都冻结了，他死死盯着微信上姜洄的头像。
那抹明媚的笑容，此刻却像一把刀，一寸寸割裂着他心口上的肉。
“洄姐姐，你就这么想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吗？还是跟那个伤害你的男人……”
直到夜深，路荆野都还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桌上的茶水早就凉透，烟灰缸里堆满未掐灭的烟头，空气里弥漫着冷掉的烟草味与压抑的气息。
楼下，薛管家和朱姨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
“少爷这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朱姨皱着眉，“再这样下去，身子可要垮了！”
“自打联系不上姜小姐，少爷除了喝酒抽烟，就是盯着她的照片发呆。”薛管家摇了摇头，“哎，只有姜小姐能让少爷振作起来。”
“可是姜小姐现在音讯全无，我们上哪去找人啊？”朱姨急得快要掉眼泪，“哎……要不，让方小姐来吧？”
薛管家马上否决：“少爷又不喜欢方小姐！”
说曹操曹操到，薛管家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车子引擎声。
很快方馨月就踩着细高跟，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袭深红的连衣裙，外面搭着白色风衣，唇色明艳，步伐从容。
其实方馨月也不是不漂亮，只是和姜洄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方馨月的漂亮是浓墨重彩的，她艳丽得像夏日里开过头的鸡蛋花，久了会让人感觉艳俗。
而姜洄的美是荷花般清淡，带着一丝不可亵玩的雅致，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方馨月脱下厚重的风衣，径直往楼上路荆野的书房走去。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烟味迎面扑来。
方馨月皱着鼻子，透过一层薄雾般的烟气，她看见路荆野靠在椅子上，头发散乱，衬衫的扣子松开两颗，整个人陷在一片破碎的光影里。
那张平日里冷峻的脸，此刻被醉意染红，眉目间透着几分少年般的脆弱与凌乱。
“荆野，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方馨月伸手夺走那路荆野手中的酒瓶。
路荆野抬头，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眯起眼睛努力分辨面前的人是谁。
方馨月继续说：“荆野，你认清现实吧！”
“你和姜洄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和裴湛才是天生一对，就像我们一样，我和你才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路荆野缓缓地重复，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对！”方馨月连忙点头，“荆野，我们结婚吧！”
路荆野的目光半虚半实地落在方馨月的身上。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温柔无比，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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