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生辰礼物

水月和欢儿都说这主意好。

可青梧为了难，送他什么礼物？

若是前世，送男孩子无非是剃须刀香水皮带啥的，可古代男人需要什么？

青梧有些懵圈，转头问水月。

水月也傻眼：“要不绣个荷包？或者做个鞋……衣服？感觉这不太好。”

“呃。”青梧无语凝噎，“是不太好。”

她不通女红，而且做衣物在古代人看来极其暧昧，除了兄弟长辈，就只能给夫君做。

她懒招是非。

水月咬着筷子沉思了一会儿：“那陆大人喜欢什么呢？”

“他喜欢……”青梧皱眉，“喜欢办案子，喜欢以身涉险，喜欢声张正义为民除害。”

“难道就没有什么兴趣喜好？比如品茶喝酒，听曲看戏？”

青梧缓缓摇了摇头，好像真没有。

陆砚神秘如斯，他几乎不说自身之事，更多的是坊间传闻。

青梧与他办案那么多次，算得上是生死之交，可也总是隔着面纱看他。

一旁的欢儿听着她们说话，忽然开口：“小姐，你会画符什么的，要不送陆大人一些类似的东西？”

这句话忽然点醒了青梧。

是的，自己会通灵之术，能察觉危险搜索阴魂，可陆砚不会。

他若是单独处于诡异场合，与人分散，那定然危险。青梧给过他一些符纸，可对于八字偏硬，自带阳刚之气的陆砚来说，除了明目符外，其他效果并不好。

所以，干脆做一盒香，融入自己的指尖血？

这样无论他在那里，遇到何种危险，只要点燃此香，她就能感应到。

于是青梧询问水月：“你可认识制香的师傅？”

水月想了想：“我们这条街就有家香铺，里面就有制香的女师傅，要不然小姐去请教她？”

“好，我下午就去。”

饭后，顾嬷嬷带着水月收拾洗涮，青梧带着欢儿出门去了那家香铺。

香铺的名字很特别，米家沉檀拣香铺。

店铺也雅致，一道竹帘半卷，靠近即可听见捣香料的细微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清甜的甘松、微苦的藿香、沉静的檀木，层层晕染，仿佛能涤尽尘世浊气。

撩开布帘而入，榉木柜台瞧着温润，上面列着锦缎香囊与好几列的多宝格。

这些香囊可比青梧她们做的精致许多，价格料想也是不菲的。

柜台上站着一名身材纤细的女子，她容貌清淡，年纪瞧着也不算小了，但自有一番冷清的韵味。

她正盯着桌上的香炉发呆，香炉里的袅袅青烟萦绕在四周，显得她有些不真实。

青梧不忍打扰，只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柜台：“请问你可是店铺的女掌柜？”

女人抬起头来，脸上浮出一点笑意：“是，请问小姐需要些什么？”

“我想学制香……可否行个方便？”青梧礼貌询问。

女人愣了一下：“学制香？我这店铺小得很，且有一名学徒了。”

青梧低声说：“我并非想学得那么精，而是大年初七是友人生辰，我想亲手制作一盒香送他，可否行个方便？”

说话间，她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女人犹豫了一下，应了下来：“好，但只能学些简单的制香法，毕竟太复杂的，这短短几日也学不会。”

“没关系没关系，就学简单的。掌柜我如何称呼你？”

“米是我姓氏，我大你许多，你叫我米二娘即可。”

米二娘与她约定好，明天一早便来店铺。

青梧想了想：“会不会影响你？毕竟快要过年了。”

米二娘笑了笑：“孤身一人，何来影响？”

青梧道过谢回了自己家的院子，一进屋就跟水月说了这事。

水月愣了一下：“她叫什么来着？米二娘？”

“嗯，怎么了？”

“奴婢好像采买时听街坊邻居说起过她，她们说她不是个正经女子，年轻时专门撩拨男人，是被夫家休了撵出来的。”

“呃，还说这些啊……”

“嗯，奴婢也只听了一耳朵，不知真假。”

“无碍，左右是她自己的私事，只要好好教我制香就行。”青梧摆了摆手。

她才不在乎这些市井谣言呢，毕竟她自己的名声也不太好。

沈氏到处在外面散步谣言，说原身阴郁古怪，不吉利、晦气。后来又说她当仵作污秽不堪，辱没家族。

所以呀，这些谣言几分真几分假，难以判断。

她倒是对这个米二娘印象极好。

不多言不多语，表面看着温柔沉静，实则颇有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青梧起床后就去了香铺……此时已是腊月二十七，府衙除了值守的官兵，其余人都放了假。

去铺子的时候，天色尚早，还没有客人。

她没见米二娘，倒看见一个圆脸黑肤色的姑娘在店铺忙碌。

这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穿着蓝花袄子，十分朴实，眉眼间与米二娘有几分相似。

她自我介绍起来：“你就是沈姑娘吧，我是米二娘的外甥女，我叫秋果。她让你去后院找她。”

青梧去的时候，米二娘正在处理香料。

香料铺子的后院用石板搭了台子，上面的簸箕里晒了许多香料，米二娘用木铲子轻柔地翻动，时不时挪动一下位置。

青梧走上前，好奇询问：“这些香料都要事先晾晒吗？”

“也不尽然，香料的处理方式多种多样，有些直接阴干晒干即可，有些需要先煮制，或者蒸制，还有些需要炒制烘制，得根据它们的特质来。”

青梧想上前帮忙，可觉得自己人家拿了工具，自己空着手，万一弄脏药材就不好。

于是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她干活。

最后米二娘洗净了手后问她：“你想做怎样的香？”

“嗯，就做一小盒，不需要太长，味道嘛……类似于提神醒脑的就可。”

“那就做清远香吧。”米二娘介绍起来，“这种香温中散寒，提神醒脑，且制作法子也简单。你随我来……”

米二娘回到柜台前，一一取出材料来：“这些都是提前处理好的香料，得先称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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