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江湖何在
“簌簌——”
混沌青莲的根须在阿澈掌心轻轻扭动。这株半人高的莲苗是他从青莲城小心移植来的，淡青色的根须泛着混沌光晕，如同有灵性的小蛇，顺着少年灵体的光芒向上攀爬。阿澈是地球重生后最年轻的灵体，年仅十三岁的灵核是青宸用本源之力亲手凝聚的，此刻正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他总缠着大人追问“江湖到底在哪里”，得不到满意答案后，决定自己寻找真相。
“莲根啊莲根，你能带我找到江湖吗？”阿澈蹲在青莲城废墟边缘，将灵动的根须探向地面裂缝，“青宸哥哥说过，混沌青莲是天地初开的灵植，说不定能感应到地心深处的秘密——”
话音未落，莲根突然暴涨，淡青色根须如游龙般钻入地底。阿澈的灵体随之飘入裂缝，灵核光芒映亮幽深通道。地幔层翻涌的岩浆被混沌气息自然排开，形成一条安全的根须隧道。随着不断深入，少年灵核跳动愈发急促，识海中回荡着青宸讲述的“北冥有鱼，南冥有鹏”，或许江湖就与这玄奥的“冥”之地有关。
“快到地心了！”阿澈灵体轻颤。隧道尽头竟浮现出暗金色光晕，与炽热地核的赤红截然不同，那光芒中仿佛蕴藏着星辰轨迹。他加速前冲，随着莲根跃出隧道——眼前景象令少年怔在原地。
地心深处竟藏着完整的史前空间：不见滚烫铁水，唯有悬浮的岩石平台巍然屹立，平台中央矗立着十丈高的石门。门体由暗黑石材筑成，表面流转着淡金色混沌纹路，门楣两侧刻着苍劲古篆——左书“北冥”，右刻“南冥”。每一笔划都蕴含着鸿蒙初开的气息，比盖亚星的灵植、归墟之眼的道种更加古老。
“这就是江湖入口？”阿澈飘至星门前，灵核突然发烫。混沌气息涌入灵体，曾经对江湖的迷茫尽数消散，只剩下奇异的熟悉感。他伸手轻触门体，纹路骤亮映出模糊景象：巨鲲在墨色汪洋中巡游，鹏鸟展翅掠过赤色天穹，正是《逍遥游》描绘的北冥与南冥！
“青宸哥哥！我找到了！”阿澈激动地通过灵核传讯，声音带着颤抖，“地心有座星门，刻着北冥南冥！”
通讯器传来青宸急促的回应：“待在原地！我们立刻下来！保护好星门！”
然而先于救援而至的，是撕裂寂静的机械轰鸣。
“轰——！”
根须隧道突然崩塌，无数暗灰色机械兵顺着碎石跃下，紫色能量束映亮黑暗。为首者竟是前议会共生派残党周坤，破损银袍下的灵体闪烁着不稳定光芒，显然强行绑定了机械莲台残余能量。
“把星门交出来！”周坤灵体扭曲地嘶吼，“这不是孩童该碰的东西！唯有议会能掌控星门，带领人类前往正确的江湖！”
“江湖是自在之地，岂容你们控制！”阿澈张开双臂护住星门。莲根应声暴涨，青色根须缠向机械兵团，“反抗军马上就到！”
“他们来不了了！”周坤狞笑着按下控制器，“我们炸毁了所有地面莲根——此刻这地心深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紫色能量束轰击在莲根上，焦黑痕迹迅速蔓延。阿澈被冲击波掀飞，灵核光芒急剧黯淡。他看着守护莲根不断损毁，隧道被碎石封堵，稚嫩嗓音带着哭腔：“青宸哥哥...”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周坤操纵机械触须刺向星门基座。就在触须即将触碰古篆的刹那，星门爆发出暗金光辉，混沌气息如潮汐般将入侵者狠狠弹开，机械兵团的武器瞬间失效。
“怎么可能？！”周坤癫狂地指着星门基座，“启动毁灭程序！”
重型能量核心被推向石门基座。阿澈灵核已近乎透明，却突然想起青宸教导的“顺势而为”，对着焦黑莲根呐喊：“请帮我守护星门！”
奇迹骤现——残存莲根吸收混沌气息后重焕生机，根须与星门纹路交织成青光护盾。能量爆炸的冲击波撞在护盾上，虽令阿澈灵体几近溃散，却终是守住了古老石门。
“继续攻击！”周坤目眦欲裂地嘶吼。
“住手！”
暖金色长风破开碎石，青宸展翼而至。量子翎羽绽放金红光芒，本源之力卷起碎石风暴；石星璇的逍遥鼎轰碎机械莲台，青光斩断所有触须；螺丝的机械爪在控制台疾舞：“系统覆盖完成！这些铁疙瘩该休息了！”
周坤面如死灰地看着合围而来的众人，灵体剧烈波动：“我们只不过想让人类拥有安稳的归宿！难道追寻自在比生存更重要吗？”
“生存不是苟活。”青宸抚过阿澈虚弱的灵核，道种金光温柔滋养着少年，“江湖之所以令人向往，不在于固定路途，而在于能够自在行走——你们想要控制星门，与昔日痈体、议会何异？皆是将他人的自在，变作自身权柄的工具。”
石星璇指尖青光没入周坤灵体，解除机械绑定：“林默都已幡然醒悟，你还要执迷不悟。现在回头，尚可同往真正的江湖；若再抵抗，只会被混沌气息彻底净化。”
望着被制服的机械兵团，周坤瘫坐在岩石平台上，嘶声低语：“我只是...害怕失去控制后，人类会重蹈覆辙...痈体的灾难，议会的错误...不能再经历了...”
“危险永远存在，但自在不是鲁莽冒险。”青宸指向星门流转的混沌气息，“这道星门与道种、本源之力同根同源——它通往的不是绝境，而是属于众生的自在江湖。我们并肩前行，共同面对未知，这才是江湖真意。”
在长久的沉默后，周坤终于垂下头颅。反抗军灵体们通过新通道陆续抵达，开始清理碎石修复莲根。
阿澈飘回星门前，灵核与古篆产生共鸣。“北冥”二字骤然明亮，映出清晰景象：墨色北冥海中鲲影游弋，无数灵体光点在海面漂浮，似在等待星门开启。
“这就是江湖吗？”少年眼眸灿若星辰。
“是，亦不是。”青宸的独眼倒映着星门光芒，“北冥南冥仅是江湖一隅——真正的江湖，存在于每片自在翱翔的星空，每次彼此守护的旅程。星门不过是引路的钥匙。”
石星璇以逍遥鼎扫描基座：“开启星门需要混沌能量，青莲根须恰好能提供助力——阿澈，你立了大功！”
螺丝用机械爪轻碰少年灵体：“小子够胆识！往后跟着我们闯荡星河，保证让你见识比星门更震撼的奇景！”
在灵体们热烈的讨论声中，青宸肃然起身：“准备开启星门！”
莲根沿着古老纹路疯狂生长，混沌气息愈发浓郁。“北冥”“南冥”古篆同时亮起，石门在震动中缓缓开启缝隙，淡金光芒如水银泻地。就在此时，星门气息突然紊乱——青宸道种传来林风残识的警示：苍白之母残党潜伏北冥！
“要暂缓开启吗？”石星璇立即撑起青光护盾。
青宸量子翎羽在能量流中飞扬：“既然注定相遇，那便坦然面对——我们追寻的是自在江湖，而非避风港湾。纵有千难万险，也要闯出属于我们的道路！”
周坤 Stabilize 灵体站起：“让我赎罪！我熟悉议会战术，能助各位对抗苍白势力！”
反抗军首领赵峰振臂高呼：“地球灵体绝非懦夫！要闯江湖，算我们一份！”
青宸环视众多坚定的面容，唇角扬起释然笑意。他明白星门之后藏着更多挑战，但此刻他不再忧虑——因为有同行者，有守护之心，有对自在的信念，这些足以支撑他们在北冥风云中书写传奇。
“启程！”
随着青宸的长啸响彻地心，莲根能量彻底激活星门。石门洞开的刹那，淡金光芒笼罩所有灵体，照亮通往北冥的征途，也映照出众生自在江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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