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通往地狱的救赎之路

白辰静静地站在那里，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他脸上的冰冷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

几秒钟后，他忽然极其缓慢地、摘下了那双一直戴着的、沾染了点点血迹的白色橡胶手套，露出了下面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动作优雅依旧，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知道吗？”他忽然向前倾身，靠近亏欠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却让亏欠浑身血液几乎瞬间冻结，“你刚才所‘体验’的，以及这房间里其他所有工具的原始设计蓝图……”

他顿了顿，呼出的气息冰冷刺骨，“都来自你们樱花国军方封存的、绝密的‘特殊人类生理极限研究档案’。每一份报告，每一个数据，每一张手绘的解剖图……我都看过——”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面：“——三千二百遍。”

亏欠的瞳孔猛地收缩。

白辰直起身，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冰冷的器械，眼神变得幽远而冰冷，仿佛在透过它们凝视着某个遥远而血腥的时空。

“而这里的每一项‘程序’，”他继续说着，声音里多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偏执的精准，“为了确保还原度，确保能让你们这些施暴者的后代‘感同身受’，我都曾在像你这样的樱花国卧底或者死士身上，亲手重复过——”

他微微停顿，冰蓝色的眼眸再次聚焦在亏欠惨无人色的脸上，“——十七次以上。”

亏欠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源于一种更深层的、无法理解的恐惧。

眼前这个男人……他不是一个单纯的复仇者……他是一个……

“因为我要记住，”白辰的声音忽然变得极其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形容的、压抑到极致的痛苦，这丝情绪出现在他脸上，显得格外诡异和骇人，“人类，究竟能对他们的同类，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猛地一挥手。

房间中央，一道巨大的全息投影瞬间亮起，无数密密麻麻的档案、照片、文件如同瀑布般飞速流泻而下。

那是一张张惊恐绝望的面孔，是一份份记录着非人实验的数据报告，是樱花国士兵站在受害者尸体旁咧嘴大笑的黑白照片，是堆积如山的骸骨……是那段被鲜血染红、被刻意掩盖的黑暗历史最直接的证据。

成千上万无辜者的冤魂仿佛在这一刻挤满了这个冰冷的刑房。

“这上面的每一个名字，每一个编号背后，都是你们樱花国罪恶的牺牲品！”

白辰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如同火山爆发前兆般的震怒，虽然依旧被他强行压抑着，却让整个房间的能量灯都开始明灭不定，“而你们！你们这些继承了恶魔血脉、却从未忏悔、甚至试图再次染指这片土地的杂碎！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痛快？！”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剐着亏欠早已崩溃的灵魂：“你们只配一遍又一遍地，亲身体验你们先祖造下的孽！直到你们灵魂的每一寸都烙印上这份痛苦，直到你们彻底理解，什么叫真正的……罪有应得！”

亏欠彻底瘫软在刑架上，眼神涣散，精神显然已经到了彻底崩溃的边缘。眼前的男人和他所展示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白辰似乎失去了继续“解说”的耐心。他走到最后一项装置前——那是一个造型奇特、装着幽绿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头长得吓人。

“这是最后一道程序。”他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仿佛刚才的震怒只是幻觉，“仿照公元1945年，沈阳，你们败退前夕进行的最后一批神经毒素实验。他们提炼了一种特殊的生物毒素，注射后不会立刻致命，但会精准地破坏神经系统对器官的控制和感知。”

他将那长长的针头对准了亏欠颈部的动脉：“受害者会始终保持绝对清醒的意识，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如何一点点衰竭，肺部如何逐渐无法呼吸，肾脏如何停止工作……就像一艘慢慢沉没的船，你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个舱室进水，却无能为力，直到黑暗彻底吞噬一切。”

针头刺入皮肤，幽绿色的液体开始缓缓推入。

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亏欠。

那不仅仅是肉体的痛苦，更像是一种灵魂被撕裂、被投入硫酸中融化的可怕感觉。她的身体再次剧烈地痉挛起来，眼睛翻白，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

刑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有各种仪器还在发出单调的嗡鸣。

白辰缓缓拔出了空掉的注射器，随手扔进回收口。他站在原地，微微闭上了眼睛。

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中一片虚无的死寂。他看了一眼平台上已经失去所有生命气息、面目狰狞的躯体，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这间充满了死亡和痛苦的房间。

幽蓝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冰冷墙壁上，孤独而沉重。

他铭记那些痛苦，并非因为嗜血，而是因为那是刻在民族骨血里无法磨灭的伤疤。他重现那些暴行，并非为了变成恶魔，而是为了确保恶魔的遗产永远不会被遗忘，永远不会被重蹈。

有些罪，必须用最极端的方式，来铭记。有些痛，必须让施加者的后裔，亲自品尝。

这是他选择的，通往地狱的救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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