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想男人

于莉回到家，刚推开家门，就对上母亲和妹妹齐刷刷投来的目光。

“姐！你可算回来了！”于海棠第一个蹦过来，挤眉弄眼地拉着于莉的胳膊，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怎么样怎么样？老莫好不好吃？你们聊得怎么样？”

于母也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目光温和带着审视地看着大女儿。于莉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以及眼底藏不住的流光溢彩，都说明了一切。

“还……还行。”于莉试图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可嘴角那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出卖了她。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借以掩饰内心的波澜。

“只是还行？”于海棠凑得更近，“姐，你脸都红到耳朵根啦！快说说嘛，李砚泽同志……他人怎么样？你们……有没有那个……”

“死丫头，瞎打听什么！”于莉嗔怪地拍了妹妹一下，脸颊更热了，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城墙下那个吻，还有回家路上倚靠着的宽阔背脊。

她抿了抿唇，在母亲和妹妹灼灼的目光下，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带着几分羞涩，又带着几分宣告般的喜悦，低声道：“我们……处对象了。”

“真的？！”于海棠惊喜地叫出声，眼睛笑成了月牙，“太好了姐！我就知道！你们俩站在一起，别提多般配了！”

于母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拉过于莉的手，轻轻拍了拍：“处对象是好事。小李那孩子，看着就是个稳重有本事的。你既然选了，就好好处。不过……”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叮嘱，“女孩子家，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把握好，知道吗？”

于莉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红着脸点了点头：“妈，我知道的。”

这一晚，于家充满了温馨和喜悦的气氛。

于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着今晚的每一个细节，只觉得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于莉和李砚泽一起在老莫吃饭，并且李砚泽骑车送她回来的消息，第二天就在南锣鼓巷95号院里传开了。

中院水槽边。

“听说了吗？和前院阎解成相亲不成的于莉，最近和李砚泽好上了！”

“真的假的？”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人家李副主任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哪个姑娘看了不心动？”

“也是……于莉那姑娘也不错，长得俊，一看就能生养，倒是挺般配。”

“般配是般配，就是这速度……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

议论声里，有羡慕，自然也少不了几分酸溜溜的意味。

傻柱路过时听到这些议论，脸色更加难看。

他现在身上总带着一股去不掉的厕所味儿，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见了他都绕着走。

傻柱阴沉着脸，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妈的，小白脸，不就是会打个破家具、运气好当了个主任吗？有什么了不起！”

他现在看李砚泽是哪哪儿都不顺眼。

回到屋里，一大妈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又在外面受了气。

阎家。

杨瑞华在屋里纳鞋底，针脚又密又狠，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关于李砚泽和于莉的议论，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在她看来，要不是他，老阎怎么会去写大字报？又怎么会被开除、被劳改？自己家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现在倒好，这个“罪魁祸首”事业爱情双丰收，而她们家支离破碎！强烈的怨恨让她胸口发闷。

阎解成蹲在门槛上，眼神阴鸷。

他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话。

于莉如今竟然和李砚泽走到了一起！这种对比带来的屈辱和挫败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对李砚泽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后院，刘海中背着手在自家门口踱步，听着二大妈带来的“最新情报”，他摸着下巴，官腔十足地分析道：“嗯，李砚泽同志和于莉同志，这属于自由恋爱，符合新风尚嘛。”

他心里盘算的却是，李砚泽如今势头这么猛，自己这个“一大爷”以后恐怕暂时不宜得罪他。

第二天，于莉难得地睡了个懒觉，起来后脸上还带着慵懒而幸福的笑意。

于海棠凑过来，姐妹俩挤在床边说悄悄话。

“姐，快跟我说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嘛？他怎么就答应跟你处对象了？是不是你主动……”于海棠摇晃着姐姐的胳膊，刨根问底。

于莉被妹妹缠得没办法，又按捺不住分享的欲望，便红着脸，省略了城墙下亲吻的细节，只含糊地说两人聊得很好，彼此都觉得合适，就自然而然地确定了关系。

“自然而然？我才不信呢！”于海棠撇撇嘴，一副“我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肯定是你先表白的！姐，你可真勇敢！”

于莉被说中心事，也不否认，只是笑着戳了戳妹妹的额头：“就你机灵！”

笑闹过后，于海棠托着下巴，眼神有些飘忽，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失落：“李砚泽他确实很好。长得精神，本事大，为人还正派。姐，你运气真好。”

于莉敏锐地捕捉到了妹妹语气里那一丝异样，她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看着于海棠：“海棠，你……”

于海棠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换上笑嘻嘻的表情，打断了她：“哎呀，我当然是为你高兴啦！我姐找到了这么好的对象，我脸上也有光啊！以后我找对象，也得按这个标准来！”

她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酸涩挥之不去。那个在危急关头如同天神般降临的身影，那个在月光下沉静挺拔的男人，确实在她心里也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印记。但她清楚地知道，那是姐姐的对象，自己不该有任何非分之想。

于莉看着妹妹强装的笑脸，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她拉起妹妹的手，柔声道：“海棠，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的。肯定比姐找的还好！”

“那当然！”于海棠扬起下巴，努力做出骄傲的样子。

姐妹俩又笑作一团，屋内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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