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英雄救美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过了一个月。

棒梗的身体在医院的精心治疗下，伤口逐渐愈合，纱布一层层减少，最终拆了线。

但那道扭曲狰狞的疤痕，宣告着一个残酷的事实，他不再是完整的男孩了。

出院回家的棒梗，像是变了一个人。

曾经那个自私刁蛮，但还有着孩童活泼气息的棒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变得沉默寡言。

大部分时间，棒梗就蜷缩在贾家炕上最里面的角落，抱着膝盖，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或者干脆就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偶尔有人跟他说话，他要么毫无反应，要么就缩紧身体，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生理上的残缺，伴随着的是心理上的巨大创伤。

棒梗开始频繁地在半夜惊醒，发出凄厉的尖叫，浑身被冷汗浸透，嘴里含糊地喊着“疼”、“别过来”。秦淮茹试图安抚他，他却像推开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推开母亲，蜷缩得更紧了。

……

这天，傍晚时分。

于莉和于海棠两姐妹，脸上还带着刚从电影院出来的兴奋与回味，并肩走在路上。

这条路巷子有些狭窄曲折，平时白天还算热闹，到了这个点，就显得有些冷清了。

“姐，刚才那电影真好看！尤其是最后，男女主角终于团聚了……”于海棠挽着姐姐的胳膊，声音里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清脆与雀跃。

她刚满十八岁，身形已见高挑苗条，一条乌黑油亮的大辫子垂在胸前，眉眼灵动，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真。

于莉笑着点点头，她穿了一件合身的碎花衬衫，外面罩着件薄毛衣，显得温婉大方。相比妹妹的活泼烂漫，她更多了几分沉稳。

“是挺不错的，就是结局太理想化了，现实里哪有那么多破镜重圆。”于莉道。

“哎呀，姐，看电影嘛，不就是图个开心，想那么多干嘛。”于海棠不以为然，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俏皮凑近于莉耳边，“诶，姐，你说……咱们以后能不能也遇到电影里那样的……”

她话还没说完，于莉就轻轻掐了她一下，嗔道：“死丫头，才多大点，瞎想什么呢！赶紧走，天快黑了，妈该等着急了。”

姐妹俩加快了脚步。

巷子越走越深，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发出沙沙的轻响。

不知怎的，于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攥紧了妹妹的手。

就在这时，从前面的巷子拐角处，晃晃悠悠闪出两个身影，拦在了路中间。

这两人都穿着半旧不新的工装，歪戴着帽子，嘴里叼着烟卷，眼神飘忽，带着一股流里流气的劲儿。其中一个高个儿，吊梢眼，另一个矮壮些，一脸横肉。

姐妹俩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哟，两位妹妹，这是打哪儿来啊？天都黑了，走路多不安全呐。”高个儿吊梢眼嬉皮笑脸地开口，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姐妹俩身上瞟。

矮壮那个往前逼近一步，堵住了退路，嘿嘿笑道：“就是，哥儿俩送送你们？”

于莉强自镇定，把于海棠往身后拉了拉，沉声道：“不麻烦二位了，我们家就在前面，马上就到。”

“前面？”吊梢眼嗤笑一声，“前面可没什么人家了。妹妹，骗谁呢？看你们这打扮，兜里还有钱吧？借哥儿几个花花？”

于海棠又怕又气，忍不住出声：“你们想干什么？再不让开我们喊人了！”

“喊人？”矮壮混混脸色一狞，“这地儿，你喊破喉咙也没用！识相点，把身上的钱和票交出来！还有……”他淫邪的目光扫过于海棠青春靓丽的脸庞，“陪哥儿俩唠唠嗑？”

说着，两人又往前逼近，伸手就要来拉扯。

于莉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死死护住妹妹，一边后退一边高声叫道：“救命！有没有人！”

两个混混见状，更加得意，狞笑着上来，眼看就要对姐妹俩动手动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叮铃铃！”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自身后响起，紧接着是一道沉稳冷冽的男声：“干什么的！”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威慑力，让两个混混的动作猛地一僵。

姐妹俩惊喜交加地回头望去。

只见巷子口，一个高大的身影骑在一辆自行车上，正冷冷地看着这边。男子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身姿挺拔如松。他面容俊朗，鼻梁高挺，嘴唇紧抿，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如同寒星。

来人正是李砚泽。

他今天是去城郊一处协作单位交流新车型的零部件测试数据，回来得晚了些，想着抄近路回四合院，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

“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滚蛋！”矮壮混混反应过来，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吓退这个不速之客。

吊梢眼也恶狠狠地盯着李砚泽，从后腰摸出了一把小攮子，在手里比划着：“小子，识相的就当没看见，赶紧骑着你那破车滚！不然老子给你放放血！”

看到刀子，于莉和于海棠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于海棠更是失声惊呼：“同志，小心！他有刀！”

李砚泽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

他利落地支好自行车，动作不慌不忙，甚至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从容。他缓步上前，将吓得花容失色的姐妹俩挡在身后，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个混混，最后定格在那把攮子上。

“光天化日，拦路抢劫，还持械威胁。”李砚泽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寒意，“自己滚去派出所，还是我送你们去？”

“妈的！给你脸了！”吊梢眼被他的态度激怒，低吼一声，持刀就朝着李砚泽的小腹捅来！动作又快又狠！

“啊！”于莉和于海棠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预想中的惨剧并未发生。

只见李砚泽身形微微一晃，脚下步伐玄妙，轻飘飘地就让开了刀锋，在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右手如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精准地扣住了吊梢眼持刀的手腕！

“咔嚓！”一声骨裂声响起！

“嗷！”吊梢眼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攮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痛得蜷缩下去，冷汗瞬间布满脸庞。

李砚泽这一下，用的是八极拳里“缠丝劲”的巧劲，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力道透骨，直接废了对方持械的手。

那矮壮混混见同伴一个照面就被废了，又惊又怒，嚎叫着从侧面扑上来，一拳砸向李砚泽的太阳穴，势大力沉。

李砚泽却不闪不避，左臂如同铁鞭般猛地向上格挡，正是形意拳中的“崩拳”起手式，后发先至！

“嘭！”拳臂相交，发出一声闷响。

矮壮混混还没来得及反应，李砚泽格挡的手臂顺势一沉一钻，化拳为掌，掌缘如刀，闪电般切在他的脖颈侧面！

这一下，李砚泽控制了力道，用的是巧劲。

矮壮混混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眼前一黑，哼都没哼一声，就像一截木桩般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从李砚泽下车到两个混混一残一晕，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巷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吊梢眼抱着断腕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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