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报警

派出所，值班室。

值班民警老张揉着发酸的眼睛准备趴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带着哭腔的喧哗。

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贾东旭，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脸上混杂着疲惫、惊恐和一种走投无路的惶然。紧接着是贾张氏，她几乎是扑进来的，头发散乱，老脸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一进门就扯开已经沙哑的嗓子嚎哭：

“公安同志！救命啊！我孙子不见了！我孙子丢了啊！”

贾张氏一嗓子，把值班室残存的睡意彻底驱散了。跟在后面的许大茂和阎解成，一个瘸着腿脸色不太好看，一个哈欠连天地站在后面。

老张被这阵势弄得一愣，立刻站起身，神色严肃起来：“别急，别急，同志，你慢慢说，怎么回事？谁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是我孙子！棒梗！贾梗！”贾张氏抢着回答，语无伦次，“就……就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出去上个厕所，人就没了！找遍了，哪儿都找不着啊！肯定是让人给害了！给抓走了啊！”

贾东旭也上前，努力想说得清楚些：“公安同志，我儿子……快十点出去的，到现在……几个钟头了，院里院外，胡同里都找遍了，没……没找到。”

老张经验丰富，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不是小事。他让几人先坐下，拿出笔录本，开始详细询问：“孩子多大？穿什么衣服？最后谁看见的？在什么地方？”

贾张氏和贾东旭七嘴八舌地补充着，信息杂乱。许大茂在一旁偶尔插一句，补充一下搜寻的情况，强调他们如何尽力寻找但一无所获。

“有没有跟人结仇？或者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在这片转悠？”老张一边记录一边问。

“结仇？”贾张氏声音猛地拔高，“我们老贾家本本分分，能跟谁结仇？肯定是那些天杀的人贩子！拍花子的！公安同志，你们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她刻意回避了贾东旭近期在厂里出事可能引发的矛盾，也绝口不提棒梗之前惹的祸，将所有矛头指向“人贩子”。

贾东旭也低着头，闷声道：“没……没结仇。”

老张看了他们一眼，没再多问，但心里自有判断。他拿起内部电话，开始向上级汇报情况。

很快，派出所的值班领导，副所长王建国被从宿舍叫了起来。他来到值班室，听老张简要汇报了情况，又仔细询问了贾东旭等人几个关键问题，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孩子是在四合院外公共厕所附近不见的？搜寻没有任何发现？”王副所长确认道。

“是啊，领导！就跟凭空没了似的！”贾张氏抢着回答，眼泪又涌了出来，“您可得派多多人手，赶紧把我孙子找回来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啊！”

王副所长安抚了贾张氏几句，然后对老张吩咐道：“老张，你立刻带两个人，跟他们去现场再看看，重点是孩子失踪地点周边，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我这边马上组织人手，扩大搜索范围，同时向分局汇报情况。”

他又对贾东旭等人说：“你们先别急，我们公安机关一定会全力查找。你们先跟老张同志回现场，再仔细回忆一下细节，有任何线索立刻报告。”

听到公安机关正式介入，贾张氏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谢谢公安同志！全靠你们了！”

贾东旭也松了口气，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并没有落下。

许大茂和阎解成对视一眼，知道这下事情真闹大了。

老张叫上另外两名年轻干警，带上勘察箱和强光手电，跟着贾东旭一行人，再次返回南锣鼓巷95号院。

当他们回到四合院时，天边已经露出了晨曦，但院内的气氛比深夜时更加凝重。留守的人几乎都没睡，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看到公安来了，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提供着各种信息，但大多都是无用的猜测和重复的叙述。

秦淮茹看到公安，像是看到了救星，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二大妈扶着，只是用充满希冀又带着绝望的眼神望着他们。

老张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让贾东旭和贾张氏指认了棒梗最后前往的公共厕所位置，以及他们之前搜寻过的范围。他带着两名干警，以厕所为中心，向外辐射，开始了极其专业的勘察。

强光手电照射着地面的每一寸土坷垃，检查着墙面的每一处刮痕，甚至连厕所内部的坑位、隔板都不放过。他们询问了最早发现棒梗不见的秦淮茹和贾张氏更多的细节，比如棒梗出门时的情绪、有无异常举动等。

秦淮茹努力回忆，也只记得儿子似乎闷闷不乐，没说什么特别的话。贾张氏则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去上个厕所，绝不可能自己跑远。

勘察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老张和两名干警的脸色越来越严肃。没有挣扎痕迹，没有可疑脚印，没有丢弃的衣物或物品，也没有任何目击者。棒梗的失踪，干净利落得诡异。

“张同志，怎么样？有线索吗？”刘海中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张摇了摇头，沉声道：“现场没有发现明显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会立刻发布寻人启事，并组织力量在更大范围内进行排查。你们家属和邻居也再仔细想想，孩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

他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贾家最后一丝侥幸。连公安都找不到线索？

贾张氏腿一软，要不是贾东旭扶着，差点瘫倒在地。秦淮茹眼前一黑，终于彻底支撑不住，晕了过去，院里顿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老张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叹了口气，留下两名干警继续在附近走访询问，自己则返回派出所汇报勘察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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