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要给明月彩霞找个好归宿

虎三和柳红的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如同无数寻常百姓家一般，在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中，流淌着静好而坚实的幸福。

虎三依旧在公主府当值，尽职尽责。但下了值，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沉默地待命或练武，而是归心似箭。那个有海棠树的小院里，有了一盏专门为他留的灯，有了热腾腾的饭菜，更有了一个等他回家的人。

饭桌是他们家里最热闹的地方，虎三话依旧不多，但会努力将当值时的见闻讲给柳红听：哪位同僚家添了丁，街上新开了什么铺子，甚至是听来的趣闻轶事。他说得朴实，柳红却听得认真，总能从他简短的描述里捕捉到趣处，发出清脆的笑声，或是给出几句精辟的点评。

柳红也依旧打理着会宾楼的生意，爽利干练，是众人眼中那个八面玲珑的柳掌柜。她也会说起会宾楼的生意，哪个熟客又带来了新趣事，或是商量着家里需要添置些什么。一餐饭，常常吃得其乐融融。饭后，虎三会主动收拾碗筷，柳红则泡上一壶清茶，两人或在院中海棠树下小坐，享受着一天中最闲适的时光。

那小院在柳红的巧手打理下，四季皆景，生机勃勃。

春天，海棠花开时。柳红会在树下铺开席子，摆上小桌子，邀请小燕子、紫薇和晴儿来品茶赏花。女孩子们的谈笑声，和着花香，飘满小院。虎三休沐时，则会默默地在旁边负责煮水、添茶，听着她们聊天，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夏天，柳红会晾晒各种药材和干货，院子里摆满了箩筐。虎三力气大，搬搬抬抬的活儿全包了。傍晚，两人会一起打井水冲洗青石板地面，驱散暑气，然后坐在廊下摇着蒲扇乘凉，看星星点点爬上天幕。

秋天的海棠果熟了，虎三会小心地采摘下来，柳红则一部分酿成果酒，一部分做成蜜饯。落叶纷飞时，两人会一起清扫，配合默契。

冬天，炉火生起，屋内暖意盎然。柳红会提前温好一壶黄酒，等虎三夜里当值归来驱寒。窗外风雪呼啸，屋内却温暖如春，两人围着火炉，偶尔低语，更多的是享受这份相依的静谧。

小燕子生下孩子后，更是常常抱着小晏知跑来会宾楼或是他们的小院，美其名曰“让晏知沾沾干娘家的烟火气”，实则就是来找柳红说说话，看看她过得如何。每次见到虎三将柳红照顾得妥帖，柳红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安宁笑容，小燕子就觉得比自己吃了蜜还甜。

豺大、狼二、豹四他们也成了小院的常客，时常来蹭饭，美其名曰“看看兄弟被管成什么样了”，实则是对这份安稳生活的向往和祝福。饭桌上，依旧是兄弟几个谈天说地，柳红笑着给他们添酒加菜，仿佛又回到了在公主府当差时的时光，却又多了家的温暖。

虎三和柳红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小燕子看着自然满心欣慰，仿佛自己精心呵护的种子终于开出了最绚烂的花。然而，这边一桩心事刚了，那边新的“烦恼”又悄无声息地找上门来——她身边最贴心的明月和彩霞，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这日，尔泰下朝回府，绕过影壁，就见小燕子愁眉苦脸地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手里无意识地绞着帕子，连他进来都没立刻发觉。而小晏知则在不远处的摇篮里睡得正香，小胸脯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咱们小燕子不高兴了？莫非是晏知今日又不乖，闹你了？”尔泰放轻脚步走过去，挥退了下人，轻轻揽住她的肩，语气温柔带笑，想驱散她眉间的轻愁。“今日下朝时，尔康和萧剑还同我说，午时会带紫薇和晴儿，还有那两个小侄子来看你解闷呢，怎么反倒先闷闷不乐起来了？”

小燕子被他一揽，才猛地回过神，仰头看着尔泰关切的脸，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指着窗外正在院子里细心浇花低声说笑的明月和彩霞：“尔泰，你看她俩。一晃眼，跟了我这么多年，又稳重又贴心，模样也周正。柳红的婚事总算圆满，我这心里刚踏实点，可一想到明月彩霞的婚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我这心里头，就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真让人发愁！”

她越说越急，抓住尔泰的袖子：“你说，她们整天在府里围着我转，接触的外人少，好儿郎上哪儿找去？我得给她们找个妥帖可靠的人家才行！可不能委屈了她们！”

尔泰看着小燕子这副替丫鬟操碎了心的模样，又是爱怜又是好笑。他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原来是为了这事。我的小燕子如今真是长大了，不仅是一府的主母，更像个为大家操心的长姐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明月温婉，彩霞活泼，确实都是极好的姑娘。

“你的心思我明白。明月彩霞在漱芳斋时就服侍你，情分非同一般，她们的终身大事，自然不能马虎。”尔泰沉吟片刻道，“不过，你也别太心急。这姻缘讲究水到渠成，强求不得。咱们可以慢慢留意着，看看朝中有没有家风清正、品性端方的年轻官员，或者侍卫营里有没有像虎三那样踏实上进的好儿郎。总要寻个真心待她们而且她们自己也中意的才行。”

他顿了顿，笑着补充：“再者说，咱们觉得好不行，终究得问问明月和彩霞自己的意思。待会儿紫薇和晴儿她们来了，你不妨也悄悄问问紫薇和晴儿，她们认识的名门淑女多，接触的年轻才俊或许也多些，大家一起留心，总比你一个人在这儿干着急强。”

听了尔泰这一番有条有理的话，小燕子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她靠在尔泰肩上，嘟囔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等会儿就跟紫薇和晴儿说说！一定要给明月彩霞找到最好的归宿！”

窗外，明月和彩霞并不知道公主已开始为她们的婚事殚精竭虑，依旧细心地照料着花草，阳光洒在她们年轻的脸上，充满了青春的静好。

而公主府里，一场围绕着两位贴身宫女幸福未来的“秘密谋划”，就在这个温暖的上午，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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