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后续

所有人听到何雨水的话后，空气一时间凝固了几秒钟，就连贾张氏和秦淮茹也都愣住了。

刘海中和闫埠贵被何雨水那句“再去一趟派出所”将了一军，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们心里清楚，这事儿要是再闹到公安那里，他们这两个管事大爷的“无能”和“渎职”可就坐实了，张主任那边绝对饶不了他们。

更何况，何雨水“军人”的身份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对何雨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雨水，你看……这事儿……唉，确实是贾家不对。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咱们院儿里的事情，能院里解决，还是尽量院里解决，就别再麻烦公安同志了，你看行不？”他边说边给闫埠贵使眼色。

闫埠贵立刻会意，也凑上前，压低声音对何雨水说：“雨水啊，你一大爷说得在理。贾家这做法确实混账，但真要把贾张氏或者秦淮茹再送进去，棒梗和小当那几个孩子可就真没人管了。尤其是棒梗那小子，都已经是傻子了，没有必要。你看这样，只要贾家愿意赔偿，深刻认识到错误，咱们就在院里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何？”

何雨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精于算计、只想息事宁人的管事大爷，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当然知道把他们全送进去不现实，也并非她的本意，她的目的是立威，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让全院人知道，她何雨水可不是好热的。

既然目的基本达到，借坡下驴，给这两位大爷一个“发挥作用”的机会，顺便拿到实实在在的赔偿，也未尝不可。

她沉吟片刻，故作勉强地说：“二位大爷既然这么说了，我何雨水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但是，偷东西就是偷东西，窝赃就是窝赃，性质恶劣！必须受到惩罚！如果院里解决，可以，但我有两个个条件。”

“你说，你说。”刘海中连忙道。

“第一，贾家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为偷窃和窝藏我的椅子之事，向我诚恳道歉！”

“第二，赔偿！我的椅子虽然旧了，但毕竟是我的东西，现在被他们拿走这么多年，折旧费要算一下吧。而且贾家这种行为，必须付出代价！赔偿金额不能少！”

“应该的，应该的。”闫埠贵点头，心里开始盘算该赔多少。

这两个条件，条条打在贾张氏的七寸上。

道歉是撕破脸面，赔偿是割肉。

刘海中看向闫埠贵，用眼神询问赔偿金额。

闫埠贵小眼睛转了转，心里拨开了小算盘：一把躺椅，市场价也就五块钱顶天了，但何雨水说了“意义不同”，而且要“付出代价”，那就得往高了要，才能显出院里处理的“公正”和“严厉”，也好让何雨水消气。他伸出两根手指，犹豫了一下，又变成一根食指。

刘海中会意，试探着对何雨水说：“雨水，你看……赔偿十块钱，行不行？这数目不小了，足够体现惩罚了。”十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个月工资，买两把新藤椅都绰绰有余。

何雨水心里冷笑，这俩老狐狸，既想平息事端，又不想真正得罪死贾家，十块钱这个数目，对贾家来说是肉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正好卡在线上。

她本意也不在乎这点钱，但要的就是这个态度和效果。

“十块？”何雨水故意提高声调，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我那可是上好的椅子！罢了，既然二位大爷开口，我就给这个面子。十块就十块！但是，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赔钱！少一分都不行！我可不想明天又听什么‘家里困难’、‘缓两天’的屁话！”

这话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刘海中赶紧转身，对贾张氏和秦淮茹喝道：“听见没有？十块钱！现在就拿出来！不然，我们俩也没办法，只能按雨水说的，叫公安了！”

贾张氏一听十块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十块？！你怎么不去抢！一把破椅子要十块？没有！要命有一条！钱没有！”她又要开始撒泼。

秦淮茹却比贾张氏清醒得多。她知道今天这关不过去是不行了。

何雨水态度坚决，两位大爷明显偏袒何雨水，再闹下去，真把公安招来，就不是十块钱能解决的了，说不定自己刚挨完批斗，又得进去。

她拉住还要闹的贾张氏，带着哭腔说：“妈！别说了！赔！我们赔！”

“赔？拿什么赔？家里哪还有钱啊！”贾张氏捶胸顿足。

秦淮茹眼泪直流，看着何雨水和两位大爷，哀求道：“雨水，二大爷，三大爷，十块钱……我们一时真的拿不出这么多……能不能宽限几天？等我发了工资……”

“不行！”何雨水毫不心软，“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现在就给！拿不出？那就拿东西抵！你们家不是还有台缝纫机吗？我看抵十块钱绰绰有余！”

缝纫机可是贾家最值钱的家当之一，真要抵出去，估计贾张氏真敢天天喊老贾。

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不能抵缝纫机！不能抵！”

然后扭头对着贾张氏说到：“妈！我知道你有钱……拿出来吧！不然这个家就散了！”

贾张氏死死捂住自己的口袋，一脸肉痛。

这些钱可是她一点点扣下来的养老钱，现在给了别人，不疼才怪。

闫埠贵见状，适时地加了一把火：“老嫂子，钱财是身外之物，破财消灾啊。真要等公安来了，可就不是十块钱的事儿了。想想棒梗，如果你们进去了谁来照顾棒梗？考你那两个孙女吗，”

提到棒梗，贾张氏哆嗦了一下。她可以不要老脸，但不能不顾及孙子。

最终，在几人目光的逼视下，她极不情愿地、慢吞吞地从贴身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手帕包，一层层打开，她数了十块钱，那表情像是割了她的肉一样。

“拿去！丧门星！买棺材去吧！”贾张氏恶毒地咒骂着，将钱扔在地上。

何雨水也不生气，弯腰捡起那十块钱，仔细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对着光线看了看，然后冷冷地说：“钱我收到了。道歉呢？”

秦淮茹赶紧拉扯贾张氏，贾张氏梗着脖子，死活不开口。

秦淮茹无奈，只好自己对着何雨水，深深地鞠了一躬，带着哭腔说：“雨水，对不起……是我们家不对……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雨水看着秦淮茹，又瞥了一眼如同斗败公鸡却依旧目露凶光的贾张氏，知道让贾张氏道歉比登天还难，能达到这个程度，她不再纠缠，对两位大爷说：“一大爷，二大爷，今天这事，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到此为止。我希望院里以后能有个清净。”

“一定一定！”刘海中如蒙大赦，赶紧表态，“我们一定加强管理！贾家，你们也听到了，以后规规矩矩做人！”

闫埠贵也附和道：“散了散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了！都回家做饭去！”

围观的人群见热闹结束，纷纷议论着散去，但每个人看何雨水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看贾家的眼神则充满了鄙夷。

何雨水拿着那十块钱和失而复得的藤椅，转身回了自己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喧嚣与复杂目光隔绝开来。

回到屋内，何雨水并没有感到多少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与这些蝇营狗苟之辈纠缠，消耗心神。她将藤椅放在窗边，那十块钱随手扔进了抽屉。这点钱，对她而言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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