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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在东市,等瘟疫上门


东市的晨雾还未散尽,三座白棚已在街口立得笔直。

棚顶的布幔被风卷起又落下,"疫诊堂"三个字在雾气里时隐时现,像三把悬着的银针,扎得围观百姓直犯嘀咕。

"那不是前儿夜在公堂上撕了账册的云王妃?"卖炊饼的老张头踮脚望,竹扁担在肩头压出红印,"我家婆娘说,她拿把银刀在裴家管家手腕上划拉两下,就审出了贪墨三千两的账——"

"嘘!"卖胭脂的王娘子慌忙扯他袖子,眼神往医棚方向飘,"没看她正发药汤?"

云知夏立在棚前,素色裙角沾着晨露。

她接过白芷递来的陶碗,碗里浮着几叶银花,药香混着雾气钻进人鼻腔。"一人一碗,热乎着喝。"她声音清泠,指尖在碗沿叩了叩,"这汤去浊气,连喝三日,保你秋冬少咳半声。"

药童捧着木桶穿梭人群,陶碗相撞发出清脆的响。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挤到最前,仰着脏乎乎的脸:"阿姊,我阿娘咳得睡不着......"

云知夏蹲下身,替她理了理乱发:"喝了这汤,阿姊再去你家,给阿娘扎两针。"小丫头眼睛亮起来,捧着碗小口抿,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王妃,若他们不来呢?"崔婉儿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

这位前太医之女今日换了月白襦裙,发间却仍别着根银针——那是她制药用的。

她望着街角那口老井,井边青苔被晨露浸得发亮,"裴砚之的人若缩着不投毒......"

"他们会来。"云知夏的目光也落在井上。

井栏刻着"正德十年",石缝里塞着半截香灰,是百姓求平安的。

她想起昨夜裴砚之书房暗格里的密信,墨迹未干的"引疫于东市",喉间泛起冷意,"裴家倒了,但背后的人要的不是一个裴砚之。

他们需要一场瘟疫,把水搅浑,才能洗掉裴家败落的痕迹。"

话音未落,井边突然传来动静。

小哑不知何时蹲在井沿,苍白的指尖抵着石壁,像只警觉的狸猫。

他后背绷得笔直,突然浑身剧颤,手指在泥地上快速划拉——一只鸟,翅膀展开,腹下坠着颗红丸。

云知夏瞳孔微缩。

她快步走过去,蹲在小哑身侧。

少年的指甲缝里沾着井壁的泥,划的图案还带着湿意。"飞禽投毒?"她轻声问。

小哑重重点头,指尖又戳了戳井里的水面。

"白芷!"她转身喊,"带四个药童,把这口井封了。

加木盖,压三块青石。

再去西市买三口新井,就说......"她顿了顿,勾唇一笑,"就说靖王府捐的,给东市百姓用。"

白芷应了声,撩起裙角就跑。

云知夏又唤过两个药童:"你们扮作挑夫,轮班守井。

有人靠近就问'担水啊?

我帮你',记着——"她指节叩了叩自己太阳穴,"眼睛放尖些。"

药童们领命而去。

崔婉儿望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笑了:"你这哪是设医棚,分明是布了张网。"

"网口得收得慢些。"云知夏望着被盖上的老井,风掀起她额前碎发,"收太快,鱼就惊了。"

是夜,东市的更夫敲过二更。

云知夏在医棚里翻着《千金方》,烛火被风扑得忽明忽暗。

忽听外头"扑棱"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坠地。

她推门出去,就见井盖上落着只灰鸽,翅膀上沾着血,腿上绑着个蜡丸。

崔婉儿举着烛台凑过来,火光映得蜡丸发亮:"这是......"

"霜髓粉。"云知夏捏碎蜡丸,指尖沾了点粉末,凑到鼻前闻,"带点苦杏仁味。"她抬眼望向夜空,星辰被乌云遮了大半,"他们连信鸽都用上了,倒是急得很。"

崔婉儿皱起眉:"那逆霜散得加快炼。

我昨夜试了三炉,用清源髓做引......"

"今夜必须出药。"云知夏打断她,"裴家的人等不了,他们要的是瘟疫尽早发,尽早把脏水泼过来。"

后半夜,药庐里飘出刺鼻的药味。

崔婉儿守着药炉,额头沁着汗,白芷在旁边扇风,火舌舔着药罐。

云知夏靠在门框上,望着两人忙碌的身影,耳边响起萧临渊昨日的话:"我的兵,听你调。"她摸了摸袖中那道密令,黄绢上的朱砂印还带着墨香。

第三日正午,日头毒得很。

云知夏正给小丫头的娘扎针,就听外头传来惊呼:"瘟疫!

瘟疫来了!"

她掀开布帘,就见个老妇踉跄着撞进棚子。

老妇头发蓬乱,脸上烧得通红,咳嗽时用帕子捂着嘴,帕子上浸着血。

最骇人的是她手腕——青紫色的纹路像藤条,顺着血管往手臂爬。

百姓潮水般往后退,有个汉子撞翻了药桶,热汤泼在地上腾起白汽。"快滚出去!"卖胭脂的王娘子尖叫,"染了疫要烧房子的!"

云知夏却往前一步,伸手扣住老妇手腕。

皮肤烫得惊人,脉搏跳得像擂鼓。

她取了银针,在老妇指尖扎了下,血珠滴在试纸——前世用米浆和酸碱指示剂制的试纸。

纸面慢慢泛起淡红,却没有她记忆中瘟疫时的深蓝。

"假的。"她松了口气,声音却冷得像冰,"这不是肺痨,更不是瘟疫。"她转身看向人群,提高音量:"各位街坊,真瘟疫的血滴在试纸上会变蓝,这老娘子的血是红的——"

"放屁!"王娘子抖着腿后退,"你懂什么?"

云知夏没理她,从药箱里取出把银剪,"咔"地剪开老妇的袖管。

青藤斑下的皮肤是正常的,没有溃烂,没有脓疱。

她又摸向老妇后颈,指尖沾了点黏液,凑到鼻前:"青藤汁,掺了点辣椒水——烧得慌吧?"

老妇浑身一震,咳得更厉害了。

云知夏命白芷取来解郁汤,喂她喝下半碗,又当众打开她随身的布包。

布包里除了两个馒头,还有个油纸包,打开来是些灰白色粉末——正是昨夜信鸽带来的霜髓粉。

"这毒,不该出现在百姓手里。"云知夏举着油纸包,让所有人看清楚,"是谁给你的?

说。"

老妇抖得像筛糠,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是......是个戴幂篱的女人......她说喝了这药,咳出血,就能领五两银子......"

人群霎时安静。

卖炊饼的老张头攥紧扁担:"五两?

够我家买半亩地了!"

"那女人长什么样?"崔婉儿追问。

老妇摇头:"幂篱遮着脸......只看见她手腕上戴串珠子,红的,像血......"

云知夏的手指在袖中蜷起。

她想起前世师兄总爱戴串血檀手串,说是用西域红檀木车的。

此刻阳光穿过棚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当年悬崖下的流萤。

当夜,云知夏爬上医棚最高处。

棚顶的布幔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东市的灯火,万家炊烟混着药香飘向夜空。

怀里的药炉还热着,是崔婉儿新炼的逆霜散。

"师兄,你说瘟疫是天罚。"她对着月亮低语,声音被风吹散,"可我看见的,是人心在腐。"

远处城楼传来脚步声。

她抬眸,就见一道黑影立在女墙后,月光给他轮廓镀了层银。

那影子站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像浸了水的古玉:"师妹......你果然,比我更懂,如何用一炉药,烧一座城。"

云知夏望着月亮,轻声道:"来吧。这次,我不再逃,我在等你。"

风掀起她的裙角,药香漫过东市的每一条巷子。

更夫的梆子声从街角传来,敲的是三更。

她摸了摸袖中将军府的旧账,那是前日白芷在库房翻出的,边角还沾着霉味。

等东市的风波平了......她低头笑了笑,火光映得眼底发亮。

该算算旧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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