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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战神醒了,账本烧了


宫门前的白玉阶被残阳镀了层血边,云知夏的绣鞋尖刚要踏上第三级,玄色甲叶相击的轻响便在身后追来。

萧临渊的影子先罩住她,带着点铁锈与药汁混合的气味——是金疮药混着北疆风雪的味道。

她转身时,正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他左肩的绷带渗着新血,却站得笔直,像根扎进冻土的铁枪。

"你救我命,破我局。"他喉结滚动,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刀背,"为何不等我醒来?"

云知夏垂眸看他腰间晃动的玄铁剑穗。

那穗子她前日替他换过,原是染了血的旧红,如今换成了沉青,倒像极了他此刻紧绷的神情。"王爷昏迷七日,"她指尖轻轻抚过袖中那半块从金殿火盆里抢出的账页残片,"这七日里,户部改了三回粮册,太子往汇通钱庄送了八箱秘信。

我若等,等的便是你醒来看一堆死局。"

萧临渊的指节捏得发白,甲胄上的兽首纹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你本可以......"

"可以什么?"云知夏抬眼,眼尾扫过他发间未卸的银盔,"等王爷醒了再哭哭啼啼求你主持公道?"她忽然笑了,眉梢挑得像把淬了蜜的刀,"萧临渊,你是靖王,是北疆三十万儿郎的魂。

我不等,是因为你值得一个干净的棋盘,而不是被脏水糊了眼的困兽。"

他忽然抬手,掌心里躺着半枚染血的兵符。

青铜表面的刻痕深如刀凿,边缘还粘着已经发黑的血渍,分明是从活人身上硬剜下来的。"这是北疆左军的虎符。"他将兵符往她掌心送,"从今往后,我的兵,听你调遣。"

云知夏后退半步,袖中银针微微发烫。

她望着那半枚虎符,像是望着块烧红的炭——烫手,却也亮得晃眼。"兵归你,药归我。"她指尖在他掌沿虚虚一拂,避开那枚虎符,"王爷守北疆的刀,我守人间的医。

我们各守一道,不好么?"

萧临渊的手悬在半空,忽然低笑一声。

他笑得极轻,却震得甲叶簌簌作响:"好个各守一道。"他将虎符收回,转身时玄色披风卷过她的裙角,"云侧妃,老槐树下的话,改日再说。"

晚风卷起他衣摆,露出内侧用金线绣的"靖"字。

那字针脚歪歪扭扭,分明是女子绣的——原主嫁入王府时,连夜赶工绣的。

云知夏望着那抹金,喉间突然泛起一丝涩意。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腹还留着前日替萧临渊剖疮时的刀痕。

原来有些东西,早就缠在一起了。

靖王府的夜来得极早。

正堂前的青铜火盆烧得噼啪响,三百老兵披着重甲跪在庭院里,断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他们身上的甲胄都打着补丁,肩甲处却一律绣着朵雪梅——那是萧临渊在北疆时,亲手给每个亲兵绣的标记。

云知夏站在廊下,看萧临渊踩着台阶走上高台。

他解了玄甲,只着月白中衣,却比穿甲时更有气势。"这是裴砚之的伪账。"他举起那叠被显影水浸得斑驳的册子,"上面记着他私吞军粮,拿北境将士的命换银钱!"

火盆里的木柴"轰"地窜起半人高的火苗,映得他眉眼如刀。"自今日起,"他将账册重重掷入火盆,"靖王府所有账目,由云王妃亲审。

凡涉军需,皆报残烛堂备案!"

"残烛堂"是云知夏医馆的雅号。

老兵们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喝:"誓死追随!"震得檐角铜铃乱响。

云知夏望着火盆里翻卷的纸灰,有一片飘到她脚边,她弯腰捡起——上头还留着半行字"北营冬衣银五千两"。

原主的嫁妆里,有笔五千两的压箱银,后来被继母以"贴补王府"为由要走,想来是填了这里的窟窿。

她将纸灰拢在掌心,任夜风卷走。

地牢的潮气顺着裤脚往上钻,云知夏捏着青瓷药碗,看裴砚之瘫在草席上冷笑。

他脸上还留着金殿上撞翻茶盏的烫伤,此刻却笑得像条吐信的蛇:"云侧妃以为赢了?

太子养了十年的暗桩,这才拔了一根。"

"所以需要你把剩下的桩子,一根一根指出来。"云知夏将药碗往铁栏上一磕,清心露的甜香混着铁锈味漫开,"这碗药,喝了能让你想起所有事。"

裴砚之突然扑向铁栏,指甲抠得生疼:"我宁死不......"

隔壁牢房传来一声惨叫。

钱掌柜的声音带着哭腔:"裴大人救命!

他们要拿烙铁烫我!"

裴砚之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他望着云知夏袖中露出的半块汇通钱庄令牌——那是钱掌柜私刻的,此刻正被白芷捏在指尖把玩。"你......你威胁我!"

"我在给你机会。"云知夏将药碗递进去,"你说了,是从犯;钱掌柜说了,你是主谋。

裴大人,你读了二十年圣贤书,该知道哪边划算。"

裴砚之的手抖得像筛糠。

他盯着药碗里晃动的倒影,突然抓起来一饮而尽。

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瞪着云知夏,声音发颤:"东市......东市有间染坊,他们......"

"小哑!"云知夏突然回头。

小哑不知何时爬到了牢墙根,指尖在青石板上疯狂划动。

他聋哑,却能通过震动感知危险——此刻他划出的痕迹,分明是个人跪地捧玉匣,匣上刻着"甲子密令"。

云知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甲子夜西门之变,是三年前靖王被刺的旧案,当时所有密令都随刺客焚于火中。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小哑的划痕:"有人要交新的密令?"

小哑拼命点头,手指又指向裴砚之的方向。

云知夏转身时,裴砚之已经瘫软在地,嘴里还在喃喃:"霜髓......备用计划......东市......"

她猛地攥紧药碗。

医馆后的药庐里,白芷举着蜡烛,将裴砚之书房的砚台倒转。

暗格里滑出一封密信,封口处的蜡印还带着余温。

云知夏展开信纸,墨迹未干:"事败,速启'霜髓'备用计划,引疫于东市,嫁祸云氏。"

"霜髓是西域毒草,"她指尖抵着太阳穴,"熬成膏抹在井壁,七日发疫,症状像极了肺痨。"她望向窗外,东市方向的灯火明明灭灭,"他们要借瘟疫,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药炉里的艾草烧得噼啪响,萧临渊的身影突然映在窗纸上。

他推开门,带进来一阵夜露的凉:"你要再上一次擂台?"

云知夏将密信投入火盆,灰烬打着旋儿升上梁顶。"这次不等他们挑战。"她转身时,火光映得她眼底发亮,"我要在东市设疫诊棚,提前布防。

等他们放毒,我便当场抓个现行。"

萧临渊望着她,喉结动了动:"需要我做什么?"

"让城防军每夜三次巡查东市水井。"她指尖点着地图上的东市标记,"要'偶然'巡查,别让他们察觉。"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北疆雪化时的融水:"我的兵,听你调。"

云知夏望着药炉里跳动的火苗,前世师兄推她下悬崖前说的话突然涌上来:"医道在古籍里,不在你疯癫的脑子里。"她伸手拨了拨炉灰,火星子溅起来,像极了当年悬崖下的流萤。"师兄,"她低声道,"你看这炉药——烧的是毒,是局,也是命。"

夜风掀起窗纸,吹得药香漫出屋外。东市的方向,有更夫敲过三更。

次日清晨的薄雾里,东市街口立起三座白棚。

棚顶的布幔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上面刚写的三个墨字——"疫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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