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终局与新的开始

面对“业镜台”发出的最后通牒，漆祎凯毫不犹豫地举枪对准了那面巨大的黑屏（尽管他知道这没用），怒吼道：“我选择把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疯子全都抓起来！什么狗屁新秩序！法律才是唯一的准则！”

辰黎熙则上前一步，平静地看着屏幕：“你们以为是在执行正义，但你们的行为，和你们要审判的人，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加恶劣。以暴制暴，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和绝望。”

“秩序的建立，总需要打破旧的枷锁。些许阵痛，不可避免。”合成声音毫无感情地回答。

“不会有这种秩序。”辰黎熙斩钉截铁，“只要还有相信法律、坚守正义的人在，你们就永远不会成功。”

“是吗？”合成声音带着一丝嘲弄，“那就…拭目以待吧。”

话音落下，屏幕上的数字漩涡骤然消失，所有监控画面也瞬间黑屏。操作台上的指示灯一个个熄灭。

“系统启动了自毁程序！数据正在被清除！”小顾喊道。

警方全力尝试抢救数据，但对方的技术显然更胜一筹，核心数据被彻底销毁，只恢复了一些边缘的、不完整的碎片。

苏媚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平静笑容。“没用的…种子已经播下，‘判官’无处不在。”

对“彼岸花”俱乐部的搜查持续了数天，除了这个被废弃的指挥中心，没有找到更多关于系统核心架构和其余成员的直接证据。苏媚咬死不再开口，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声称自己就是“判官”理念的忠实信徒和执行者。

“黄泉小馆”系列案、“地狱审判”案，随着陈超、张建国、刘伟、孙浩、苏媚等主要执行者和骨干成员的落网，以及周炳坤、孙副市长等旧案元凶的暴露，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新闻发布会上，漆祎凯面对着长枪短炮，沉稳地通报了案件情况，强调了警方破获特大系列案件的决心和能力，但对于“判官”系统的核心，以及那些闪过的更多权贵名字，他选择了谨慎处理，表示相关调查仍在继续。

他知道，打掉了一个苏媚，一个俱乐部，远未结束。那个无形的、分布式的“判官”网络，就像病毒一样，可能已经潜伏在了城市的其他地方，甚至其他城市。

辰黎熙站在市局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喧嚣的城市。父亲的冤屈得以昭雪，当年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周炳坤、孙副市长等人必将受到法律的审判。这算是了一个心愿。

但“判官”系统的阴影，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它揭示的问题，远比破获一个案件要复杂和深刻。法律与私刑、正义与罪恶的边界，在极端情况下变得如此模糊。

漆祎凯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别想太多了。案子破了，该抓的都抓了，这就是胜利。”

辰黎熙接过水，没有喝。“老漆，你真的觉得，结束了吗？”

漆祎凯沉默了一下，看着窗外：“只要还有犯罪，我们的工作就不会结束。今天抓了‘判官’的徒子徒孙，明天可能还会有别的什么‘阎王’、‘罗刹’冒出来。但只要我们在，就得跟他们干到底！”

他的话语朴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辰黎熙点了点头。是啊，只要黑暗存在，守护光明的人就不能停下脚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没有号码显示的加密信息。点开，里面只有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父亲辰卫东和几个工友在化工厂门口的合影。照片的底部，用熟悉的红色字体写着：

“业火未尽，轮回不止。我们…后会有期。”

图片的背景里，化工厂那巨大的、已经废弃的三号反应釜，像一个沉默的巨人，矗立在阴影中。

辰黎熙的目光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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