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镜中的真相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辰黎熙面沉如水，并没有对苏媚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冷静地对赶到的警方人员说：“控制现场，抢救伤者，看好苏小姐。”

他的镇定让周围的警察稍稍安心，立刻执行命令。张宸被抬上救护车，苏媚被“请”到一边由女警看管，俱乐部被彻底封锁。

漆祎凯走到辰黎熙身边，压低声音：“黎熙，她的话…”

“她在扰乱视线。”辰黎熙打断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通往顶楼的电梯，“现在，最重要的是‘业镜台’。”

警方技术人员强行打开了通往顶楼“业镜台”的专用电梯和安全门。

当众人踏上顶楼观景台时，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这里与其说是观景台，不如说是一个高科技的监控指挥中心！

环绕四周的不是玻璃墙，而是巨大的曲面液晶屏，屏幕上分割着无数个实时监控画面——街头巷尾、政府机关、企业办公室、甚至是一些私人住所的内部！其中一些画面，赫然是警方之前调查过的案发现场、涉案人员的家，以及…市局内部的几个办公室！

在房间中央，是一个造型流畅的操作台，上面布满了各种控制开关和显示终端。

而在房间正对着入口的那面墙上，没有屏幕，只有一整面巨大的、光可鉴人的黑色玻璃，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出进入这里的每一个人惊愕的脸。

“业镜台…”辰黎熙看着那面黑镜，喃喃自语。原来所谓的“业镜”，是指这面能够监控众生、反射罪恶的“镜子”。

技术队立刻上前，试图拷贝操作台里的数据。但系统同样设置了高级别的加密和自毁程序。

“需要时间！”小顾紧张地操作着。

苏媚被带了上来。看着这个控制中心，她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苏媚，这里是怎么回事？‘判官’在哪里？”漆祎凯厉声问道。

苏媚却看向辰黎熙，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辰顾问，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他就在这里啊。”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苏媚拖长了语调，“…根本就没有一个具体的、叫做‘判官’的人。”

她的话再次让众人一愣。

“‘判官’是一个系统，一个理念，一个…由无数心怀不满、渴望‘正义’的人共同构成的网络！”苏媚解释道，“我们筛选目标，收集罪证，然后…交由系统评估，分发给合适的‘执行者’。‘工匠’提供技术，‘信使’传递指令，像陈超那样的清理工负责善后…各司其职，互不知情。就连我，也不知道系统中所有的节点。”

她指了指那面黑镜：“这面‘业镜’，就是系统的眼睛。而我们所有人，包括你们警方的一举一动，都在它的注视之下。”

分布式、去中心化的犯罪网络！这解释了为什么警方每次抓到人都感觉像是抓到了外壳，却触及不到核心！

“那谁是这个系统的创建者？最初的‘理念’来自哪里？”辰黎熙追问。

苏媚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最初那几个被逼走投无路的化工厂受害者后代，也许是某个洞悉了社会黑暗面的天才…系统自我演化，早已超越了最初的创建者。我们只是…认同其理念，并选择成为它的一部分。”

她看着辰黎熙，眼神复杂：“辰顾问，其实系统评估过你。你父亲的事，你的能力…你本该是我们中的一员，最锋利的那把‘刀’。可惜…”

辰黎熙感到一阵寒意。他终于明白，“判官”为什么一直对他若即若离，时而挑衅，时而抛出线索。那不仅仅是对手间的较量，更是一种…扭曲的“招募”和“考验”？

“所以，西山那个死士，也是系统派出的？目的是什么？杀我？还是杀周炳坤？”

“是清除最后的障碍，也是…最终的测试。”苏媚说，“系统需要判断，在直面生死和仇恨时，你会如何选择。你选择了保护证据和阻止爆炸，这很好，但还不够…你依然站在系统的对立面。”

就在这时，那面巨大的黑镜，突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不断变化的、由0和1组成的数字漩涡，一个冰冷的合成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

“辰黎熙，漆祎凯。欢迎来到业镜台。”

“旧世界的污垢已被记录，清算即将开始。”

“新的秩序，需要奠基。”

“选择吧，是成为阻碍，被清除；还是加入我们，共同…审判这个世界？”

数字漩涡中，开始快速闪过一系列面孔——孙副市长、周炳坤、钱永信…还有更多隐藏在幕后的、道貌岸然的名字和他们的罪行证据！

“判官”系统，要在临安市，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针对权贵的“公开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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