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送走气势汹汹的太后周曼云，林晓棠感觉公寓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伸了个懒腰，心情颇佳地对系统ZZ说：“ZZ，看来‘坐等上门’的服务阶段暂时结束了。太后娘娘亲自来送‘温暖’，说明对方已经开始急了。接下来，我们得主动出击，进行一些‘实地调研’了。”
“宿主，您的意思是？”
“当然是去故事的起点——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看看。”林晓棠拿起手机和包，动作利落，“虽然电话咨询得到了官方背书，但亲眼看看流程，感受一下氛围，说不定能有更多发现。最重要的是，得搞清楚调取当年登记档案需要什么手续。”
她可没真指望厉家会乖乖把“王特助”或者档案双手奉上。求人不如求己，证据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踏实。
半小时后，林晓棠站在了帝都某区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大厅里。
工作日的上午，大厅里人不算特别多，但氛围十分微妙。左边是等着办理结婚登记的新人们，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紧张和期待，一对对小情侣依偎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右边则是等待办理离婚登记的区域，气氛明显沉闷、疏离甚至带着点尴尬，曾经的夫妻们大多各自坐着，沉默以对，或者低声、快速地争论着财产分割细节。
冰火两重天，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林晓棠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左右张望，内心吐槽不已：“ZZ，你看这布局，设计师是懂行为艺术的。一边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一边是梦醒时分的现场，中间就隔了几排椅子。这心理落差，没点承受能力的人一天都待不下去。”
她先溜达到结婚登记的咨询台，拿了几份宣传手册，上面清晰地印着《结婚登记须知》，第一条就是“双方必须共同亲自到场”。
“证据+1。”她满意地收起手册。
然后又状似无意地溜达到离婚登记区附近，竖起耳朵偷听……呃，是“观察学习”。
正好听到一对夫妻在争论。
女：“……当初结婚的时候你就敷衍，说工作忙，领证差点迟到！现在离婚你倒积极了！”
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有意思吗？赶紧签了字各过各的！”
林晓棠：“……”哦豁，看来“忙”真是男人通用的万能借口。
她正琢磨着怎么自然地找个工作人员咨询一下调取档案的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忽然定住了。
一辆低调但难掩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车门打开，一条被昂贵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了出来，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下了车。
男人戴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但紧绷的下颌线、周身散发的那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以及身后亦步亦趋、拿着公文包、神色紧张的王特助……
林晓棠心里吹了声口哨。
正主来了。
厉泽渊。
他居然亲自来了民政局？这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总不可能是来回味当年没来得及体验的领证流程吧？ 厉泽渊显然也看到了她。
隔着墨镜，林晓棠都能感觉到那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不悦，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探究。
他怎么会在这里？林晚？她跑来民政局干什么？难道她真的敢……
厉泽渊眉头蹙起，下意识地认为林晓棠是来这里“找茬”或者“宣示主权”的。他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来，王特助小跑着跟上，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所过之处，仿佛自带静音效果。无论是甜蜜的新人还是怨偶，都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好奇又畏惧地打量着这个一看就非富即贵、气场慑人的男人。
林晓棠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走近，甚至还有闲心打量了一下他今天的着装——嗯，西装革履，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上下来，而不是来这种充满烟火气的地方。
“林晚。”他在她面前站定，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晓棠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无辜又惊讶的表情：“哎呀，好巧啊，厉总。您日理万机的，怎么也有空来这种……嗯，解决人生大事的地方？”
她语气轻松，仿佛真的是偶遇老朋友。
厉泽渊被她这态度噎了一下，墨镜后的脸色更沉：“回答我的问题。”
“我来学习啊。”林晓棠晃了晃手里的《结婚登记须知》宣传册，笑容灿烂，“补补课，了解一下正常的结婚登记流程到底是什么样的。毕竟，我的经历有点特殊嘛，怕以后跟人说起来闹笑话。”
她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人听个大概。
“特殊？”厉泽渊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对啊！”林晓棠仿佛完全没接收到他的警告信号，反而提高了些音量，用一种分享趣事的口吻说，“厉总您可能都不知道吧？这结婚登记啊，法律规定了必须男女双方亲自到场，签字按手印，缺一不可！听说还有人妄想找别人代替呢，啧啧，这胆子大的，简直是藐视法律嘛！”
周围已经有人发出了低低的窃笑和议论。
王特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厉泽渊的下颌线绷得死紧。他几乎能肯定，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她就是在指桑骂槐！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试图重新掌控局面：“你跟我出来。”
“出去干嘛？这里挺好的呀，氛围多热闹。”林晓棠假装看不懂他的脸色，反而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狡黠地问：“还是说……厉总您今天终于‘亲自’有空，想来把这当年缺的流程……给补上？”
她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话语里的内容却像是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他最恼火的地方。
厉泽渊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
补上？和她？在这个地方？
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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