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利益至上
“利益。”
薄衍墨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只会是利益才能让理应反目成仇的两家紧密的联系到一起。
具体什么利益关系他们现在还无从得知。
薄衍墨的手机还贴在耳边，眉头越皱越紧。
“他们拿到了什么？...神经修复的临床数据？怎么可能...”
沈歌的心猛地一沉。
父亲的研究核心数据她一直锁在加密硬盘里，除了她和老师，只有...
“宋斐言。”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
三年照顾他的日子里，她曾为了方便记录他的康复情况，在电脑里备份过部分基础数据。
当时只当是工作所需，没成想竟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薄衍墨挂断电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宋斐言联合白家，明天上午十点开发布会，声称要公开‘宋家秘藏的神经修复技术’，还说...是你当年在他身边时偷偷拷贝了基础框架，现在反过来污蔑他。”
“无耻！”
沈歌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不仅要偷母亲的研究成果，还要把她钉在“背叛者”的耻辱柱上。
之前假死替宋氏背锅的事还没了结，又甩一个锅在她身上。
虱子多了不怕咬，她必定和宋氏死磕到底。
原本还沉浸在悲痛的杜君华突然站起身，从橱柜最深处翻出个落满灰尘的铁盒子。
“林泽当年留了后手。”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本泛黄的研究日志，扉页上是母亲代笔清秀的字迹。
这里面有父亲独创的‘神经突触稳定公式’，是整个研究的心脏。
“宋家拿到的那些数据，缺了这个就是废品，强行使用只会让患者神经坏死。”
沈歌接过日志，指尖抚过母亲娟秀的字迹，突然想起宋斐言车祸后那段日子。
他总在深夜翻看一本旧笔记，当时她只当是商业资料，现在想来，那恐怕就是被宋家抢走的研究残页。
恐怕那时候他也不知道笔记本主人的亲生女儿就在身边。
“他们敢开发布会，就一定有恃无恐。”
薄衍墨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被暮色笼罩的城市轮廓。
“宋家资金链早就断了，白家曾资助过宋氏，但白萱的事，已经给两家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这次发布会或许是最后的挣扎，说不定...”
话音未落，他的私人手机急促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技术部”三个字。
“薄总，不好了！我们的服务器被不明攻击入侵，正在试图下载神经修复项目的备份数据！”
电话那头传来技术主管慌乱的声音。
沈歌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们不仅要抢成果，还要毁了她和薄衍墨的研究！
鱼死网破的局面已经难以扭转？
“启动最高级防护墙！”
薄衍墨的声音冷冽。
“把核心数据转移到离线硬盘，我现在派人过去接手。”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向沈歌，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宋斐言不会善罢甘休。发布会只是第一步，他想彻底毁掉你和薄氏。”
沈歌垂眸。
她翻开父亲的日志，目光落在某页批注上。
杏眼一亮。
“重要的不是数据本身，是藏在数据里的‘钥匙’。”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想要，我就‘送’他一份大礼。”
薄衍墨挑眉：“你想怎么做？”
“我父亲在每个数据节点都埋了‘时间锁’。”
沈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调出一段复杂的代码。
“表面上和普通数据没区别，但只要输入错误的稳定公式，就会触发自毁程序，同时向全网发送原始数据和版权证明。”
杜君华看着她冷静的侧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林泽，一样的聪慧果决，一样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需要我做什么？”
薄衍墨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赞赏。
“帮我拿到明天发布会的网络接入权限。”
沈歌抬头看他，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这项研究真正的主人。”
薄衍墨刚要点头，他的助理突然发来条加密信息，附带一张照片。
照片里，白萱戴着墨镜从一家私人诊所出来，鬼鬼祟祟。
背景里的车牌隐约能看出是宋家的车。
“怎么？她要逃跑？”
沈歌有点急促。
就在这时，薄衍墨的手机再次震动，是私家侦探的消息：“白萱从诊所出来后，没回宋家，去了城郊的废弃工厂。”
沈歌的心脏骤然缩紧。
那个工厂她去过一次，是宋斐言父亲早年用来处理工业废料的地方，偏僻得连信号都时有时无。白萱是想躲在这，逃避法律制裁？
“她手里一定有宋家的把柄。”薄衍墨的眼神沉了下来。
“否则这个档口，宋家怎么会保她。”
杜君华突然抓住沈歌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别去！那个地方邪门得很，当年林泽的车就是在那里被人动了手脚。”
沈歌看着老师泛红的眼眶，又想起母亲临终前护着研究笔记的决绝，深吸一口气。
“我必须去。”
有些账，总得当面算清楚。
薄衍墨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我陪你。”
他走到沈歌身边时，不经意间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面粉，指尖触到她颈侧的皮肤，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顿了一下。
俩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沈歌的内心某处早已烙上了他的名字，只是她再也不敢轻信他人而已。
夜色渐浓，车子驶出竹林时，沈歌看着后视镜里老师站在院门口的身影，突然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而此刻的废弃工厂里，白萱正对着电话歇斯底里地尖叫。
“爸！宋斐言根本就不爱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只有白家能帮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个阴鸷的男声：“蠢货！宋家答应将你藏起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薄家的人出动，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白萱猛地挂断电话，转身时正好撞进一道冰冷的视线里。
沈歌站在仓库入口，身后是面色沉沉的薄衍墨，月光从他们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你怎么来了。”
白萱突然从包里掏出把水果刀，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沈歌，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沈歌看着她疯狂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
“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非要撞死我父亲吗？”
她一步步走近，声音清晰地穿透仓库的寂静。
“因为我父亲发现，你母亲和宋斐言父亲苟合生了孩子，并亲手掐死了他。”
白萱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去问你父亲就知道了。”
沈歌弯腰捡起那把刀，轻轻放在旁边的铁架上。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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