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骂爽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姜靖川拦下想跳起来的王村长，鄙夷轻嗤，“看你是姑娘家，姜家给你留一分颜面，可你一而再得寸进尺，死不要脸，上舔着昭告天下自己是偷家偷人的荡妇，也不嫌燥得慌。”
他猛一甩袖，像要扫走什么脏东西般，“滚，姜家不欢迎你。”
“你……”
“你什么你，蠢笨如猪的玩意儿。真以为他甄有才喜欢你咋地。他能看上你啥？看上你当人媳妇时还没脸没皮地红杏爬墙，还是看上你只爱外头男人的怪异癖好？”
“你你你你你……”李清婵气疯了，指着姜靖川的指尖剧烈颤抖。
“哼，你问问他甄有才，到底敢不敢说休妻。”姜靖川目光如刀，直直射向甄有才。
李清婵气急败坏地看向甄有才，怒吼：“你说，到底休不休！”
这一刻，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看甄有才。
让他呼吸一滞，恨不能直接晕厥过去。
该死的。
李清婵这个蠢货，这种时候还发什么疯。
整个书院都看着，县令大人态度暧昧不明的情况下，他怎么敢点头。
再说了，看姜靖川模样，他要真敢说休妻，估计能冲上来掐死他。
“不，不休……”
“甄有才。”李清婵胸口的怒火彻底引爆，脑袋轰鸣中失去了理智，“你个懦夫，胆小鬼，蠢蛋……”
一连串极具侮辱的字眼不要钱似的吐出，直喷的甄有才面色惨白，终于忍无可忍，“够了！”
男人狰狞的面孔看得李清婵打了个哆嗦，骂声戛然而止，缓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姜靖川，你给本姑娘听好了，知府大人有令，白河村山上新发现的泉水甘甜清冽，很适合用来酿造贡酒，府衙决定将之划为官家御用泉，白河村的村民不准再动。”
说这些话时，她一直在盯着姜靖川眼睛，见他露出疑惑时，嗤笑着加了句：“倒是忘了，白河村处在本府最偏瘠之地，自然不知道，不过大名鼎鼎的宰辅该听说过吧？他老人家最喜饮酒，府衙每年都会上贡几十坛。”
姜靖川面色一变，嘴唇因过度用力而显得发白。
宰辅这两个字已经许久没听到过了，他以为姜家离那人很远，远到这辈子都有可能再没有交集的机会，不承想……
见对方似怕了，李清婵总算吐了口恶气，“要么答应休妻，要么等死，你们看着办。”
姜靖川不得不想想。
哪怕没水，姜家依旧能想法子活下去，可白河村一百零八户人家，他们怎么办？
王村长见状，急忙请教旁边的书院山长，“什么知府宰辅的，说啥呢？”
山长叹息着摇头，“听说，县令夫人是知府的亲闺女。”
王村长张着嘴巴，“啥玩意……”
等等。
县令夫人，不就是李千金她娘，那……那知府不就是她外祖？！
麻了麻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县令对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了，更别说知府。
王村长直摇头，嘴里比吞了黄连还苦。
这可咋整啊。
他下意识看向小祖宗。
姜糯糯无语，村长老头看她干啥，她又不认识什么劳什子知府，更不认识什么劳什子宰辅。
不过，倒也不怕。
她凑到外祖父耳边小声嘀咕了句：“想要就给他们。”
姜靖川看了眼怀里的奶娃娃，见她骨碌碌转的大眼珠，得意洋洋小模样，突然笑了，倏地提高嗓音道：“好，既是知府大人要，那就拿去好了。”
李清婵嘴角笑容僵住，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你们全村救命的泉水。”
这下，村民们总算听明白了，轰然炸开。
“天啊，这是再不让我们打泉水喝的意思吗？”
“不行，会渴死人的。”
“村长，您快说句话啊。”
“对啊，姜家总不能为了自己家，就断送了全村活下去的希望吧？”
“不行，绝对不行！”
“我们不同意。”
“抗议，抗议，抗议……”
刚开始还是一两人开口，后来渐渐连成一片，乱哄哄围着村长吼叫。
王村长脑门嗡嗡响，心里火急火燎的，可还能分得清好赖，“都闭嘴，吵吵啥！你们抗议个屁，泉眼是人姜家发现的，人愿意给谁给谁。再说了，没听是知府征用啊，要抗议找知府去。”
“不是，怎么能这么说，姜家要同意休妻，知府不就不征用……”一人扯着嗓子喊，可转眼就对上村长冷飕飕视线，顿时吓得像泄了气的球般再不敢吭声。
“要不要脸，要是你家闺女，你能同意被休啊？”王村长真心累，骂都懒得骂了，“都滚蛋。”
见村长执迷不悟，村民们没法，只能转身去求姜家。
可包括姜笙川在内的所有姜家人都齐齐沉默。
他们是想村里好，也会尽可能给予帮助，可前提是他们自己得先过好吧。
“知府要征用，我家也没水喝，你们要哭找知府哭去。”姜景宇冷冷道。
“这样说也太没同情心了，明明抬抬手就能救大几百口人，你们咋就这么铁石心肠！”
“呜呜呜……我家四个娃，最小的才一岁，大人们渴死饿死都没事，小娃娃们多可怜啊。”
“是啊是啊，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
哭求声中，还有人跪下了。
“呸！大山家的，别以为我瞧不出来，你们跪下的这些都是跟甄家沾亲带故的，咋，想逼人卖女儿？想屁吃吧！”王村长气得跳脚，再不想给这些人一丁点颜面，“警告你们，如果非要搞事，别怪人姜家以后再不肯救你们。大家伙想想之前的事，想想村里最近的变化，再开口说话不迟。”
村里老一辈互相对视，又想到村长之前跟他们说的有关神女小祖宗的梦。
咬咬牙，都站出来力挺姜家。
跪着哭求的那些人一瞧，都犹豫了，再加上村长一直骂，直骂的他们一个个灰溜溜站起身，躲一边不再吭声。
渐渐的，再次安静下来。
李清婵见状，直冷笑，“好好好，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几日。”
她招手唤来侍卫，“你们轮班守着，谁也不准靠近。”
吩咐完，才趾高气昂地召唤甄有才，“我们走。”
甄有才硬着头皮跟上，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等等。”姜靖川挡下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签了和离书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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