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都赶出村吧
张大志躲不开，又不敢跟他娘还手，众目睽睽下羞得直抹眼泪。
“娘，别这样，求您了！”
又这样，从来都是这样，只要一有事就哭他爹，哭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他也知道她不容易，所以才事事顺着，纵着。
到底是养大他的亲娘。
他又有啥法子！
扑通跪地，张大志将头磕得砰砰响，给村长磕头，给村民磕头，一个大男人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娘这次吧，她真不是故意的，要打要骂要罚，都冲我来。”
转眼间，额头就见了血。
见状，张婆子这才甩手，阴沉着脸不说话。
她知道，有儿子兜底，这次又能逃过了。
果然就有不少村民心软，忍不住出声。
“哎呀，这孩子真实诚。”
“村长，您看，张婆子也没得逞，要不这次就算了吧，再磕下去，万一出人命谁也担不起。”
“是啊是啊，也没出多大事，都是一个村的，没必要弄出人命。”
一人开了口，只要有想法的都紧跟着。
一时间，只能听见求情声。
整得其他人哪怕觉得不能轻饶张婆子的，也不敢做出头鸟。
王村长见状，不由开始分析利弊。
这边刚接到姜糯糯的姜靖川，抱着奶娃娃重新挤进人群，闻言就冷笑，“你们倒好心，行，村长，我看他们都是吃饱撑的想当活菩萨，那就成全他们好了。刚刚开口的几户人家我都记住了，以后山上的泉水其他人都能喝，就他们一口都不准喝！”
“凭什么？”张婆子尖叫。
还了得，姜靖川这龟孙子明显是想断了所有人帮她的心思，他怎么这么阴毒！
姜靖川面无表情，视线在或气愤或不解或仇恨的一行人身上扫过，一字一句道：“就凭新泉眼是我们家找到的，就凭我们能找到一处，就能找到第二处。”
依他看，这片连绵不绝大山底下，怕藏着一条暗河。
只不过位置太深，根本不是人力能找到的。
没关系，找不到暗河，却能找到渗出地表的泉眼，靠着泉水，足够养活全村。
“嘶，还有第二处？”王村长激动地拉住姜靖川，满脸期待。
没办法，其实昨日他就知道了，刚找到的那处泉眼中，出水量并不算多，或能养活全村不被渴死，可要想再浇地，就困难了。
更何况，那处泉眼离村子太远，一来一回能累死个人。
昨日开会时没跟大伙说，只是因为想设局抓村里吃里扒外的人。
姜靖川点头，“这事以后再说，村长，你说吧，我说得算不算数？”
他死死盯着王村长，想着老小子要敢说一个不字，他扭头就走，再不管村子死活。
姜糯糯也一眼不眨地瞅着，“村长爷爷，外祖父之前说谁帮忙找糯糯，就欠谁一个人情，可没说欠全村人情哦。”
村长愣住，对上奶娃娃清澈见底的漆黑瞳孔，猛地打了个寒战。
他真是鬼迷了心窍。
不说姜家都不是普通人，只说小祖宗，村里也绝不能寒了她的心啊！
他转身，愤怒地看着那些刚刚帮过张婆子求情的人家，指着他们鼻子就骂：“我看你们一个个猪油蒙了心，脑子都扔粪坑里了是吧？之前河水被偷走时，是谁哭着喊着不想逃荒的？是谁要死要活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刚过点好日子，就找不到自家坟头埋哪儿了是吧？行，我看你们跟张婆子一起，都滚出村去得了，省得几颗老鼠屎熏坏一锅粥。”
众人吓了一大跳。
“村长，不至于吧，我们也没说啥啊？但凡是个人，都得有点同情心，我们不过帮着说了几句好话而已，凭啥就得被赶出村？”
“村长，哪怕你是村长，也不能不讲理，这么狠心又独断专行，以后谁还敬你是村长？各位乡亲，你们倒是给评评理啊。”
可惜，除了他们，没人应声。
见他们还敢还嘴，王村长气得直接要赶人。
最后还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出来，商量说因为这点事就将所有人撵走不合适，可以不给那些人用水，但还是看在祖辈们的情面上留下他们吧。
王村长看了看姜靖川，等他点头后，才一锤定音：“行，他们能留下，但张婆子必须滚出村。”
张大志又开始磕头。
“都可以跟着走，没人拦。”王村长摆手，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这话一出，吓得大志媳妇，也就是张小兰的娘，赶紧拉了拉男人胳膊，示意他别再找事。
张婆子眼尖，跳起来就啪啪给了儿媳妇几个耳刮子，“你个下贱的小chang妇，狐狸精，敢蛊惑我儿子？谁给你的胆子，看老娘打不死你。”
张小兰哭着上前拦，也被打了好几下。
谁也没想到的是，张大志扯开媳妇闺女，也啪啪给了母女几巴掌，梗着脖子吼：“谁也不能动我娘。”
“好好好。”王村长气得跳脚，“那你们全家都给我滚出村。”
姜糯糯瞧着张小兰瑟瑟发抖的小身影，想到她之前到底帮忙通知过娘亲，就凑到村长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村长眼珠子都凸了，“什么？是张婆子骗你进的密林？等等，我想起来了，她有个表哥，说是在县令家做工，为此还吹嘘过好一阵子，闹得十里八乡都知道她有个县令跟前红人的表哥。”
这还有啥不清楚的，张婆子就是那个给李千金送信，闹得全村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
“好啊，昨夜那人就是什么表哥是不，早知道就不该只打一顿了事。”
姜靖川看看怀里的奶娃娃，眼底划过一抹冷，“他逃不掉的。”
“你们别动我表哥，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硬拉他来的。”没想到张婆子倒先慌了，尖叫着上来抓姜靖川的脸，“你个黑心肝的下贱胚子，不过是个流放罪人后代，我表哥动动手指就能灭了你们全家，等着吧，得罪了李千金，得罪了县令大人，别想有好果子吃！”
姜靖川轻松躲开，抬腿就将人踹了个狗啃泥。
【主人，板板知道表哥的事，板板听过她家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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