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都是狐狸精
折腾到后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下。
姜糯糯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醒来，侧耳一听发现是外祖母谢婉在说话。
“早上还一起吃了饭，之后我就在灶房忙活，还以为她待在屋里陪孩子呢，谁知道根本没在，呜呜呜……当家的，你说孩子会不会想不开啊？”
随后就是外祖父姜靖川低沉回答声：“好了，你先别哭，一切有我呢。这样，你在家看好孩子，我跟儿子去找。”
“好好好，快去。”
姜靖川似乎还交代了些什么，姜糯糯已经听不下去，骨碌一下翻身起床，哒哒哒跑出屋外，“外祖父，糯糯知道娘去哪儿了，糯糯一起去。”
***
同一时间。
甄家。
除了甄虎，其他人都坐在堂屋里说话。
“有才，李千金那边怎么说？”
甄有才不知在想什么，没应声。
旁边的甄有粮就踹他一脚。
“啊？”甄有才迷茫抬头。
甄老头气得一巴掌拍桌上。
吓得甄老太跳起来，直拍胸口，“我说老头子，这是干啥嘞？吓死个人了！”
甄老头怒骂：“蠢货，你是猪啊，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太阳都罩屁股了还迷瞪，这个家早晚被你败光！”
心里藏着事，甄老太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刚刚确实困得直打跌，可当儿媳面被骂得狗血淋头，到底抹不开面，气得眼珠子都红了，抹着泪争辩：“是你儿子放不下狐狸精，关我啥子事！这些年我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他就是不听啊！呜呜呜……你就会怪我，骂我，造孽哟，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我死去得了！”
说着，就要撞墙。
大儿媳刘春凤偷偷翻了个白眼，磨磨蹭蹭起身去拉，“哎呀，爹，你说二弟就说，怪娘干啥？她也不容易，之前摔伤，又烫了脚，这还没好利索……”扭头就对上甄老头幽幽目光，硬是没敢再说，勉强笑道：“娘也是，气性太大了。”
话没说完，就被甄老太一把推开。
刘春凤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一屁股摔地上，疼得直抽凉气，“娘，你疯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狐狸精！”甄老太吊着眼斜视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咋地，瞧老娘我被骂是不是很开心？”
“你胡说什么？”
“哼！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我问你，之前明明嘱咐你了，早点烧开水放凉，怎么就端来的滚烫的？”
刘春凤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不过很快掩藏住，一手捂脸，一手拍地，嘤嘤嘤哭起来，“哎哟，可冤死人了，我当时明明就提前烧好水放灶台上了，不然也不会等娘你一开口就直接提过去呀。谁知道娘你那么早要水，再多等等不就不烫了。”
“你这是怪我沉不住气喽？”甄老太一个箭步上前就打，“呸！一个个搅家精转世，专门来祸害我家，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刘春凤不敢还手，急得大喊大叫：“虎子，儿啊，快来救娘啊，你奶奶要打死娘啊……”
“够了！”甄老头上前，一把扯开甄老太，啪啪过去两巴掌。
屋内顿时一静。
甄老太对上老头子似要吃人的目光，狠狠打了个哆嗦，捂着脸没敢再闹。
甄有才无措地站在一旁，摇头叹息。
甄有粮表情木然。
甄老头目光在几人脸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刘春凤身上，“老大家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时候难免会有别的想法。但你要想清楚，只有这个家好，你才能好，小虎才能好，如果甄家倒了，在这个吃人的年岁里，你能带孩子活下去吗？难不成，你还想投奔那个连亲生爹娘都能狠心饿死不管的亲生大哥去？”
“爹，我真没有……”刘春凤彻底慌了，支支吾吾不敢再喊。
甄老头摆手，“以前的事就算了，人啊，都得往后看，你先出去吧。”
“是。”刘春凤低头，默默出了屋。
自始至终没看甄有粮一眼。
“他爹，老大家的绝对有事，不能就这么放过她，现在就敢拿热水烫我，以后还指不定能做出啥事呢，得治治她，让她以后再不敢作妖。”等大儿媳走后，甄老太忍不住嘀咕。
“你少说两句。”甄老头瞪大儿子一眼，“还不是你养的好儿子，连自己媳妇都管不好，能有啥出息。”
可甄老太不觉得儿子有错，错的都是别人，“我家有粮就是脾气太好，才会被一个婆娘耍，哎哟，我这是遭的什么虐。”
甄老头心里记挂着事，不想搭理她，“有才，爹知道你放不下姜笙，为了轩哥儿和云姐儿，将人留家里也是好事。可该狠心时就得狠下心，别到时候既伤了李千金的心丢了官位，又留不住人。”
甄有才被说得面露愧色，“是儿子的错，没想到会闹到今日这种地步，让爹娘跟着受罪了。”
“说这些干嘛。”甄老头摆手，“咱们是一家人，你又是全家的希望，你好这个家自然就好，爹娘还有你大哥一家都能沾光。行了，你就记住一件事，借今日这个机会逼姜笙跟娘家断了关系，从此再不要往来了。一个流放罪臣亲戚，会影响你今后仕途的。”
“爹？”甄有才急了，“儿子当初答应过笙儿的，这辈子都会照抚岳家。二房这事已经伤了她，再……哎，儿子怕她再不肯理我了。”
“笙儿笙儿，口口声声都是小狐狸精，多少年了，你为了她跟爹娘生分，为了她在家里砌了一堵墙，你对她还不够好吗？她但凡有一点心疼男人，就应该痛快点头答应做二房，哪里还会有接下来的许多事！”甄老太跳起来，恨不能骂醒儿子，“你看看，整个村里谁有她姜笙过得舒坦？她就是不知足！”
“娘，话别说这么难听。”
“怎么，娘说错了？”
“儿子愿意的。”
甄老太就不知该说什么了，憋得老脸涨红，“他爹啊，快管管吧，没法活了。”
甄老头抬抬手，忍了又忍才没再一巴掌扇过去。
这个蠢婆娘，娶她真倒八辈子霉，要不是看他生了个好儿子，早打死了事。闭了闭眼，他才沉声道：“有才，疼媳妇是一回事，可前程更重要，男人啊，要没本事，早晚会被女人瞧不起。”
“笙儿从未瞧不起儿子。”
“你那个岳父呢？”
甄有才沉默。
当年，岳父死活不答应亲事，话里话外看不上他。
想到这儿，他艰难地道：“好。”
“甄有才！”忽然，屋门被人哐当一下狠狠推开，姜笙面若冰霜地看向一家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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