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水源的约定
晨光透过奶茶店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林晚趴在吧台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折叠床的被褥还带着体温，手边的手机显示早上八点半。
她揉着发沉的太阳穴坐起来。
窗外的商业街早已有了动静，隔壁包子铺飘来淡淡的肉香，和古代荒野的干燥气息截然不同。
“先装水。”
林晚起身，把后厨的大水桶一个个搬到水龙头下。
水流哗哗作响，在空桶里聚成清澈的水洼，倒映着天花板的吊灯。
她一边装水，一边盘算着晚上要带多少过去。
文官和周里正都在等消息，不能出岔子。
随后，林晚挽起袖子，和面、发酵、切块，动作熟练。
酥香饼的甜香渐渐弥漫开来，混着咖啡豆的焦香，是属于现代的踏实味道。
门口的风铃响了，进来个背着双肩包的上班族。
“一杯珍珠奶茶，少糖。”
林晚擦了擦手上的面粉，笑着应道：“稍等。”
她舀出圆润的珍珠，冲好奶茶，递过去时，对方多看了眼吧台上堆着的空水桶。
“怎么屯这么多水？商业街要断水吗？”
“那倒不是，店里要搞卫生，我是方便自己打扫。”
林晚含糊应着，收了钱，目送对方推门离开。
一上午断断续续来的客人不多，大多是熟面孔，点杯奶茶坐会儿，聊聊天气和琐事。
林晚一边招呼，一边把饼干装进保鲜盒，又检查了一遍水桶。
十八桶水，应该够今晚应急了。
她望着这些水，心里却在想古代的事。
文官会来吗？他会同意帮忙吗？
周里正带着村民等了一天，要是没结果，怕是真要去百里外运水了。
傍晚七点，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林晚锁上门，把保鲜盒和水桶都挪到吧台后。
墙上的挂钟慢慢走向七点半，推开门，荒野的热风扑面而来。
门口的队伍已经排得很长，村民们手里攥着铜钱或布包，眼神里带着焦灼。
林晚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最外侧的石阶上。
那里站着两个身影：
小厮背着空水桶，他身旁的中年男人穿着件灰色长衫，袖口束得整齐，手里把玩着块玉佩，气质沉稳，正是文官。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人微微颔首，动作幅度不大，却透着股自然的气度。
林晚心里一松，侧身让出位置。
“里面请。”
文官跟着她走进店，目光在现代装修的吧台上扫过。
亮着的电子价目表、透明的玻璃柜、甚至她身上的牛仔裤，都让他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在她指的小桌旁坐下。
“你们先稍等一会。”
林晚没多寒暄，转身拿起水罐。
排队的村民见她开门，都往前挪了挪。
“林姑娘，一罐水。”
“俺用这个换，够不？”
......
林晚一一应着，动作麻利地装水，嘴里只说“够了”“慢走”，没像往常那样闲聊。
文官坐在小桌旁，端起小厮倒的温水，偶尔抬眼看看忙碌的林晚，又看看窗外排队的村民。
他们的衣裳都带着补丁，有的人嘴唇干裂起皮，接过水罐时手都在抖，显然是渴极了。
“林姑娘。”
周里正挤过人群，走到吧台边，声音压得很低：
“那事……咋样了？”
他眼神里带着期盼，还有点不安。
要是今天没指望，他就得连夜组织后生们动身了。
林晚往文官的方向瞥了眼，低声说：“一个时辰后再来，我给你准信。”
周里正点点头，没再多问，转身帮着维持秩序，对着后面喊：
“都排好队，别挤，水够！”
人群渐渐往前挪，林晚的胳膊酸得厉害，额头上渗出细汗。
她甩了甩手腕，继续给下一个人装水，余光瞥见文官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敲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一个半时辰后，最后一个村民拿着水罐离开，门口终于清净下来。
只剩下远处几个零星的身影，大概是没排上队，还在犹豫要不要过来。
林晚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汗，走到小桌旁。
“让您久等了。”
文官放下水杯，语气平和。
“无妨，看姑娘确实忙碌。”他顿了顿，自我介绍，“在下苏文渊。”
“林晚。”
她点点头，刚要开口，就见周里正快步走来，看到桌旁的苏文渊，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点懵的神色。
“这位是……？”
“苏大人，官府的。”林晚介绍道，“这位是周里正，负责村里的事。”
周里正赶紧拱手：“见过苏大人。”
苏文渊微微颔首：“周里正不必多礼。”
两人打过招呼，周里正搓着手，眼神在林晚和苏文渊之间来回转，显然是急着知道结果。
林晚倒了杯温水推到苏文渊面前，又给周里正也续了些水。
自己则拿起桌边的凉茶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压下几分燥热。
她这才拉过把椅子坐下，直入正题。
“苏大人，周里正，我找二位来，是想说水源的事。”
她看着苏文渊。
“我能弄到干净水，数量不少，够村民和流民喝，还能浇地种粟米。但我一个人弄不了，得麻烦二位帮忙。”
苏文渊挑了挑眉，指尖在杯沿摩挲着，没急着表态，反而看向林晚
“哦？林姑娘有法子弄到水？是新找到的水源？”
“算是吧。”林晚没细说，“水会送到店里，具体怎么运到村里、怎么分，得靠周里正。”
她指了指后厨的方向。
“今晚就能先弄来十八桶，您看够不够？”
苏文渊挑眉，十八桶水，对眼下的村子来说，不算少了。
他看向周里正：“周里正觉得呢？”
周里正搓着手，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些。
“够！太够了！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就是……这水怎么运到村里？总不能让村民都挤到这儿来，乱得很。”
“我想让王大柱夫妇帮忙。”林晚说，“他们两口子踏实，又信得过我，让他们带着几个后生，用村里的陶罐和木桶来接，接回去再由您统一分，您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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