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防患于未然
林晚把李疤子上门的事跟张琪一说，张琪嘴里的草莓差点喷出来。
“不是吧？光天化日…… 哦不，朗朗黑夜的，还有人敢明抢？”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拍。
“这伙人也太嚣张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治治他们。”
“治就算了。”林晚正擦着杯子，闻言叹了口气，“我就想安安稳稳卖我的奶茶，别惹事。但他们要是再来，总不能坐以待毙。”
张琪皱着眉琢磨。
“硬拼肯定不行，你一个人，他们三个大男人，还带刀。要不…… 我给你弄点防身的？”
“啥防身的？”林晚抬头。
“防狼喷雾啊，电棍啊，这些现代玩意儿，对付他们还不是绰绰有余？上次我同事就买了一个，据说一喷能让人睁不开眼，哭半小时。”
林晚犹豫了。
“这玩意儿带到古代去，会不会太扎眼？万一被他们抢了去，再当成啥妖法上报，那麻烦就大了。”
“那也比你被欺负强啊。”张琪坚持，“你就藏着，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真要是他们动手，你掏出来喷一下，趁他们迷糊赶紧关门，不就行了？”
她拿起手机搜了搜。
“你看这个，迷你款的，跟口红似的，揣兜里谁也看不出来。还有这个电棍，伪装成手电筒的，平时还能照个亮。”
林晚看着图片，心里有点动摇。
上次李疤子那架势，确实吓人，真要是动起手来，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行吧。”她点点头，“那就买你说的那个迷你喷雾和手电筒电棍。但先说好，不到迫不得已，我不用。”
“这就对了。”张琪立刻下单，“明天就能到，到时候我给你送来，再教你怎么用。”
第二天下午，张琪果然拎着个小盒子来了，里面装着防狼喷雾和手电筒电棍。
她演示了一遍，喷雾按下按钮会喷出细雾，电棍打开开关，顶端能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看着就挺唬人。
“记住了，喷雾要对着脸喷，电棍不是非常情况别真往人身上戳，吓唬吓唬就行，真把人电坏了，在古代可没地方说理去。”张琪反复叮嘱。
林晚把东西小心地放进围裙口袋，心里踏实了不少。
傍晚时分，店里依旧冷清，林晚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窗边看着街景。
夕阳把对面的墙染成橘红色，几个放学的学生背着书包经过，说说笑笑的，充满了烟火气。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喷雾，忽然觉得有点恍惚。
一边是现代的平静日常，一边是古代的荒野和恶霸，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就被这三十平米的小店连在了一起。
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半，熟悉的黑暗和风声如期而至。
林晚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外面果然已经排起了队，石头和柱子排在最前面，看到她就使劲挥手。
二人见她出来，异口同声喊。
“林晚姐姐！”
“今天带啥好东西了？”
林晚侧身让他们进来，目光落在柱子手里的布包上。
柱子献宝似的打开，里面是半块黑乎乎的东西，硬得像块炭。
“这是俺娘烤的薯干，晒了三天，可甜了！”
林晚捏了一小块尝尝，确实带着点土甜味，就是太干，得就着水咽。
“够换一杯珍珠仙露了。”
“那我石头分着喝！”
俩小子欢呼一声，扒着吧台看她冲奶茶。
石头悄悄压低声音。
“姐姐，俺们今早看见李疤子了，他跟里正家的管家在村口嘀咕，还往这边看呢。”
林晚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
“知道了，你们别往外说，该来喝水还来。”
她给杯里特意多加了勺珍珠，看着他们吸溜着跑出去，才转身往吧台后站定。
口袋里的防狼喷雾硌着腰，不大的一块，却让人心里踏实不少。
第一个来换水的是张婆婆，她今天没带布，只摸出两枚铜钱。
“姑娘，换罐水。”她的手抖得厉害，“家里的水缸见底了，孙儿昨儿个哭了半宿要水喝。”
林晚接过铜钱，往她的瓦罐里灌满水，又多套了个布套。
“路上慢点，别洒了。”
张婆婆的瓦罐是粗陶的，边缘有个豁口，不套布套准漏。
张婆婆千恩万谢地走了，接着来的是个中年妇人，背着半袋谷子，谷粒瘦小，还混着不少沙土。
“姑娘，换两罐水，再要杯清茶。”
她解开布袋时，林晚看见她手腕上有道新伤，结着血痂。
“这是咋了？”林晚给她倒水时随口问。
妇人往门口瞟了瞟，压低声音。
“昨儿个去河沟抢水，被李疤子的人推的。他们占着那点泥水，要五文钱一瓢才让接，好多人没抢过，就被打了。”
林晚心里沉了沉，递过茶：“这个喝了暖身子。”
妇人眼圈红了，接过杯子深深叹了口气。
来的人渐渐多了，队伍排到门口，却出奇地安静，没人喧哗，只有递东西、接水的窸窣声。
大家带来的东西五花八门。
一小捆晒干的艾草、半块兽皮、几个麦秸编的小筐，更多的还是铜钱，大多锈迹斑斑，带着岁月的磨痕。
有个年轻小伙用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换了杯热可可，说这石头是从求水台工地上捡的，能划出道道，当磨刀石正好。
“那台子上的石头才叫金贵。”他喝着热饮，小声说，“听说有户人家偷偷捡了块带龙纹的，被李疤子的人发现，不仅石头被抢走，人还被打得躺了三天。”
林晚没接话，只是给他续了点热水。
求水台的事她听得多了，越听越觉得那所谓的祭天仪式，不过是官老爷们搜刮民脂民膏的幌子。
正忙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排队的人都往两边退，像是怕挡着什么。
林晚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又来了。
他显然是喝了酒，脸红得像猪肝，走路都打晃，看见林晚就咧开嘴笑。
“小娘子，哥几个又来了。”
林晚的手悄悄摸向围裙口袋，指尖碰到防狼喷雾的冰凉外壳，心里定了定。
“几位要喝水？”她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按价目表来，铜钱或者东西换。”
“喝啥水啊。”李疤子往吧台上一靠，差点把上面的玻璃杯碰倒，“哥几个是来给你送生意的。”
他冲后面喊。
“把东西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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