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二选一
沈灵渠冷笑出声：“沈夫人这样难受，你难道没有好好地扮做开心果发挥一下，让沈夫人开怀起来吗？
那你这个母亲的贴身小袄，做的也不是很称职。
或者，你昨天到现在忙着扮演可怜凄惨，忙着装模作样在她面前抹黑我。
说我昨天不是故意的，说我只是死了丈夫丢了猫难受才那样失控。
你是不是还告诉她，我几次甩你耳光都不是故意的，我在段府的法事上让你难堪也不是故意的。
然后把你脸上的巴掌印露在沈夫人的眼前……
看似为我开脱，实际把你自己摆在最凄惨的位置上，让沈夫人满心满眼都是你，是不是？”
沈雉面色微白。
她没想到，沈灵渠三两句话，把她昨日与母亲说过的、做过的，就这样直戳戳地点了出来。
这个沈灵渠怎么不逆来顺受了，还变得如此浑身是刺，言语尖锐？
沈灵渠笑问：“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抢了你的词，你就不会说话了吗？
妹妹以前常与我说，这京城本就不是我该来的地方，这沈家的一切，父母，兄长都不可能爱我。
如今我不喊她母亲了，正如你意，你心里必定乐开了花吧？”
“姐姐……”
沈雉双唇颤动，面色惨白。
她飞快且小心地瞥了沈夫人一眼，见沈夫人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心中慌乱之下勉强道：“姐姐莫要冤枉我……”
沈灵渠淡淡一笑，懒得和她多说什么，只与沈青涯交代道：“三哥这些伤须得好好养着，每日药酒推拿淤青才散的快。
鼻骨断了一小截，等长好后这里会有一点点小凹陷，还好断的不是很厉害，不会太过影响面容。
这些药酒我就给三哥留下，我先走了。”
沈青涯朝她点点头。
先前她对沈夫人说的那些话，无疑是忤逆不孝。
沈青涯几次想开口为母亲说两句话。
可想想这三年，母亲偏宠沈雉冷漠沈灵渠，无数次让沈灵渠受了委屈只能自己悄悄咽下去。
昨天闹到那个份上，母亲最后竟也被沈雉缠住……
沈青涯到底没开口。
沈灵渠带着佩兰果断离开。
沈夫人泪眼朦胧地看着，唇瓣张合数次，喊了数次“灵儿”，沈灵渠都不为所动。
等沈灵渠走到门口时，她忽然站住脚步回头。
沈夫人以为是自己的呼唤让她停留，快步上前：“灵儿，我——”
谁料沈灵渠冷漠打断她，看着沈雉说：“听说妹妹受伤了，不过我瞧你行走姿态稳得很，你受的什么伤？”
沈雉白着脸咬着唇。
沈夫人下意识地为沈雉开口：“她的手臂被碎瓷片划破……”
“哦，我是个大夫，调配伤药的手法也还算过得去，需要我为你看看伤吗？”话音刚落，沈灵渠就笑了一声。
“还是算了吧，
妹妹想给我看，我也不敢看，不然那伤口出任何问题，妹妹又要哭着跟沈夫人说，我不是故意的了。”
沈雉脸色发白：“我、我——”
沈灵渠又道：“方才我为三哥看伤的事情，我希望日后别传出我和三哥什么不好的话来……
如果真传出去，我想不必追查，一定是妹妹做的好事。
这些年，妹妹最喜欢做的，不就是抹黑拉踩我么？”
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留下沈夫人几人脸色各异，整个房间静的可怕。
半晌后，沈夫人眼角泪珠滑落，啜泣出声：“灵儿她连母亲都不喊，她不要我们这些家人了吗？”
沈青涯也心里发酸，“她怎么要？有的人一直抢、一直抢，还一直制造误会，她都没有和家人好好亲近的机会！”
想起刚才沈灵渠说的话，沈青涯起身看向沈雉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你竟和她说那种话？
你这些年背着所有人到底都怎么欺负她的？”
沈夫人也惊疑不定地朝沈雉看去。
沈雉眼泪说流就流，委屈可怜：“我没有说过那些话，我从来没有——”
“难道灵儿还会平白捏造出那些话来污蔑你吗？”沈青涯步步紧逼，不客气地厉声道：“你肯定说过！
甚至你说出的话会比灵儿刚才说的还要严重百倍千倍——娘！”
沈青涯转向沈夫人，眼神哀痛道：“娘，灵儿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不然她不会这样的，你到底想不想要这个女儿？”
沈夫人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哪怕后来抱了沈雉过来养着，哪怕分离十多年，她也一直惦念。
“既然想要您就该有个想要的态度，”沈青涯别有意味地盯了沈雉一眼，“灵儿性子本来就淡漠，当初也不愿意跟我们回来。
现在又闹成这样，如果不做不久一直这样下去，您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夫人浑身一颤，目光落在沈雉身上，那眼神中滑动着几分决绝。
沈雉心中大惊：“阿娘！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我没有说过那些话，我真的没有啊！”
“嗯。”
沈夫人点了点头，到底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她没有说任何别的，只道：“灵儿她这些年在外头受了太多苦。
回到家中来，我待她也……没有那么好，现在她没了夫君，没了陪伴她多年的猫儿，她除了家人什么都没了。
阿娘不能不管……我知道你是最懂事，最听话的。
就当是为了阿娘，为了家里，你回去段府好不好？最近暂时……不要到府上来，就当是阿娘求你了。”
沈雉瞬间心凉了大半截，泪流满面。
她这么多年扮乖讨巧以为得到了沈夫人所有疼爱，沈夫人总会偏向她的。
可现在，沈灵渠不过发疯胡言乱语几次，沈夫人竟狠心要赶她走？
沈夫人看着沈雉哭泣万分心疼，却又按住了那些心疼，带着贴身的嬷嬷和婢女快步离开了沈青涯那院子。
沈雉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失声喊着“阿娘”。
沈夫人却脚下未停，彻底走远了。
沈青涯冷脸站在一旁，不客气地说：“自小你就爱耍心机针对我，我当你是妹妹，看你小我让着你。
你便以为所有人都要让着你，你那样欺负灵儿——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耍任何小动作，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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