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圆房好
书房
孔管事一身潮气朝着段云琛躬身拱手：“属下亲自跑了一趟，今日二少夫人法华寺上香并无异常。
到寺中先诵经，后在禅房用了素斋，稍事休息就出发回城了。
属下也问过车夫，进出城的路上马车不曾停过，不曾买过东西。”
“哦？”段云琛眸子微眯：“既一切正常，那为何她会打那么一把伞？”
孔管事迟疑地说：“可能是二少夫人马车中备了一把外面买的伞呢？”
段云琛挥了挥手。
孔管事退下后，段云琛一人坐在书案前眉心紧拧，心底一团疑云。
她说过她不会去拜佛的。
她更不是随意买杂物的性子，不会在车内备什么外面买的伞。
她性子淡漠但极其聪颖。
所以，是起了疑心吗？
因为那日，猫停在了他身边？
她说过，猫嗅觉敏锐，是人无法想象的程度，隔着很远也能嗅到熟悉的气味。
猫以前是不靠近大哥的。
现在却靠近他……
他把一切布置的妥妥当当，连母亲都能瞒得过去，却瞒不过一只猫的鼻子，瞒不过她吗？
之后数日，沈灵渠按部就班。
五七继续做法事，她如往日一样，跪在蒲团前静静烧纸，不曾流泪，但浑身溢出淡淡哀伤痛苦。
那猫再未往段云琛身旁凑过。
段云琛让孔管事追查了一番，关于那伞，关于法华寺，都没有后续。
他又看沈灵渠这样平常，便暗暗松了口气，只当自己疑心太重。
可他这般关注沈灵渠，自然对沈雉冷淡几分，也自然引起了沈雉的不满。
沈雉与他摆起了脸色。
现在确定沈灵渠那边稳妥，段云琛自是赶忙回头哄沈雉开怀。
还是花园，还是亭台。
段云琛甜蜜话儿说了许多，总算哄的沈雉缓了脸色，揽美人入怀，他轻叹：“你呀你，这小脾气耍起来六亲不认的。”
沈雉哼道：“谁要你不理人？我都那样了，你还走……你还盯着姐姐看……”
说到此处，沈雉小拳头锤在段云琛心头，没多用力，那自是娇嗔的力道。
段云琛颇为受用，低低笑起。
握住沈雉的小拳头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低声说：“我与云琦一胎双生，感情非比寻常。
你姐姐是他的妻子，我看到她就想起云琦，并不是盯着她看。”
“哦……二弟不在了，你老是想起岂不是老伤怀，那不如让姐姐到别处去，也省得你睹人思人？”
段云琛失笑：“她是段家媳，去哪个别处？”
沈雉敛了笑：“你舍不得？”
段云琛察觉她又要闹脾气了，又无奈又头疼，知道这种时候和女人是没法言语沟通的，直接低头吻上去。
沈雉自是不愿意，左躲右闪，双手还推拒着，非要问个究竟：“你就是舍不得，对不——唔！”
段云琛用了几分力道，重重吻下，一手掐在沈雉腰间，一手揽在沈雉后退，带着她后退数步，将人压在亭柱上。
沈雉抗议数次，挣扎不过，后半推半就由他索取。
良久良久，沈雉气喘不止娇声道：“云琛哥哥、云琛哥哥，你以前可古板了，从不这样，你真的变了好多。”
“是么？”
段云琛的气息也是不稳，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那眸子深邃幽沉，“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
“都喜欢！”
沈雉回，察觉他眼神晃了晃，她下意识又说：“你现在这样，我更喜欢。”
段云琛听到这话心情更佳，再揽佳人入怀，附耳低语：“我们晚上就圆房。”
……
灵致院
佩兰从外面进来时，沈灵渠正在廊下陪着猫儿。
她让蓝月把猫儿跑步的圆月架搬出来，现在五福正在上面跑的酣畅。
瞧着佩兰神色有事说，沈灵渠吩咐蓝月照看猫儿，起身到房间去，“说吧，有什么消息？”
“春熙堂那边在准备侯爷和少夫人圆房的事情了。老夫人还送了东西过去，说是就在今晚。”
沈灵渠一怔，感觉自己的心底刮过一缕凉风。
须臾，她微微扯唇，“圆房好……等会儿准备一份礼物，明日送去吧。”
佩兰看她有些淡淡哀伤，只以为是她介意那两个在二公子的孝期圆房，也为小姐悲哀气愤。
可杨氏都许了，还能怎样？
这时沈灵渠又冷静地吩咐：“先前的吩咐不变，盯紧了，他若要出府立即禀报。”
……
春熙堂
罗帐外烛火跳动，罗帐内春色一片。
沈雉娇娇地唤着“云琛哥哥”，蜷在男人怀中欢喜柔软。
男人捏住她的细腰：“叫夫君。”
沈雉乖巧地唤了“夫君”，似唤醒了男人心底藏匿的兽，惹来男人暴风雨一样的占有和摧残。
他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隔日一早，带红的帕子送到杨氏面前，杨氏面上总算浮起喜色：“圆房了，是好事，努努力早日添丁更好。”
“是。”
段云琛长身玉立，应下母亲的吩咐。
杨氏又问起沈雉来。
素日里，沈雉晨昏定省最是积极，今日却不曾前来，杨氏自是要关怀。
段云琛面色难得尴尬：“她累着了，今晨实在起不来身。”
杨氏怎能不明白。
她笑着说道：“是你不懂得体贴人。”
这终究是隐晦的事情，杨氏对着这么大个儿子也是不好多说，就住了嘴，吩咐身边桑嬷嬷等会儿去看看，照顾一二。
目光重新落到段云琛身上，杨氏看着看着，忽然又忧伤起来：“要是云琦还在，该多好啊。”
离开杨氏那里，段云琛回了春熙堂。
早起时沈雉身上的痕迹以及方才母亲杨氏的话，让他后知后觉地自责起来，心中担忧，哪能宁静？
他到春熙堂进院子时，正碰上佩兰前来。
佩兰恭敬地给段云琛行了礼：“侯爷日安，我家小姐让我为侯爷和二小姐送礼物来，恭喜二位。”
段云琛怔住：“她？送了礼物？”
“是。”
佩兰把小婢女手中的匣子拿过去，在段云琛面前打开：“一对和田碧玉如意，希望侯爷和二小姐和和美美，如胶似漆。”
段云琛盯着那对如意，双眸之中暗光沉沉，覆在身后的手捏握成拳。
这是他和她成婚之前一起在外买的。
玉器行老板说这是为夫妻与情侣准备，持有这对玉定能海枯石烂，两情不渝。
他还记得，那时她看着这对玉，从来清冷的眸子里凝着暖光，竟明媚如春阳一般温柔含情，能把他的心化开……
现在，她就这样干脆的送给沈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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