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8）
等到齐舒出门，穆茵茵也简单收拾了一下。
她去了旁边的商场逛了两圈，心里却想着其他事。
她打算今天也跟穆明煦好好谈谈。
穆茵茵太过了解对方，有些事情如果不跟他讲清楚，他可能会放在心里一辈子也放不下。
他们二人的关系太特殊了。
以前是兄妹，现在的他们什么关系也算不上，却比任何人都熟悉对方。
所以在感情这方面，她有必要跟对方解释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想给齐舒足够多的安全感。
齐舒虽然表面不怎么会说，但有时正因为太过尊重她，反而会让自己受委屈。
穆茵茵不想这样。
既然齐舒是她的男朋友了，她就不能让对方伤心。
而此时另一边，齐舒和穆明煦已经坐在了一起，两人面对面好几分钟都没人开口。
齐舒在等着穆明煦先说，可穆明煦好几次张了张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穆明煦的确是被伤的不轻。
此前他担忧过穆茵茵会不会选择其他男人，但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是特殊的，觉得他们相处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不是别人能相比的。
可现实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穆茵茵就是没有选他。
他抬眸看向齐舒，对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一如往日简洁大气的风格。
可领口处却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一抹红。
穆明煦瞬间闭上双眼，仅凭颜色他都知道，这是穆茵茵平常会用的唇彩。
他们两个人难道住在一起了？为什么齐舒的衣服上会沾着她的唇彩，仅仅才一两天而已，他们就这么亲密了？
一个一个的问题接连冒出来，他终于开口。
“你们昨晚待在一起了？”
齐舒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是这个。
但还是认真回答了，“嗯，我们同居了。”
“！！”
穆明煦像是被震到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脸色渐渐白了下去。
同居了？
他们才交往两天，这就同居了？
心口处传来的酸涩让他快要呼吸不了，而对面的齐舒已经有些无奈。
“你今天约我出来，只是想问这个？”
穆明煦握紧拳头，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自嘲地笑了声，“只是不甘心，也不敢相信，我这两天甚至都没敢找茵茵。”
齐舒眉头微蹙，“穆明煦，不接受现实不是个好习惯。”
“我用得着你说？”
他呛回去，可等话说出口，穆明煦更觉得可悲。
他就算是呛回去有什么用，最该得到的，齐舒已经得到了，他早就是赢家了。
齐舒见他这副样子，干脆说了自己的想法。
“穆明煦，我知道你跟茵茵的关系比较复杂，我可以接受你们正常相处，也希望你能尊重茵茵的选择。”
他停顿一下，“现在，茵茵的男朋友是我。”
穆明煦几乎是咬牙切齿，“正常相处？怎么算正常，我根本就放不下她，难道你要让我继续把她当妹妹看待？”
齐舒淡淡看着他，显然就是这个意思。
“呵，抱歉，我做不到。”
齐舒眸色深了些，嘴角抿起，心里远没有表面那样淡定。
谈话就这样中断，但谁也没离场。
又是几分钟过去，齐舒率先开口，“我已经见过茵茵的家长了，她的家人对我们的交往没有意见，穆明煦，我真的不想和你针锋相对。”
“……”
穆明煦紧紧攥着拳头，没有回答。
齐舒说的是真心话。
他和穆明煦之间顶多是一个情敌关系。
但他欣赏穆明煦的优秀，对方身上可取的闪光点有很多，他愿意交这个朋友。
更何况穆茵茵也不会想要看到两人敌对的样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取舍的那个人永远是最痛苦的。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
齐舒闻声看去，却顿时站起来，“茵茵？你怎么……”
穆明煦也猛地抬头。
穆茵茵垂眸看着他，又看了看齐舒，先走到齐舒身边牵住他的手。
穆明煦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
“齐舒，你先去外面等等我，我和他谈一下。”
齐舒没想到她会提前过来。
扫了眼穆明煦的状态，齐舒犹豫几秒，终于点头。
“嗯，那我去外面等你。”
很快，现场只剩下她和穆明煦两个人。
穆明煦第一次不想抬头看她。
那种需要直面宣判结果的感觉，就像是在凌迟他一样。
“哥，我们谈谈？”
穆明煦呼吸骤然暂停。
她喊他哥。
关系退回到了从前，不再是穆明煦，也就代表了她的选择。
“茵茵，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
他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了，这次就不能给我机会吗？”
穆茵茵静静看着他，再开口时语气软了很多，“哥，不是不给机会，我是真心喜欢齐舒的。”
穆明煦眼眶通红，在她面前几乎要失控。
但穆茵茵无论如何也要把话说清楚，“你是我很信任的人，就算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也可以是家人，可以是朋友。”
她对上穆明煦已经泛着水光的眸子，继续说下去，“没有选择你不是讨厌你，只是感情的事总有一个唯一，哥，我们以后还是家人，好好相处，好吗？”
空气十分安静。
穆明煦过了一会苦笑出声，眼睛盯着桌面，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的确是输了，也没有机会了。
门外的齐舒盯着窗户里面的场面眉头紧锁，他半点不敢放松。
此时穆茵茵站起身，“哥，对不起，但我也很感谢你。”
穆明煦抬起头，向来恣意潇洒的神色，现在只剩下悲伤。
他最后扯出一抹笑容，“照顾好自己，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一定会来帮你。”
穆茵茵眼眸微颤，笑着回应他，“好，谢谢哥，你也照顾好自己。”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走出去，小跑着来到齐舒身边。
齐舒握住她的手，掌心有些发凉。
“和他说清楚了？”
“嗯，说清楚了。”
穆茵茵晃了晃他的手，“我们去旁边走走吧。”
齐舒自然答应，“好，想去哪里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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