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闲谈

"咳咳..."逍遥摸了摸鼻子，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背的凉意，"看完可得好好给意见啊。"

"知道啦。"赵冷月卷着书稿在他肩上轻轻一敲，"保证一字不落。"

"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公主眸光轻转，扫了眼方府大门："方公子打算就这般站在街上，与本宫议事？"

逍遥这才恍然，连忙侧身作请："是在下疏忽了，殿下请——"

"不必。"赵冷月抬手止住他的动作，"公主入臣子府邸，于礼不合。"她指向街角的茶楼，"听闻"清茗轩"的新茶不错。"

清茗轩二楼雅间，茶香氤氲。赵冷月捧着青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其实今日来..."她抿了口茶，神色恢复如常，"是谢你解了东瀛之围。"

逍遥一怔，这才想起朝堂上的事："举手之劳罢了。"

"举手之劳？"赵冷月轻笑，"东瀛使团如今称你为"方魔鬼"，听说那使臣回国后就闭门不出，似乎是疯了。"她指尖摩挲着杯沿，"你究竟是怎么想到用兄妹乱伦..."

"单纯看他们不顺眼。"逍遥耸耸肩，"能给东瀛人添堵，何乐不为？"

赵冷月眉头微蹙："你与东瀛有旧怨？"

窗外忽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逍遥望向远处，目光渐冷："有些事...比旧怨更甚。"

茶烟袅袅中，逍遥的指节突然攥得发白。

"去年..."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见过一群倭人，把孕妇的肚子剖开..."

赵冷月手中的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他们把婴儿..."逍遥喉结滚动，突然改口，"我是说，沿海渔民传回的消息。"

公主的手猛地覆上他的手背，冰凉的手指沾着茶渍："你亲眼所见？"

逍遥垂下眼帘。那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731部队、南京大屠杀...却终究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有些事，不必亲见。"

"所以你在朝堂上..."赵冷月瞳孔微缩，"是故意用兄妹乱伦羞辱他们？"

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与茶室里的血腥回忆格格不入。逍遥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比起他们做的，这算什么？"

茶盏中的水纹渐渐平静，映出两人微妙的神情。逍遥忽然起身："若公主只是来道谢，那在下..."

"坐下。"赵冷月的指尖在剑鞘上轻轻一叩，声音不重，却让逍遥的动作顿住了。她挑眉，"跟我多说两句话，很耽误方大才子的工夫？"

逍遥瞥了眼她腰间那柄寒光凛冽的佩剑，干笑两声，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茶楼里一时只剩下窗外街市的喧闹，和茶壶中水沸的咕嘟声。

良久，赵冷月忽然开口："你从前最厌烦虚名，如今怎么突然转了性？"

"此一时彼一时。"逍遥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远处，"有些事...有名声反而好办些。"

"什么事？"

逍遥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道："防患于未然罢了。"

赵冷月指尖绕着茶杯转了一圈，忽然轻笑："要扬名还不简单？"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以公主名义办几场诗会，你随便作几首"明月几时有"之类的..."

"咳咳咳——"逍遥一口茶呛在喉间，手忙脚乱地掏帕子。

这丫头怎么偏偏记得这首！

"怎么？"赵冷月歪头，"嫌不够？那"满江红"也是不错的..."

"停！"逍遥慌忙摆手，"诗词讲究妙手偶得，哪能说写就写？"他揉了揉太阳穴，"就像...就像你练剑时突然悟出新招式的感觉。"

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逍遥是真的有苦难言，他也想多抄几首，从穿越到现在他已经抄了三首诗词了，肚子里真没多少存货了。

赵冷月将手稿仔细收进袖中，临行前还回头瞥了他一眼："若有新诗，记得第一个给我看。"她唇角微扬，"本公主亲自给你办诗会，保管让你名动京城。"

逍遥只能苦笑应下。目送公主的马车远去，他整了整衣袍正要往布庄去，忽见方府的小厮阿福慌慌张张奔来，满头大汗地拦在他面前。

"少、少爷！出大事了！"

逍遥顺手从茶摊拿了碗凉茶递过去："喘匀了气再说。"

阿福咕咚咕咚灌下大半碗，袖子一抹嘴："少爷，大事不好，您让临渊城来京的仆役们...在青峰峡遇了山匪..."他眼圈发红，"咱们临渊城来的二十三人...全...全没了..."

茶碗砸在青石板上，碎成几瓣。逍遥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浮现出那个总爱躲在廊柱后偷笑的小丫鬟——初见时他沐浴被这丫头闯进来，吓得差点摔出浴桶。后来世子把这丫头连同宅子都送了他，那丫头还委屈巴巴地说："奴婢真不知道公子不习惯被人伺候..."

上月来信里歪歪扭扭的字迹还说着："公子，奴婢给您带了临渊城的腌梅子，您最爱就粥的那个..."

街角飘来糖葫芦的叫卖声，甜腻得刺鼻。

"少爷？少爷！"

小厮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逍遥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他低头看着掌心的月牙形血痕，突然觉得这伤口比青黛的命还刺眼。

"衙门的人还在府里候着..."小厮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染血的袖口，"老爷让您快些回去。"

方府大门前，福伯佝偻着背站在石阶上。老管家浑浊的眼睛扫过逍遥苍白的脸色，竟只是平淡道："老爷和刑名师爷在花厅。"那语气仿佛在说今日的青菜又涨价了般寻常。

逍遥迈进花厅时，青砖地上还留着未干的水痕——方才定是有小厮匆忙擦洗过溅落的茶渍。老太爷端坐主位，那师爷却只敢挨着椅子边沿坐，见逍遥进来连忙起身，差点碰翻茶几。

"下官参见清平伯！"师爷行礼的幅度大得夸张，身后两名衙役更是跪得咚咚响。


　　(https://www.yourxs.cc/chapter/5423788/11111035.html)


1秒记住游人小说网：www.your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your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