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绰绰有余？

毁灭之路的黑暗向外延伸了一截，路程更长，意味着善鬼获得了天佑老祖的认可，他们可以走得更远了。

光影忽闪，黑暗一会儿变得更加浓郁，一会儿又恢复原状，善鬼的身体微微颤动了起来，一抹抹烟雾从他的嘴里、鼻子里、身体各处渗透出来，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影，正是天佑老祖。

黑暗之中，他的面色不可见，然而那微微缩小一圈的身体则代表了他的消耗，那闪着神采的眸子也变得有些黯淡，他的声音确实是有些虚弱：“我已经完成了认可，接下来是谁去？”

“我来。”一个略显激动的声音传来，善老鬼早就迫不及待地跨出一步，跃跃欲试。

众人听见声音，也没有太大的波澜，毕竟这是他们商量后的结果，天佑老祖扫了善老鬼一眼，面色平静，微微点头，认灵之誓不同于引灵者测试，不分亲疏远近，因为誓言内容只与他们想考察的东西有关，最主要的是，这不是一个选拨性的考验，就像天佑老祖对善鬼最后一句话有些不满意，却依旧给予认可。

不过是趁着认灵之誓的机会，在善鬼心中留下一枚种子，至于这种子日后是否会生根发芽，还得看善鬼本人有没有用心耕耘。

这也就导致，在认灵之誓之初，是不会有人去争夺认可的位置的，天佑老祖之所以首先示范，并不仅仅只是代表了他的威严，做出表率，也是因为越是靠前，誓言内容就越是要仔细斟酌，不能随意。

首先要定下认可发生的背景，也就是基调，在此之后的数人，则是为后面人开路，把那个微小的口子，给扩大，让其他人认可花费的精力，损耗的力量要小一些。因此，第一个进行认可之誓的人，要构建一个世界以供誓言内容的进行，后面数人，进行认可之誓时，善鬼的脑海里是会浮现完整的事件的，到后面，认可之誓带给善鬼的感受就很弱了，他的脑海里隐隐约约的，只能有着模糊的影像，就像是晚上睡了觉，做了一个梦，睡醒之后，再次回想，最多也只能记起一些模糊的片段，更有可能的，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不过善老鬼才不管力量会被削弱多少，要耗费多少的精力，对于他来说，给自己的后辈，留下他的东西，帮助善鬼成为一个能在这灾变的世界尽可能活下去的人，付出一些代价又有何妨！

在天佑老祖开启认灵之誓，冲进善鬼的身体时，善老鬼就在心中思考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此刻，他化作一道道黑雾，猛地扎进善鬼的身体中。

……

山林中，有一座老屋，看起来破败不堪，走近了，浓浓的尘土味迎面扑来，少年预估着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一老一少先后进了屋门，进门之后，关掉大门，他们继续走着，来到了房子的内院，院子里杂草丛生，因为什么也没有堆放，所以显得极为宽敞。

“我要教你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朴实无华的，战斗。”

“战斗？”少年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疑惑，望向老人，这不是这个时代，所有人必须会的技能吗？

从出生那会儿，村里就传授相关的知识，如捕猎注意事项，以及傩舞等等，待到他们稍微大了一点后，就在大人的监督下，扫荡大人们已经清理过一遍的荒村周围环境，当作训练，可以说，战斗是相伴他们一生的，不敢战斗，不敢战斗的，早在出生那一刻，就被抛弃了。

“对，就是战斗，不过不是普通的捕猎技巧，而是运用鬼的技巧，运用自身能力进行战斗的本事，你与我能力虽然不同，但总归是属于御鬼这一大脉的，认真观看，对你也会有所启发。”老人温和地笑了笑，随即正对着屋子的大门，目光冷厉且严肃。

一股股淡淡的迷雾飘飘然，朝着屋子的方向围绕了过来，在迷雾之中出现了人影，他们眼神呆滞，走着诡异的步伐，看起来不似活人，全都朝着一个方向而来。

老人眼神亮了亮，这是他思虑再三后，想出来的，这所屋子，也是运用了他的唤鬼、驭鬼之能找到的，感应到这里阴气深重，是个招鬼的好地方。

此地或曾经发生什么诡事，也许有什么冤案，但这不是他考虑的，他的能力就是招鬼为他所用，若是有实力强大，值得一留的鬼，那便再深入调查，洗刷鬼的怨气，使其彻底听命于他，当然，他只是想要演示一番，如何斗鬼，收服之说，也就不必了。

“嘭。”大门遭受巨力，发出沉重的声响，又是一声巨响，大门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了。

“刺啦。”一只苍白的，像是在水中浸泡过不知多长时间的手捅穿了门板，直直地伸了出来，只是几个眨眼间，就有第二只、第三只手捅穿门板，伸了出来，门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木屑纷纷扬扬飘洒着，一块块木板不成样子，或大、或小，弯曲的、变形的，扔的到处都是。

一个个人杂乱的、疯狂地冲进来，挥舞着手臂，门槛被粗暴地踩平、碾碎，老人看着这群诡异的人，没有着急出手，反而不慌不忙地问一旁的少年。

“现在他们冲进来了，你准备怎么做？”

少年抚着自己的肚子，目光冷静：“全部吞噬掉。”

“吞噬？这自然是个好办法，强大的吞噬能力，无物不可吞，消灭这些自然绰绰有余。绰绰有余？”老人轻叹一声，摇摇头，接着说道，“下面先由你出手，解决掉外面的危机。”

老人的举动让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会儿说要亲自示范，一会儿却又让他自己出手，虽然如此，少年还是目光炯炯，肚子猛地涨开，一个吸力强大的漩涡出现在人群之中，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一时之间，拦下了所有冲过来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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