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奉天伐罪，屠戮江南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哀求。
“很简单。”
张顺缓缓地收回了手指。
“从今天起，收起你那些，自作聪明的小心思。”
“安安分分地当你的太后，教你的儿子，读书，写字。”
“朝堂上的事，本王，自会处理。”
“你若是，再敢像今天这样，自作主张。”
张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本王不介意，让这养心殿，也换一个，姓张的主人。”
他说完，便不再有任何的停留，猛地一甩衣袖，转身，向着殿门外，大步走去。
只留下那句，比凛冬的寒风，还要刺骨的威胁，在空旷的大殿之内，久久回荡。
也就在张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殿门之外的那一刻。
一个穿着锦衣卫飞鱼服的探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王爷。”
“江南，有消息了。”
张顺的脚步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说。”
那个锦衣卫探子，将头埋得更低了。
“半个时辰前，八百里加急密报。”
“宁王朱宸濠，已于三日前，在南京登基称帝，改元‘景泰’。”
“他昭告天下，言您挟持幼帝，屠戮忠良，乃是国贼，号召天下兵马，共讨之。”
“他还封了吴三桂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览南境所有军务。”
整个养心殿前，死一般的寂静。
那两个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太监，在听到这番大逆不道之言后，双腿一软，再次瘫倒在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龙椅之上，刚刚才被张顺吓得魂飞魄散的太后，那双美丽的凤眸里，却猛地爆发出了一团，难以遏制的狂喜！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蹦跶不了几天了！
天命，终究还是在他们朱家这一边！
张顺缓缓地转过了身。
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想看看，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听到这个，足以将他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惊天噩耗之后，会是怎样一副，癫狂暴怒的模样。
可他们，失望了。
张顺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养心殿那金色的琉璃瓦，又看了一眼，那片被宫墙，分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充满了愉悦的笑。
“好。”
“好一个宁王朱宸濠。”
“好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
“他们这是在，帮本王啊。”
帮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不明白，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疯了。
“王爷。”
那个锦衣卫探子，壮着胆子，抬起了头。
“宁王此举，乃是釜底抽薪，他占了大义名分，如今江南士族，纷纷响应，我等，我等在江南的势力，怕是……”
“怕是什么？”
张顺打断了他的话。
“怕他们，会把本王，留在江南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全都给揪出来，杀干净了？”
那个探子的身体，猛地一僵。
“王爷英明。”
“这不是很好吗？”
张顺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省得本王南下之后，还要亲自动手，去清理那些，吃里扒外的垃圾。”
“至于，大义名分。”
张顺缓缓地转过身，他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重新，落在了那张冰冷的龙椅之上。
落在了那个，正因为他这番话，而感到无比惊恐的太后身上。
“太后。”
“你觉得，这天下，谁，才是大义？”
太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自然，自然是陛下……”
“错了。”
张顺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天下，谁的刀最快，谁的兵最多，谁，就是大义。”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个，早已被他这番歪理邪说，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女人。
他一步步地重新，走回了养心殿。
他走到了那张空无一人的龙案之前。
他没有坐下。
他只是伸出手，在那张代表着无上权力的紫檀木龙案之上，轻轻地敲了敲。
“笔墨伺候。”
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哆哆嗦嗦地开始研墨。
张顺没有理会他。
他只是自顾自地从笔筒里，抽出了一支，专门用来批阅奏章的朱笔。
他又拿起了一卷，空白的圣旨。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铺开了那卷，足以号令天下的明黄色绸缎。
然后，他提起了笔。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片刻之后，一篇杀气腾腾，却又字字珠玑的讨逆檄文，便出现在了那卷圣旨之上。
“宁王朱宸濠，身为宗室，不思报国，反与乱臣吴三桂，狼狈为奸，屠戮忠良，另立伪朝，乃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朕，奉天承运，今特命摄政王张顺，总览天下兵马，即刻南下，平定叛乱。”
“凡乱党所过之处，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钦此。”
写完这最后三个字，张顺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他拿起那卷，墨迹未干的圣旨，轻轻地吹了吹。
然后，他转过身，走到了那个，早已吓傻了的小皇帝面前。
“陛下。”
“该用印了。”
小皇帝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他死死地抱着太后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皇儿别怕。”
太后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她看着张顺，那双凤眸里，充满了哀求。
“摄政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还请容哀家与诸位大臣，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商议？”
张顺笑了。
“本王，不是在跟你商议。”
“本王，是在通知你。”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那个还在哭闹的小皇帝，从太后的怀里，硬生生得，拽了出来。
他无视了小皇帝的挣扎，也无视了太后那凄厉的尖叫。
他只是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拎着那个孩子，走到了龙案之后。
他抓着那只，比他拳头还要小的小手，在那方，代表着大康最高权力的传国玉玺之上，重重地按了下去。
鲜红的印泥，沾满了那方玉玺。
也沾满了那个孩子，冰冷的手指。
“现在。”
张顺将那卷，盖上了玉玺的圣旨，高高地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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