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第一次见你
姜蕴：“……”
听出男人语气里的不怀好意，她白他一眼。
最后拿了瓶葡萄酒。
两个人，八个菜。
落座后，相视而笑，默契地举起玻璃杯。
“蕴蕴，除夕快乐。”
“裴予淮，除夕快乐。”
春晚已经在进行着节目单上的第二个节目。
姜蕴毫不客气咬住裴予淮给她剥的虾，心脏像被泡在温泉水里，暖意融融，一片平和。
天知道，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平静地吃过一顿有说有笑的年夜饭。
“裴予淮，和你在一起，好舒服啊。”突如其来的一句感慨。
清甜柔软的嗓音一路钻进他的四肢百骸，裴予淮动作一顿，脊椎都是酥麻的，他噙笑，“好突然的……告白？”
“这就算告白了吗？”姜蕴看裴予淮晃神到差点把虾肉放进骨碟，故意拉长尾音，“还有半句没说完呢。”
裴予淮目光灼灼，“你说。”
杏眼弯成月牙，姜蕴狡黠又坚定，“希望以后的每年的除夕，我们都在一起。”
压着失控的心跳频率，裴予淮把他家裴太太点名想吃的蛋黄虾喂过去，“会的！”
“不止除夕，往后的每个节日，我们都会一起过！”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圈，姜蕴清了清嗓子。
“话说回来，你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要不你现在跟我坦白吧，新的一年是新的开始了，旧的我们就让它留在过去。”
她下套下得过于明显，裴予淮直想笑，“再等等。”
姜蕴抬了抬眼皮，“你还没做好准备？”
裴予淮坦诚，“还没有。”
姜蕴轻啧，倒是不失落。
裴予淮继续投喂。她是开玩笑的随口试探，但他不敢保证，他说完，她还能维持当下的好新心情，大过年的，不大合适。
而且……温馨美好的除夕，若留根刺下来，以后每年都会不好过。
姜蕴是感觉自己的心绪，前所未有的平稳，这种状态下，无论裴予淮说什么，她都能理智地冷静应对，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于是乎，吃完饭，转移到沙发看春晚，姜蕴又拽着裴予淮的胳膊问了遍。
“真的不坦白吗？你紧张的话，我们可以再开瓶度数高的酒。”
裴予淮哭笑不得，“这么好奇啊？”
“嗯哼！”姜蕴托腮，“我可以用我的秘密和你交换。”
裴予淮啜饮一口葡萄酒，“我先看看姜大小姐的诚意？”
略一思索，姜蕴巧笑嫣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监视秦奇康的？”
裴予淮挑了挑眉。关于这个，他有所猜测，只是他猜的那个答案离经叛道，他始终没敢完全确定。
男人抿紧薄唇，无声表达‘他不想知道’。
然而，那双深邃桃花眼闪烁的探究光芒，出卖了他。
姜蕴笑意深深，故意凑到裴予淮的耳边，营造出说悄悄话的氛围，“夏兰荷，秦奇康最最信任的枕边人，和我一条心。”
裴予淮哑然失笑。他竟然……猜对了。
“蕴蕴怎么做到的？”
姜蕴潇洒地搓了个响指。
“很简单，夏兰荷要钱，秦奇康的财力不如我。”
合作，是姜蕴查完夏兰荷的所有之后，主动找夏兰荷聊的。
她当时已经是姜氏集团总裁，拿捏着秦奇康连带夏兰荷的经济命脉。
“夏兰荷很聪明，她清楚秦奇康玩不过我，与其期待秦奇康支棱起来，不如选择我抛的橄榄枝，我答应她不主动算计秦鱼和秦季冶，她则要——帮我喂大秦奇康的胃口，引他犯错，秦奇康一有什么蠢念头，及时告知我。”
“不觉得膈应吗？”裴予淮也查过夏兰荷。
夏兰荷和秦奇康的开始，不是误会，甚至不是秦奇康主动，是夏兰荷看秦奇康出手阔绰，耳根子又软，盯上了他，蓄意勾引。
当然，秦奇康会上钩，同样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可夏兰荷，切切实实是最先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哪怕，她当时非常缺钱，母亲在重症病房，亲戚里欠了一堆债，身上背着一笔高利贷……
“还好？”姜蕴从来对夏兰荷没有多余的好感，“只是合作而已。”
“我的生意伙伴里，多的是和夏兰荷一样没道德感的人。”
裴予淮无奈莞尔，“那倒是……”
他们这个圈子，不少人被金钱污染了脑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其实，比起夏兰荷，我更讨厌秦奇康。”
姜蕴屈起膝盖，边说边揍腿上的抱枕，把它当成秦奇康，爆锤。
“抵挡不了诱惑的渣男！就算没有夏兰荷！也会有李兰荷，王兰荷出现在他身边！”
裴予淮安抚地揉了揉身旁人的后脑勺，“好啦，我们不跟垃圾生气。”
姜蕴深呼吸，将脑海里的秦奇康丢到九霄云外。
俯身，注视着裴予淮的眼睛，似笑非笑。
“喏，我已经给你分享了一个我的秘密，你的呢？”
纤长的睫毛划过他脸颊的皮肤，裴予淮呼吸一顿，喉上下滚了滚，“裴太太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吗？”
察觉她眼尾微眯，危险的目光仿若要洞穿他，裴予淮福至心灵多补充半句，“不是转移话题，蕴蕴先回答我。”
姜蕴稍稍后撤，“谁家的宴会上？”
“不是。”裴予淮否定。
姜蕴：“？”她和裴予淮小时候不熟，她很确定，她没有去裴家玩过，裴予淮也没有被人带着来姜家做过客。
除了宴会上碰面，不可能会有其他交集。
“我第一次见你，是除夕，在一家商超。”
缓缓说着，裴予淮抬手，揽着姜蕴的腰肢，分开她的大腿。
把她摁坐在自己腿上。
骤然贴近的距离。
“真的吗？”姜蕴丝毫没发现男人眉梢的潋滟情色，努力顺着他给的关键词回忆，“不可能吧，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我那年8岁，你应该才6岁。”裴予淮轻轻笑了一声，“在超市里面的儿童游乐区，妈妈带着你，我陪你玩了二十分钟左右。”
姜蕴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没印象。”
她有在超市玩滑滑梯的记忆片段，没有和裴予淮相关的任何画面。
“我就知道！”男人敛起笑容，幽深的眼眸浮现出淡淡的失落和委屈，“之后在宴会上碰面，你就没有认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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