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恐怕等不到援军了！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河源县城墙上的探照灯在黑暗中徒劳地扫射，像一只濒死野兽最后的挣扎。

就在小鬼子慌乱成一片，匆忙登上城墙布防的时候，时间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五十九分。

城墙上的斋藤联队长举起望远镜，试图看清城外的情况。

然而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这种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刚登上城墙的斋藤喃喃自语，握着军刀的右手不自觉地收紧。

就在这时——

“开炮！”

随着赵刚一声令然令下，不远处炮兵阵地上，数十门火炮同时喷出火舌。刹那间，黑夜被撕得粉碎！

砰！砰——

轰！轰——

炮弹划破夜空，带着死亡的呼啸声砸向城墙。

第一轮齐射就精准命中了城楼，木石飞溅，火光冲天。

紧接着，更多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整个城墙瞬间被硝烟和火光吞没。

“八嘎！快隐蔽！”斋藤声嘶力竭地大喊，但声音很快被爆炸声淹没。

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残肢断臂在火光中飞溅。一个鬼子兵刚架起机枪，就被直接命中，整个人在爆炸中化作一团血雾。

独立旅这次攻城，做的是速战速决打算。

四个主力团，超过一万两千人，将河源县围得水泄不通。

更可怕的是，他们带来了整个炮团——十二门75毫米山炮，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还有二十多门各型迫击炮。

这样的火力配置，在八路军中堪称顶级奢侈。

实在是没理由跟小鬼子磨磨唧唧。

四个团，四个方向，同时强攻！

四面不断地枪炮声，让斋藤彻底懵了。

东面炮火连天，西面杀声震耳，南面北面也相继传来交火声。这是要一口吃掉他们啊！

“这火力...这架势...”斋藤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至少是八路军一个整编师！”

他猛地转身，对身后已经吓傻的参谋吼道：

“快快滴！命令电报员立即给太原发报求援！就说大批敌人围攻河源县，以我联队现有兵力，最多只能坚持一天！”

“纳尼？”宪兵队参谋一脸难以置信，

“联队长阁下，就算是一个整编师又怎样！

我们联队有三千多人，还依托城防工事和炮楼，不至于一天就...”

“八嘎！”

斋藤粗暴地打断他，

“你听听这些炮声！重迫击炮，75毫米山炮，还有105毫米榴弹炮！

土八路的重武器一贯紧缺，如今他们拿出这样火力，足以说明对方对河源县下死手了！

再说，咱们联队是宪兵联队，什么水平你还不清楚吗！”

鬼子的宪兵队本质上是"军事警察"，名义上管辖军队，实际上就是一群地痞、浪人组成的，专门坑害华国老百姓的队伍。

鬼子也知道宪兵队战斗力弱，只有在无兵可派的紧急情况下，才会动用宪兵队。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原本驻守河源县的鬼子226联队，因为调往中条山的缘故，这才由宪兵联队来驻守河源县城。

鬼子参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点头：“哟西！我立刻去发报，请求战术指导！”

然而他刚转身，一枚105毫米榴弹炮炮弹精准命中城墙东南角。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那段城墙应声倒塌，上面的鬼子兵连人带枪被埋进了废墟。

参谋踉跄着站稳，回头看向斋藤。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他在联队长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照这个速度，恐怕等不到援军了。

“联队长阁下，我们是否...转进？”参谋小心翼翼地问道。

斋藤脸上闪过挣扎之色。他何尝不想跑？但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枪火，又能往哪里跑？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不！坚守待援！”斋藤最终下定决心，抽出指挥刀，“帝国军人，宁为玉碎——”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枚榴弹炮炮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脚边。

轰——

等参谋从震爆中回过神，只见原地只剩下一个弹坑，和四处飞溅的血肉。

斋藤联队长，就这样在爆炸中化为乌有，走得确实毫无痛苦。

“联队长玉碎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城墙上的鬼子顿时乱作一团。

这些宪兵队的士兵，本就是为逃避前线战事才来的二线部队。

平日里欺负老百姓还行，真遇上硬仗，一个个都原形毕露。

“我不想死啊！”一个年轻的鬼子兵丢掉枪，抱着头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

很快，更多的人开始效仿。有人试图溜下城墙，有人直接钻进了防御工事里，还有几个老兵油子已经开始脱掉军装，准备找机会溜走。

参谋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知道大势已去。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

……

炮击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

对城墙上的鬼子来说，这二十分钟犹如二十年般漫长。当炮声终于停歇时，还活着的鬼子兵无不松了一口气。

但他们不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二十分钟后，柱子下令：

“停止炮击！清理炮膛，检查炮管，回收弹壳！”王承柱放下望远镜，满意地看着已经千疮百孔的城墙。

与此同时，负责进攻东门的四团团长吴军抱起一挺歪把子机枪：

“掷弹筒，重机枪，火力掩护！

司号员，吹冲锋号！

同志们，跟我冲，拿下城门！”

哒哒哒——咚咚咚——

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泼洒在城墙上，压得残存的鬼子抬不起头。

在激昂的冲锋号声中，吴军一马当先跃出阵地。身后，数千战士如决堤洪水般涌向城门。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让人血液沸腾。战士们如饿虎扑食，几个呼吸间就冲过了护城河，直扑城门洞。

“打开城门！”吴军大声命令。

几个战士扛着炸药包冲向城门。随着一声巨响，厚重的城门应声而破。

“进城！”吴军大手一挥，战士们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城墙上零星的抵抗很快就被粉碎。

一个鬼子军官刚举起手枪，就被三把刺刀同时贯穿。

另一个鬼子机枪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手榴炸成了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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