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方立功：一起摆烂吧！

再说358团这边。

清晨发兵，整支队伍却慢如蜗牛。更令人头疼的是，出发不到两个小时，几位营长便接二连三地找上方立功，嚷嚷着弟兄们走不动了，要求原地休息一个时辰。

方立功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两个小时才走了不到十五里路，几乎还没离开驻地范围，居然就要休息？他强压着火气驳回了这个荒谬的请求，心里却暗暗着急：照这个速度，晚上十点前根本不可能赶到河源县！

好说歹说，几位营长总算悻悻而归。然而队伍虽然继续前进，速度却比之前更慢。士兵们个个没精打采，步子拖沓，分明是在消极抵抗。

方立功骑在马上，望着这支磨洋工的队伍，终于理解了楚云飞平日里为何总爱发火。他娘的，带着这样一支老爷兵，任谁都要气得七窍生烟！

"都给老子走快些！"方立功终于忍无可忍，挥着马鞭朝几个最懒散的士兵抽去。吃痛的士兵这才稍稍加快了脚步，整支队伍的速度总算提升了一截。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个时辰，行军速度再次慢了下来。这次士兵们索性喧哗起来，有人甚至故意大声抱怨："当官的不把咱们当人看！""走这么急，是要累死弟兄们吗？"

方立功望着这支怨声载道的队伍，只得无奈下令休息。他盘算着让炊事班做饭：半个时辰做饭，半个时辰吃饭，再休息一个时辰，总该没话说了吧？

然而他终究高估了这支队伍的觉悟。炊事班磨磨蹭蹭，不是柴火太湿点不着，就是打水的人迟迟不归。半个时辰过去，锅里的水才刚冒起热气。

方立功终于看明白了——从军官到士兵，整个358团根本没人想去打县城！虽然他再三强调攻下河源县后有重赏，可这些赏赐与普通士兵何干？他们才不愿意为此拼命。

"唉！"方立功长叹一声，懊悔不已。早知如此，还不如跟着团座去河源县吃席呢！

整整一个时辰后，饭总算做好了。士兵们又磨蹭了四十分钟才吃完收拾妥当。在方立功的再三催促下，队伍终于再次开拔。

然而仅仅走了两三个时辰，几个营长又来找茬："方参谋，弟兄们实在走不动了，再休息会儿吧！"

这一回，方立功彻底没了脾气。

"休息！都休息！"他颓然摆手，心中一片冰凉，"就这样吧，一起摆烂吧！"

……

与此同时，独立旅的行军却是另一番景象。

对独立旅的战士们来说，行军打仗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们整日不是在与敌人周旋，就是在奔赴战场的路上，个个练就了一双铁脚板。战士们边走边解决吃喝，步伐却丝毫不乱。

更令人振奋的是，三个团之间还自发搞起了行军比赛，看哪个团能最先到达河源县。这种你追我赶的劲头，让整支队伍始终保持着高昂的士气。

当独立旅抵达河源县外三公里时，距离晚上十点还有一段时间。赵刚下令战士们稍事休息，吃些干粮、喝口水，同时开始进行战前部署。

夜色渐深，战士们默默整理着装备，检查枪支弹药。没有人交谈，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着战意。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但没有人退缩。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赵刚果断下令："全体注意，向城墙靠近！"

数千人的队伍如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向城墙逼近。然而这么多人的脚步声，终究还是惊动了城墙上值守的鬼子哨兵。

"远处有情况！"一个哨兵突然惊呼。

"快快滴，去报告联队长！"

"是大股敌人！快吹哨！警戒！"

尖锐的哨声顿时划破夜空。

此时的鬼子宪兵联队部内，代理联队长斋藤正在为聚仙楼的事大发雷霆。他发誓要把城中潜伏的八路军揪出来，为平田一郎报仇雪恨。

"不把这些土八路清剿干净，我寝食难安！"斋藤咬牙切齿地踱步。

就在这时，一名参谋疾奔而入，声音颤抖："联队长阁下，观察哨报告城外发现大批八路军，似乎要攻城！"

"纳尼！"斋藤脸色骤变。

作为沙场老将，他立刻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聚仙楼的袭击恐怕只是个引子，八路军的真正目的是趁乱攻城！

"立刻集合部队，准备上城墙！"斋藤嘶吼着下令，随即抓起指挥刀，带着所有卫兵朝着最近的东城墙狂奔而去。

……

就在斋藤带着人疾奔向城墙的时候，东城门外，赵刚已经下达了最后指令。

"全体检查装备，子弹上膛！"

命令层层传开，黑暗中响起一片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战士们利落的动作惊起了林中栖息的鸟雀，猫头鹰发出凄厉的鸣叫，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负责主攻东门的四团团长吴军见状，连忙压低声音提醒："同志们动作轻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没想到赵刚却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动静越大越好。让鬼子多派些人上城墙，正好咱们开炮时能多收拾几个。"

吴军微微一怔，随即会意："明白了。"

这是他和四团加入独立旅后的首战，虽然很多战术打法还不太适应。

但全团上下都憋着一股劲，誓要在这场战斗中证明自己。

与此同时，在东门两公里外的预设阵地上，炮兵团已经完成最后准备。

王承柱站在阵地前沿，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已经校准完毕的火炮。

今夜他们的任务很明确：集中全部火力，一举轰开东城门，为四团的冲锋打开通道。

虽然炮兵团里不少战士都是刚摸炮不久的新手。

但这些天来，李云龙特批了大量炮弹供他们实弹训练。

老兵们倾囊相授，从瞄准技巧到装填节奏，甚至总结出了许多实用的土办法。

新兵们也拼了命地练习，手上磨出了血泡，肩膀被后坐力震得淤青，却没有一个人叫苦。

此刻，每一门炮后都站着目光坚定的战士，他们信心满满，准备拿小鬼子试试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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