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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不是回来求饶的,是来收债的


话音未落,那只枯瘦的手指再度痉挛般地蜷曲了一下,这一次,力道虽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林黛玉的眼泪终于决堤,却不是前世那种悲戚无助的泪,而是劫后余生的滚烫喜悦。

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前世被打断药碗时滚烫的汤汁灼痕——指尖仿佛仍能触到瓷片割裂皮肤的刺痛,鼻尖似又嗅到药汁泼洒在青砖上蒸腾出的苦涩气息。

不是不怕,而是怕得太久,终于学会了用恨来止痛。

她迅速拭去泪痕,俯身在父亲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如冰珠坠玉盘:“父亲,玉儿在。您安心养着,外面的天,塌不下来。”

这七日,她几乎不眠不休,以金针渡穴,以秘药吊命,将林如海从鬼门关前硬生生拖了回来。

第三夜,金针第七次滑脱,林如海喉间发出濒死的咯声,像破旧风箱抽动般嘶哑难闻。

她咬破舌尖逼醒自己,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将最后一包“九转还魂散”混入参汤,  whispered,  “这一世,我绝不放手。”

第七日,晨光熹微,林如海终于睁开了眼。

那双曾洞察官场风云的眸子,此刻虽浑浊疲惫,却依旧锐利。

他看着跪在床前、身形愈发单薄的女儿,开口的第一句话,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朽木:“玉儿,你怎敢……孤身涉险?”

林黛玉缓缓抬头,眼圈依旧泛红,脸上却不见半分柔弱。

她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绢帛,轻轻展开在林如海面前。

“父亲莫忧。”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那些踩着我们林家尸骨往上爬的人,还不知道,活下来的,才是最可怕的。”

绢帛上,赫然是一份名单。

从当年上奏弹劾的御史,到户部经手盐税的郎中,再到王家安插在盐运司里一个最不起眼的账房师爷,姓名、官职、平日喜好、暗中往来的账目线索,无一遗漏。

这是她前世在贾府苟延残喘时,拼凑起的血泪记忆,如今,成了讨债的账簿。

林如海看着那份名单,瞳孔骤然收缩。

他一生清正,却不代表他不懂官场倾轧的阴诡。

只一眼,他便看出了这张网的狠毒与周密。

当晚,夜深人静。林黛玉召来了一直守在府中的老管家陈老参。

“陈伯,”她指尖轻抚一枚龟钮铜牌,触感冰凉而沉实,那是三代人心血凝成的信物,“启动‘鱼符’。三代心血,今夜重启。记住,第一站,必须是扬州裴尚书。”

陈老参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猛地一颤,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鱼符”是林家历经三代,布在朝野间的暗线,非生死存亡之际不可动用。

他没想到,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姐,竟知晓此等绝密。

“将此物,分别送往吏部裴尚书、刑部宋侍郎、还有……大理寺卿赵大人手中。”她顿了顿,补上一句,“附言八字:昔年真相,静待风起。”

陈老参接过名单,手竟微微发抖。

他重重叩首,声音嘶哑:“老奴,遵命!林家……当兴!”

三日后,扬州,瘦马桥。

夜色如墨,江面浮着一层湿冷的雾气,桥下乌篷船里灯火摇曳,映得水面泛起细碎金鳞。

十七位江南最有权势的盐商齐聚于此,他们都曾受过林如海的提携与恩惠,却在他倒台后被王家支持的薛家势力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舱内檀香缭绕,却压不住众人压抑的呼吸与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林黛玉并未亲至。

北境王府的幕僚裴照,一身青衫,手持折扇,立于船头,神情淡然地面对着这群在商海中翻滚一生的枭雄。

“我家主上,代林姑娘向诸位问好。”裴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冷泉滴石。

一名性急的盐商忍不住道:“裴先生,我等敬佩林大人的为人,但如今林家势微,我等亦是泥菩萨过江。林姑娘召我等前来,究竟有何倚仗?”

裴照微微一笑,不答反问:“诸位长年接触盐卤,是否常感胸闷气短,咳嗽带痰,乃至咯血不止?”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这正是他们盐商一行难以根治的职业病,俗称“盐肺”,一旦染上,便是神仙难救。

有人下意识抚胸轻咳,喉间传来熟悉的撕裂感。

裴照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朗声念道:“海晏清浊散。以东海珍珠为引,合天山雪莲之蕊,辅以北地铁线草,可清肺腑积毒,固本培元。此方,林姑娘愿公之于众。”

船舱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在场不乏重金求医者,一听这药材便知其珍贵与对症。

这哪里是药方,这分明是一道救命符!

“林姑娘的条件有二。”裴照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其一,即日起,恢复林家在江南盐运中三成的份例。其二,联合所有渠道,全面抵制薛家商号,断其货源,阻其销路。”

一名老成持重的盐商沉吟道:“药方虽好,可这天山雪莲与北地铁线草,皆是北境军控之物,我等如何能得?”

裴照折扇一合,眼中精光一闪:“林姑娘能拿出此方,自然就能打通关节。**这‘晚照’二字,是当年先帝亲赐林家暗商凭证的印记,唯有嫡系血脉知晓开启之法。**  北境王爷已下令,凡持林家‘晚照’印信者,可从北境商路平价购入此二味药材。诸位,这诚意,够不够?”

“轰”的一声,船舱内炸开了锅。

能调动北境藩王的力量,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战,这是通天的手腕!

最终,十二位盐商当场咬破指尖,歃血为盟。

林家沉睡多年的经济命脉,在这一夜之间,被重新激活,化作一柄刺向敌人的利刃。

消息传回京城,荣国府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冰。

贾政将手中的江南密报重重拍在桌上,气得脸色铁青,胡子乱颤:“荒唐!简直是荒唐!林丫头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敢私联藩王、结党营商!这……这成何体统!”

王夫人坐在他身侧,面色却是一片死灰。

她刚得到消息,她那位在都察院任职的堂弟,因被查出当年弹劾林如海的奏章系伪冒笔迹,已被刑部收监,恐将问罪。

她精心布下的局,正从根基处一寸寸崩塌。

就在此时,赖大家的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尖利:“老太爷,太太!不好了!老太太……老太太下令,命人重修东跨院,说……说要挂上‘绛珠草堂’的匾额,准备迎接林姑娘回府省亲!”

贾政一愣,王夫人更是如遭雷击。

赖大家的喘着气,继续道:“老太太还放出话来,说我们府里,以后谁要是再敢提什么‘金玉良缘’,就是存心忤逆她这个老婆子,要活活打死!”

一言既出,阖府震动。

蘅芜苑内,薛宝钗独坐窗前,素日里温婉端庄的脸上血色尽失。

她紧紧攥着胸前那枚赤金宝络,金属边缘硌着手心,上面的“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八个字,此刻只觉得冰冷刺骨。

窗外雨打芭蕉,一声声敲在心头,像是命运渐行渐远的脚步。

她终于明白,那场曾被她母亲和自己视为天作之合的姻缘,就在这无声无息的风波里,碎了。

同一时刻,北境帅帐。

萧策手中拿着的,不是军报,而是一封来自姑苏的信。

信上没有一个字,只有一幅水墨丹青。

画的是江南雨景,一座小桥,一叶扁舟,几株杏花开得正盛。

岸边,立着一个素衣女子,身形纤弱,正微微回首,望向阴沉的天际。

他凝视着画中那道身影,良久,那张素来冷硬如铁的面庞,竟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三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一幅杏花图,夹在他被通缉的奏折里,救了他一命。

那时她尚在襁褓,不知自己早已成了他心中唯一的软肋。

“王爷,您已经七夜未合眼了。”霍岩端着参汤,低声劝道。

萧策将画纸小心翼翼地折好,贴身放入怀中。

他猛然起身,大步走出帐外,对着漫天风雪下令:“传令下去!”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亲率五千精骑,即刻南下!名义——巡视漕运安全!”

大军开拔,沿途州县官吏无不惶恐出迎。

行至淮安府江畔,萧策勒马停驻,朔风吹动他玄色的大氅,猎猎作响,如同战旗招展。

他望着南方,对身旁的霍岩沉声道:“再传我一道军令:凡林小姐所经之地,沿途驻军需暗中提供庇护。若有不开眼的东西胆敢寻衅刁难——格杀勿论。”

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朝野皆知。

那位杀人如麻、权倾朝野的活阎王,终于有了软肋。

而那根软肋,也成了天下人谁也不敢碰的逆鳞。

一个月圆之夜,姑苏码头。

林黛玉立于一艘即将启航的官船船头,月华如水,倾泻在她身上,为她素白的衣袂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

江风拂面,带着湿润的凉意,吹起她鬓边一缕青丝,掠过脸颊,微微发痒。

“小姐,我们……真的要回那个地方去吗?”紫鹃为她披上斗篷,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指尖触到她肩头时,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林黛玉的目光穿透夜雾,望向遥远的京城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弄,又似期待。

“回去?”她轻声反问,“不,我不是回去。”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我是回去,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黄铜印章,印身温润,底部却刻着四个古朴的篆字——“晚照掌命”。

她拿起印章,轻轻按在身旁一个即将送往京城的药箱封泥上,留下一个清晰而深刻的印记,泥土微温,带着松脂香气,印文凹陷处仿佛渗入了宿命的重量。

“告诉京城里那些等消息的人——”她对着茫茫江水,仿佛在对整个天下宣告,“病骨未寒,利刃已出鞘。”

“这一局,我不仅要活,还要他们,跪着看我如何登顶。”

江风呼啸,吹得她衣袂翻飞,宛如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正展开华丽而致命的羽翼,即将飞向那座囚禁了她前世,也必将见证她今生荣光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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