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第148章

无论什么时候，电影学院表演系挑人首先看外貌。王远航长得不错，家世又好，按理说应该很受欢迎。

宋桂蓉也没多说。小儿子聪明，应该懂她的意思。说太多反而容易引起反感，得不偿失。

一屋子人天南地北聊了一阵，陪两个孩子玩了会儿，孙红心就先回自己屋了。

第二天上班时，他在院门口被许大茂拦了一下。当然，许大茂不是来吵架的——他也没那个胆子。

跟孙红心吵架和跟何雨柱吵完全是两码事，先别说吵不吵得赢，他可不想被打。

“大茂哥，什么事？”其实孙红心心里清楚，肯定是为了那病的事。

“那个……红心。”许大茂搓着手，有点难以开口。

但孙红心本来就不想和他多接触，既然他不说，正好装作不知道。“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赶着上班。”

许大茂一把抓住孙红心的自行车把：“有事儿，就是我的身体，红心，你肯定早看出来了，能治不？”他不敢多绕弯子。

孙红心不敢打包票，毕竟没仔细检查。他心里估摸着大概率是治不好。许大茂在原剧里跟易中海一样，到老都没孩子，肯定也找过不少大夫，自己未必就比别人高明。

“大茂哥，看病的事我不会乱说，你这病我确实没把握，最好找专家看看，我学得杂，不专。”既然没十足把握，孙红心就不打算接这事，免得惹麻烦。

看着许大茂一脸失落，孙红心也没心软，笑了笑，骑车上班去了。

许大茂是个纯粹的小人，这种人有个特点：记不住别人的好。你治好了他，他也不会念你的情，治不好反而会恨上你。

对这样的人，孙红心不会多同情。

其实两辈子加起来，他学医超过三十年，所谓的“医者仁心”在他身上早就没了影子，心早就木了。

还干这一行，无非几个原因：第一，只会这个。这年代总得有门手艺傍身，不然还得担心被安排下乡——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用不用去。

第二，单纯对医学本身还有兴趣。医学和治病是两回事，一个是为自己学，一个是给别人看。他看病，更多是为了验证自己学的东西。

换句话说，他看重的是看病这个过程，至于结果——能治好就好，治不好拉倒。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态度。

一周时间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周五上午，何雨水和一大妈的房屋过户手续办妥了。何雨水没食言，把720块钱还给了一大妈。

看得出，一大妈对这房子、这院子有太多不舍，接钱时手都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何雨水心里也不好受，之前的那点怨恨这会儿也散了。“一大妈，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先继续住这儿。或者我去跟军子哥借个房，他在筒子楼那边还有两间空屋，您先去那儿住一阵？”

一大妈擦了擦泪，勉强笑了笑。她本想恨这院里的人，可到头来发现谁也恨不起来——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自家造的孽，怪不得别人。

她拉着何雨水的手，摇了摇头：“不用了，不麻烦你们了。我买了下午的火车票，一会儿就走。”

“雨水，你是个好孩子，柱子也是……是我和老易，对不住你们。”

说到这里，一大妈又看了一眼院子：“现在老易不在了，我也不想在四九城待了，早点离开也好。以后……你们一家好好的。”

何雨水点点头：“您放心。那我一会儿送您去火车站。”

一大妈这次没有推辞。直到此刻，她才算真正看明白了这院里最善良的是谁。将心比心，她自问若是处在何雨水的位置，恐怕也难做到这样宽容。“那……那就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何雨水笑了，笑得很甜。忽然想起什么，她说道：“一大妈，您等我一下。”说完转身跑进后院。

没过几分钟，她端着一个碗和一个搪瓷饭盆回来了。碗里是四个白面馒头，饭盆里盛满了肉菜。原来已是午饭时间。

“一大妈，您随便吃点儿。”何雨水热情地招呼着。

一大妈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没想到，自己在这座城市、在这个院里住了大半辈子，最后一顿饭竟是和何雨水一起吃的。

按理说，这姑娘该怨恨她才对。当年她饿着肚子时，自己家明明握着她父亲寄来的钱，却一次也没帮过她。最后还是后院的孙家看不过去，伸手照应了她。

如果那时哪怕只是让她吃饱，也许一切都不会发展成这样。这姑娘，实在太善良了。

“好，好。”一大妈一边抹泪一边哽咽。从派出所出来这几天，除了秦淮茹一家，院里也只有何雨水偶尔会和她说几句话。如果时光能倒流，她真想认何雨水做女儿，把最好的都给她。

人不到某个境地，有些事是看不透的。如今，一切都晚了。

吃完饭，何雨水把碗送回后院，再出来时推着自行车，身上背着一个挎包，里面鼓鼓囊囊装了些东西。

她把车停在易中海家门口，帮一大妈把行李搬出来绑在后座上。一大妈只收拾了几床棉被，别的都不打算要了——她有钱，东西可以再买，但棉花难寻。

“雨水，这些票你拿着，我用不上了。”一大妈递过来一叠票证。

“好。”何雨水没有推辞。一大妈的娘家不在四九城，这些票带回去也只能作废，除非换成全国通用票。“那一大妈，我们走吧，只能步行了。”

“没事，不算远。”有人愿意帮忙把行李送到车站，一大妈已经很感激了，走几步路又算什么。

火车站其实不近，两人走了近一个钟头。何雨水一直把一大妈送上车，临下车前把自己的挎包挂在她身上：“一大妈，里面有馒头和水果。菜不好带，我把每个馒头掰开夹了些菜，您饿了就将就吃点儿。”

“好。”一大妈觉得这一天流的泪比什么时候都多，连老伴走那天也不过如此。她是真被何雨水感动了。“雨水，你快下车吧，我都安顿好了，车也快开了。”

“好。”何雨水下了车，又走到一大妈座位旁的窗口，朝里喊道：“一大妈，您回去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写信来。有机会也回来看看，我欢迎您。”

一大妈趴在窗口，一边流泪一边用力点头。

火车“呜——”地一声启动，两人都用力朝对方挥手，默默传递着心底的祝福。

两人都明白，这次分别之后，恐怕此生再难相见了。

若不是家里有拾草在，何雨水大概会消沉很久。“拾草，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呢？”

跟着孙红心久了，拾草也学会了安慰人：“这事怪不得你，一大妈是因为在院里待不下去了才走的。再说了，这安排也是红心哥做的，他一肚子主意，早就盘算着帮你拿下那房子了。”

这说法让何雨水眼前微亮，“是呀，这都是红心哥安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嘻嘻，真没想到你也会说红心哥的坏话。”

拾草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

两个女孩又嬉闹作一团。

果然年少不知愁。

玩闹一阵后，何雨水拉着拾草去了中院。房子是到手了，但还得收拾，能用的东西都得理出来，比如棉絮和棉袄，要是棉花没坏，拆了还能重新弹一弹。

盆碗之类的，只要没破也能用——反正现在能买到的也就是这些。

打开锁进了屋，两人第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钱和一封信。那叠钱何雨水看着眼熟，正是她给一大妈换房用的那笔。

信是一大妈写的，字迹不算工整：“雨水，大妈和大爷对不起你。知道你打算翻修房子，这点钱你留着用，就当是大妈补偿你的。”

短短几句话，何雨水却觉得信纸沉甸甸的。其实从心底里，她已经原谅一大妈了。至于易中海，那个人不值得。

收拾好心情，两个姑娘开始干活了。

没过多久，午睡的大人们起来了，她俩就被赶去带孩子——几个长辈嫌她们做事不够利落。

“姑姑，这屋子是你的吗？”何晓牵着何雨水的手指，仰起圆嘟嘟的小脸问。

“是呀，这是姑姑的屋子。等以后姑姑把它弄得像红心叔叔家一样漂亮，晓晓就来和姑姑住，好不好？”何雨水蹲下来，轻轻捏了捏侄子肉嘟嘟的脸。

谁知小家伙摇摇头：“我跟奶奶住，你  **  妹去住。”

“沃也要跟奶奶住！”旁边的小昕昕立刻跟着喊。

何雨水和拾草都笑了起来，拾草还逗小昕昕：“那昕昕是想跟奶奶住，还是跟舅舅住呀？”

小家伙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答道：“奶奶，球球尿床。”

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320  这东西能搞

从后海回来，听说何雨水已经办好了房子的手续，孙红心当下决定，明晚在院子里杀野猪，每家分三斤肉。这次是三间房一起修整，工期不比几年前那次短，每家分几斤肉也算不了什么。

至于动工的日子，不用特意挑，后天就行。孙燕明儿上班的时候顺路告诉田力一声。正好，明天杀的猪肉后天可以给师傅们炖一顿新鲜的，开工讨个好彩头也挺好。

师傅们每天的饭菜，主食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家里有红薯和玉米，管够。

蔬菜也一样，虽然平时往鸽子市送东西，但孙红心从来没动过蔬菜的念头，太不划算。不过自己家要用，那就另当别论了。

另外，孙红心还会弄些花生回来。人多吃油多，家里的油消耗得快，不能等用完了再去准备。

现在虽然可以用机器榨花生油，但孙红心没法用。一来在家里用动静太大，容易惹麻烦；二来放在空间里也没电。所以还是手工小批量做比较稳妥。

吃完饭，孙红心回屋取了大约400斤花生出来。正好小龙小凤还在放假，还有阎解娣也能帮忙，这些花生几天就能剥完。

别看400斤听起来多，榨成油也就90到100斤左右。分一分，很快就用完了——师傅家要送，王主任和李军的领导也要送一点，加上田力他们建房期间用油，这点油可能撑不到最后，说不定中途还得再弄一次。


　　(https://www.yourxs.cc/chapter/5428495/41906559.html)


1秒记住游人小说网：www.your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your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