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147章
拾草摇摇头：“没有。”
“那怎么这几天总撅着嘴呢？”如果说一开始是出于怜悯，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宋桂蓉早已真心把拾草当作亲闺女。
女儿心情不好，当妈的当然担心。
拾草往妈妈怀里靠了靠，低声说：“妈，你说红心哥是不是嫌弃我？他最近对我冷淡了好多。”
这倒是真的。自从上次和师傅谈完个人问题，孙红心也被吓了一跳。拾草是漂亮，但他真心把她当妹妹，从没想过要在一起。
他总觉得，如果真和拾草走到一起，有点像挟恩图报。再说，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认真考虑过个人问题，还是随缘的态度——遇到了就遇到了，没遇到也无所谓。
这些加起来，导致他最近刻意疏远拾草，想让她冷静一下。
宋桂蓉轻轻笑了笑，没敢笑出声，怕吵醒刚睡着的孩子：“嫌弃你什么？你红心哥不是成天夸咱们家拾草长得俊吗？”
再说了，你想想这些年，谁给你买的衣服？谁带你出去玩？不都是你红心哥吗？他要是嫌弃你，还会做这些？
你又不是不了解红心那个人，他对哪个外人热情过？要不是真把你当自家人，指望他做那些事，怕是比登天还难。
话虽这么说，可被冷落也是真的。“但他最近确实不怎么理我呀！”
到底还是长辈看得清楚。宋桂蓉摸摸女儿的头：“红心也到了该谈朋友的年纪了，可那孩子在这方面好像一直不怎么开窍。
也不是说他不懂，你也知道他有多聪明。感情的事，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多想。真要琢磨，谁能瞒得过他？
我猜，他是看出你喜欢他了。
但他性子拧，一直把你当妹妹，要一下子转变不容易。所以，他可能就用了比较躲着你的办法。
也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不过你也别怕，他躲你，你就缠着他嘛。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反正天天都在跟前，又跑不掉。”
一番话说得拾草又笑起来：“嘻嘻，对，他躲也没用，我就黏着他。”说完还晃了晃脑袋，一脸得意。
宋桂蓉轻轻捏捏女儿的脸：“好了，快睡吧。”
“嗯。”拾草这才乖乖闭眼。
可宋桂蓉其实也在发愁。女儿还好，至少知道喜欢人，长得也漂亮，将来嫁人不难。
小儿子却不一样。
从来没人真正明白他心里想什么。像他这么大的男孩子，就算不成熟，也该对感情有点念头了。
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
有时候宋桂蓉甚至觉得，哪怕他跟许大茂似的，对哪个女孩都感兴趣也好，至少那是正常男孩子的样子。
可看小儿子的样子，像是准备一辈子不娶，她没法不担心。
孙红心要是知道大姨以为他要当和尚，肯定得喊冤：我只是还没想这事，不等于以后不结婚生子啊——嗯，还是生女儿吧！
又是一晚忙到深夜，他翻译了四万多字，算成收入就是六百多块。别说现在，就算再过几十年，这也是妥妥的高收入，何况他还有其他进账。
不过也有件事挺让他发愁的：杨少那帮人手里还有三百多根大黄鱼等着他收。他们对黄金也没兴趣，收东西的时候本来就会经手黄金，要是手里黄金太多，就没钱收古董了。
为了让他们生意回到正轨，孙红心还得加快出货，早点把那些大黄鱼收回来。
要知道，离那场 ** 开始也就三年多了。到那时，不知多少历史留下的宝贝会被毁掉，实在太可惜了。
可以想见，到那时候会有多少人为了保护自己的东西不被砸掉而选择出手。对孙红心来说，这无疑是一场饕餮盛宴，绝不容错过。
好在现在不用再种红薯、土豆那些低价值的作物了。水果也只需按时采摘，不必另外播种。
其实到现在，国家还没有完全摆脱粮荒。随着人口增长，耕地面积却没有扩大，粮食问题始终是国家需要面对的重大民生课题，不容有失。
经历过三年极度缺粮的困难后，国家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粮食必须进口。这才从根源上缓解了缺粮的局面。
317 怎么没打起来？
吃早饭时，孙红心就注意到拾草不太对劲。她不停地给他夹菜，多得根本吃不完。
但迎着拾草灼热的目光，他怂了，只能低头猛吃，用最快速度吃完早饭，然后赶紧跑去上班，恨不得能长出四条腿。
下午他依旧独自待在后海那边。
回到院里时已近五点半。一进后院就感觉气氛不对——院里围满了人，中间有人正在吵架。
能吵到后院来的，除了何雨柱和许大茂也没别人了。
孙红心悄悄躲进人群，想看看这两人又在闹什么。
“孙子，就是你爷爷我说的，怎么着？我又没瞎说。”这是何雨柱的声音。
“行，你真行！没想到你还是个碎嘴子。”许大茂的声音听着就像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何雨柱生吞活剥了。
听了半天，孙红心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何雨柱中午休息时在后厨闲聊，无意间提到了许大茂不能生育的事。
后厨除了厨师，更多的是洗碗切菜的大妈。何雨柱这“无意”一说，经那些大妈一传，不到下午，整个轧钢厂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
被指指点点了一下午，许大茂哪忍得了？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找何雨柱算账，甚至直接堵在后院不让他进屋。
要是别的事，吵架许大茂肯定占不到便宜——他孤家寡人，何雨柱却有一帮帮手。
但这件事确实是何雨柱做得不地道，等于断了许大茂的根。至少以后他想在轧钢厂和附近骗小姑娘是没可能了——轧钢厂一万多职工，这消息还不知要传多远。
所以许大茂是真急了。
见两人光吵不动手，孙红心也懒得多管，乐呵呵地站在后院门口看热闹，只觉得许大茂这人有点蠢。
这种事主动吵什么？本来还没传那么快，这一吵等于自己承认了。院里这些不上班的大妈小媳妇，怕是不用到明天就能传遍整个南锣鼓巷。
正看得起劲，忽然感觉腿被抱住。低头一看，小昕昕和拾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他赶紧弯腰把小家伙抱起来。
“球球，打架。”小家伙伸着奶胖的小手指向院子中央，不但不怕，反而有点兴奋。
“不是打架，是吵架。”孙红心纠正小家伙的说法。
小家伙却挥舞着小拳头，自顾自嚷着：“柱子叔捶许叔叔！”
孙红心强忍着笑意，拾草却笑弯了腰，整个人几乎靠在他身上。此时的画面从背后看去，倒真像一家三口——孙红心抱着孩子，拾草挽着他的手臂倚在一旁。
“他俩吵多久了？”孙红心转头问拾草。
“快十分钟了，一回来就吵。对了红心哥，许大茂居然猜到是你看出了他不孕不育。”拾草转述着吵架内容。
“哦？他怎么猜到的？”孙红心漫不经心地问，边逗着怀里的小家伙。
“柱子哥起初还想撇清，可许大茂咬定只有你有这医术。”拾草语气里透着不以为然。
孙红心倒不意外，许大茂本就精明，能想到这层也合理。“走吧，进屋让他们吵去。”
“好呀。”拾草仍挽着他的手。
没过几分钟，何雨柱就像得胜将军般昂首进屋，满脸得意。
龙小芳立刻揪住丈夫的耳朵：“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嘴碎！这下许大茂非得恨死你不可。”
何雨柱疼得直抽气：“哎哟媳妇轻点！我跟他掐架也不是头一回了，怕他不成？再说不是还有红心在嘛。”
孙红心笑而不语，正专心逗着两个孩子。
谁知何晓见状竟拍手起哄：“妈妈用力！爸爸最不听话啦！”小昕昕也眨巴着眼睛望向自己爸爸，仿佛在遗憾没看到同样的场面。
两个孩子这番“孝心”让龙小芳破功笑场，她抱起儿子轻轻拍了下屁股：“小白眼狼，你爸白疼你了。”
四岁的孩子只管咧着嘴傻乐。
闹过一阵后，众人开始用饭。
餐后孙红心问起何雨水房子过户的进展，听说材料已交给王主任办理，有孙燕相助，几天就能办妥。连几处房屋重建的手续也都批下来了，预计下周就能开工。
“柱子哥，这周得空去二手商店逛逛，找些新点的暖气片。要通水的物件，太旧了怕漏水，麻烦。”孙红心认真叮嘱道。
“行，明天中午做完饭我就去办，下午我有空。”房子是大事，何雨柱平时再马虎，这时候也绝不含糊。
剩下的安排也不复杂。建筑材料大多交给田力，水管方面张刚有经验，他们已经合作过两次。开工前，孙红心打算拿点东西出来，堵住院里人的嘴。
这次他准备分肉，弄头野猪，每家分两三斤，剩下的给田力那帮工人，他们吃得完。
“咦，红心，你手表呢？”李军不愧是公安，眼睛很尖。他知道小舅子平时表不离手，这会儿却空着手腕，觉得奇怪。
“拿去保养了。芊芊那丫头谈了个对象，假期在北平表厂实习，师傅让我去看看人，我就顺便把几块表都拿去，让那孩子帮忙保养一下。”孙红心又说出一个大家不熟悉的领域。
“手表还要保养？”李军问。
孙红心回答得很直接：“你那块表不用，戴坏了直接买新的，保养说不定比买新的还贵。我这几块不一样。”
这理由没法反驳。
不过大家听着有点别扭——孙红心叫别人“孩子”。王芊芊本来就比他大两岁，她的对象肯定也比他大，却被他叫孩子，这辈分真是……
但在中医界，孙红心辈分确实高。王老是中医界辈分最高的人，孙红心作为他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在同龄人中辈分至少高一代，甚至两代。
宋桂蓉的关注点不同。她看着紧挨小儿子坐的女儿，笑了笑，对小儿子开玩笑：“芊芊还叫你小叔呢，她都谈对象了，你这小叔还单着，羞不羞？”
孙红心只能苦笑。他当然明白大姨的意思。“大姨，这事哪能按辈分来，得看年龄啊，芊芊还比我大两岁呢。对了，芊芊都有动静了，远航怎么没消息？他们学校漂亮姑娘应该不少吧？”他确实是突然想到这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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