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她可以追梁王
他亲自买?
戚褚渊的神情白了一寸,下意识目光偏移,随意道:“怎么可能,是沈清明买的。”
屋外头的沈清明打了个喷嚏,他面无表情帝揉了揉鼻子,虽然他不是很想听到,但习武之人比常人更为敏锐,他还是感叹了一句,殿下还真是浑身上下就剩下嘴硬。
于是,便默默地移到听不到话语的地方去。
蕈和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长长的羽睫毛浮动,她认识戚褚渊快二十年,还看不出他的表情吗?
金佳氏与他们作对,戚褚渊不动声色地想到了对策,阻挠立皇后是表面,在背后举荐柳氏入朝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毕竟朝中局势瞬息万变,栽植自己的势力才是正解。
蕈和实则有些生气,册立皇后一事上,他只是说了举荐柳氏,真正的目的还是不与她详说,害得她擢选之日看上钱月兆,心中存了不少愧疚,还担心自己不选柳偌拂,没有承他的情他生气,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有太在意。
幸好这个男人还知道说清楚,他就是个所有事情自己压在心底的性格,其实,以往许多事说出来了,也许她这三年还不会时时刻刻地误会他是个反贼。
但就这么放过他,蕈和心中不平,她挑起眉目,故意“哦”了声。
“原来是沈侍卫买的。”
蕈和用过晚膳后向来没什么吃点心的习惯,但她觉得戚褚渊此刻就像是个嘴硬的鸭子,扭捏地很,故意捻起一块,吃了一些。
没想到却是意外的软糯,虽然凉了,但桂花的香气浓郁,蕈和眼前一亮,不自觉地多吃了。
戚褚渊果然悄悄探来了目光,蕈和又说:“我向来没什么机会吃,念了几日,你也没给我买,还是沈侍卫念着我,那可得多谢谢他,你说是不是?”
谢他?
戚褚渊一窒,抿直了唇角,神色暗了,心中冷嗤,顿时看眼前的糕点哪哪都不顺眼:“本就是分内之事,你谢他做什么,没有命令,他敢随意去买,我看你谢错人了。”
“谁的命令?”蕈和抬起头,明知故问:“那我应该谢谁?”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戚褚渊低眉,一眼便看到了她漂亮的眼睛,如同清晨湖上的水雾,阳光洒下,朦胧却光彩熠熠。
他喉咙一顿,却是不回话,他反正是不会承认自己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伍就为了买一盒糕点来讨她的欢心这种蠢话。
“不知道。”戚褚渊反正不承认。
不认就不认吧。
认识戚褚渊这么多年,他向来冷静睿智,只有他压迫别人的份,要是看到现在自己一副别扭的模样,只怕是要懊恼致死。
她算是见识了在朝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是怎么因为一盒糕点仿佛失去了逻辑,前言不搭后语的。
念在他有进步,还知道实话实说的份上,蕈和也就不与他计较了,只是这么放过他似乎太便宜他。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直白,一时间戚褚渊竟然想不出什么理由,眼睛眨动的频率不知怎么地加快,他轻咳一声:‘“甜腻的东西,夜里少吃些。”
他顺手展臂想将其余的盒子收起来。
“哪里腻了。”蕈和避开他不让拿。
戚褚渊看了一眼,蕈和顺势抓住了他的手:“不信你试试?”
他颦眉,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蕈和抓住他的手一拉,戚褚渊猝不及防当真给她拽了去,蕈和在他的唇轻轻地点了点,浅浅的热气拂过:“是不是不腻,我觉得刚刚好,你说呢?”
馨甜的味道闯入了鼻腔,他一瞬时陷入了恍惚,而后猛地惊醒,几乎是下意识地反手扣住了她的手,将她退却的动作拦下,欺身吻上了她的唇。
“哎,你…”
戚褚渊双眸眯起,锋利且危险,眼内如同有一簇火焰,燎原之势而起,“故意的?”
他逼近,蕈和退无可退,被迫承受着,染上了他的气息,片刻后他松开她,轻抚她的脸:“逗我好玩?”
蕈和却忽然将手伸进他的袖袍之中,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腰背,戚褚渊的身体瞬间紧绷,蕈和在他耳畔轻轻笑起眯起了眼睛,“好玩,谁让你嘴硬不肯承认,再说也是你先瞒着我,我生你气也是应当的,你反倒恶人先告状,害我自责了许久。”
戚褚渊的手在她的腰间摸索,逐渐意兴阑珊起来,“我哪里要瞒你,只是昨夜临时起意,还未来得及与你细说。”
“若你选了柳偌拂为后,徐徐图之,柳氏入朝之事还需压后,既然你更看重钱氏,便只能加快这个进程。”
唔,行吧,这也算是个答案。
但也遮不住他那狡猾老谋深算的个性。
不过让蕈和意外的是,他竟然会因为她的决定而更改自己的计划。
蕈和愣了愣神,凝着他的面目之时,她垂在他的肩旁上,轻声地说:“夜迟了,梁王殿下否留我一晚。”
这句话无异于是将先前暂停的火重新燃烧了起来,他没有半点犹豫,扣着她的腰,将她扶起,带入了纱帐深处。
纠缠之间,彼此的眼中也仅剩下你我。
一炷香,在炉中点燃,迸发了火星,熊熊燃烧起来,带着火热的意味,烟气袅袅,彼此缠绕着,纠葛着,不肯放过,直到最后的火花湮灭。
临睡前,蕈和累极了,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
她还是错过了那个困扰了她许久的问题,戚褚渊是什么时候认识钱氏的?
钱氏以往在朝中向来中立,从未结党营私,因涉案离开朝堂,在玉清多年,戚褚渊与他们从何处起有的交集?
她累得意识模糊,戚褚渊分明就是逮到机会折腾她,哪里有心思思索。
翌日。
正当钱府还沉浸在是不是该请个媒人上梁王府提亲这件大事上之时,门口却忽然骚动起来。
宫中突然来钱府传信。
要钱月兆入宫待选!
接旨的时候,钱月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钱夫人原以为多日的打听,钱月兆早就没了做皇后的机会,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愣在原地许久,还是钱叔父谨慎地再问了一遍。
宫人才笑呵呵地说:“钱大人教女有方,钱姑娘秀外慧中、兰心蕙质,在宫中擢选端立绝冠,脱颖而出啊。”
钱夫人瞪大了眼睛,她嘀咕道:“可是,不是说柳氏姑娘更优秀吗?”
宫人点了点头,笑着宽慰:“夫人,是这样的,此次擢选,本就不是立刻就定下皇后人选,太后娘娘与长公主都决定让擢选的第一第二名也就是柳姑娘与钱姑娘入宫待选,等学习了一阵子礼仪,再最后决定皇后人选。”
钱叔父愣了又愣,终于从言下之意听出了两人入宫,他连忙向钱夫人使了眼色,一旁的侍女上前给宫人递了一沓子的金珠。
宫人眉眼飞扬,故意透露了个人情,“钱大人、钱夫人,钱姑娘前程似锦,长公主与太后都更喜欢钱姑娘,姑娘未来不可限量啊!”
钱家父母立刻陪了笑脸,又递上去许多好话。
等到宫人走后,钱月兆如遭雷劈,愣了许久,眼眶红彤彤的,求助般地望着父母,“不成,我不愿意去,我不能入宫。”
片刻之前,他们还在担忧该如何同梁王说亲,眼下便是在忧心如何成为皇后。
钱月兆的心冰凉一片,她看着欣喜若狂的父母,她知道他们是在为了她被选入宫而高兴。
可她根本就不愿意去,她浑身发抖,流了一脸的泪。
钱叔父忙拉着她:“可不能哭,圣旨刚到你便哭,传出去可是大不敬啊!”
“父亲,我不愿意,我想嫁之人是梁王,不是陛下!”
“闭嘴!”
其实钱夫人这几日都在思量如何打进贵妇圈去问一问梁王的婚事,可没想到,贵妇们也直说,前几年她们还敢做做梦,如今越发不敢,每每提及梁王,那都是被毫不留情地打出去。
想多了也是生气,忍不住编排:“也不知道梁王到底是太绝情还是身有隐疾,难道是不知男女成婚的乐处,才二十有五了都不娶亲?”
“梁王府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也不想办法开枝散叶,难道真的要绝后啊!”
钱夫人听完也是一阵沉默,还以为没了希望,这几日吃不下也睡不着,难道荣华富贵真的没指望了?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上天竟然还是眷顾他们钱家的,梁王妃不成了,皇后竟然又有了希望!
只是钱月兆却宁折不屈。
钱夫人看得出她倔强,下了最后的通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已经下了谕旨,你不去就是抗旨不尊,关乎你我钱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
“你到底是为了你一人的任性,让我们跟你陪葬,还是入宫去享清福,你自己决定吧!”
把钱月兆说得愣在原地,大哭了几天几夜,才算彻底萎靡了下去。
本打算一死了之,只要她死了也就不算抗旨,更不会连累家人。
可跟活着相比其他都不算什么,再说又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钱月兆哭了许多日,眼睛都哭肿了。
她抱着腿,心道也没那么绝望,反正她处处不如柳偌拂,只要她表现失常,那必然选不到她头上。
只是入宫后她便代表了钱家,得行事小心,不能牵连家人。
其实往细里想想也好,梁王经常出入宫中,要比她在府中更能看到梁王不是!
到时候有办法遇到梁王,再解释清楚,也可知道梁王对她的态度。
若是有那么些喜欢,便成了不是;
若是还没有喜欢,她自有信心,大不了就去追就是了。
反正烈女怕缠郎。
呸呸呸,是女追男隔层纱!
这么想到,钱月冰便重新振作起来。
随着入宫的时辰离近,钱夫人欢天喜地地去准备所有入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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