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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皇帝亲手拉他!全宫震惊!


猴公公那一声尖锐的“摆驾”,像是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声音尚未散尽,人,就已经动了。

庆皇没有等。

他没有等那十六人抬的御辇,也没有等那群环绕簇拥的太监侍卫。

他就这么拽着范隐的手臂,大步流星,走下亭台,穿过书房,向着皇城深处走去。

那只手,温热。

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力道却大得惊人,像一只铁箍,不容范隐有半分挣脱的余地。

龙袍的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明黄色的身影如一道闪电,劈开了宫城内那沉闷压抑的空气。

范隐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脚步有些凌乱。

他一个臣子,竟被皇帝,拉着在宫里疾走。

这画面,荒诞到了极点。

御书房内,那些刚刚正在收拾画卷的小太监,此刻彻底僵成了木雕。

画卷都掉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啪嗒”一声。

那声音在死寂的殿内,清晰得如同惊雷。

可没人敢去捡。

他们只是跪伏在地,额头死死地贴着冰凉的金砖,身体控制不住地筛糠。

庆皇目不斜视,步履不停。

他拉着范隐,就这样走出了御书房,踏入了那条通往后宫的宽阔甬道。

阳光正好。

琉璃瓦反射着金色的光辉,映照着朱红的宫墙,一切都显得庄严而肃穆。

然而,这庄严,在下一刻被彻底撕碎。

甬道两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军侍卫,几乎在看到那抹明黄身影的瞬间,瞳孔齐齐收缩。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握紧手中的长戈,单膝跪地。

甲胄与地面碰撞,发出一片沉闷而杂乱的“铿锵”声。

“恭送陛下!”

山呼海啸般的行礼声,却因为过于仓促,显得有些参差不齐。

这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锐士,此刻脸上的表情,是全然的震惊与茫然。

他们的陛下,那个永远端坐于龙椅之上,或是缓行于御辇之中的天子,竟然在宫中……疾走?

甚至,还亲手拉着一个人。

一个臣子。

宫点就在不远处的一座角楼上。

他本是在巡视防务,却被那阵突如其来的甲胄碰撞声惊动。

他皱着眉向下望去。

只一眼,他整个人便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单膝跪下,头颅深深垂低。

身为禁军统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那不是押解。

陛下的脸上没有怒意。

那不是赏赐。

范隐的脸上满是错愕。

那是一种……无法用君臣礼法规矩来衡量的姿态。

一种亲近到令人恐惧的姿态。

宫点的指节,无声地攥紧,骨节根根泛白。

他想起了想起了京中那些甚嚣尘上的流言。

原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这一幕,比任何一道圣旨,都更具分量。

它像一个无声的宣告,在告诉这宫里所有的人,范隐,是不一样的。

这天下,要变了。

庆皇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拉着范隐,穿过了这片由甲胄与兵戈组成的跪伏的海洋。

所过之处,宫女太监们早已跪了一地,头埋得比尘埃还低,连呼吸都仿佛要停止。

洪竺也在其中。

他正领着两个小太监,给一排盆栽浇水。

当那阵急促的脚步声与甲胄声传来时,他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水瓢,便立刻跪倒在地。

他不敢抬头。

在这座宫城里,好奇心,是催命的毒药。

可当那两个身影从他身旁走过时,他还是没忍住,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

是陛下。

还有……范隐大人!

洪竺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看到陛下那只抓着范隐手臂的手,看到范大人那身在风中飘动的提刑司官服。

一股混杂着惊骇、狂喜与深深不安的复杂情绪,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他比宫点想的更简单,也更直接。

范隐大人,他唯一的恩人,竟得到了陛下如此的恩宠!

这是天大的荣耀。

也是天大的危险。

洪竺握着水瓢的手,抖得厉害,清澈的水洒了一地,浸湿了他的袍角,他却浑然不觉。

范隐的视线,从那些跪伏的身影上一扫而过。

他看到了宫点攥紧的拳,看到了洪竺颤抖的手。

他将这宫里所有人的敬畏、惊恐、艳羡、嫉妒,尽收眼底。

他终于明白。

庆皇不是在带他去看什么东西。

庆皇,是在带他给这满宫城的人看。

一场无声的游街。

一场最高调的宣告。

走过长长的甬道,绕过几座华美的宫殿,眼前的景致,渐渐变了。

不再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取而代之的,是朴素的青石板路,是爬满了青苔的灰色宫墙。

空气中,那股奢华的熏香味渐渐淡去,多了一丝陈旧木料与岁月沉淀的气息。

这里,像是皇宫里被遗忘的角落。

庆皇的脚步,终于慢了下来。

他停在了一处小小的宫门前。

朱红的宫门早已褪色,露出底下木料的纹理,铜制的门环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绿锈。

两名守门的侍卫,须发皆已花白,身上的甲胄样式也极为老旧,他们像是从时光里走出来的影子,沉默地躬身,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吱呀——

门内,是一片灿烂到刺眼的明黄。

整个院子不大,两侧满满当当地,种的全是盛开的菊花,金黄一片,如翻涌的云海。

院子中央,是一座孤零零的两层小楼。

庆皇拉着范隐,走进了这座被菊花包围的院落。

他走上通往小楼的台阶,随行的猴公公与侍卫,都停下了脚步,垂首立在院中,没有一人敢踏上那木制的阶梯。

这座楼,对庆皇很特别。

他们,都不能上去。

但今天,庆皇带着范隐,上去了。

楼内的陈设很简单,落满了细密的尘埃,阳光从窗格透进来,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庆皇没有停留,径直拉着范隐,走上了二楼。

他走到一扇紧闭的窗前,抬手,猛地一把推开。

哗啦。

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窗外的光线与花香,瞬间涌了进来,将整个昏暗的房间照得透亮。

满院的金黄,就这么毫无保留地铺展在范隐眼前。

庆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你娘,当年亲手种下的。”

他转头看着范隐,问。

“漂亮吗?”

范隐的目光,从那片金色的花海收回,点了点头。

“很漂亮。”

他顿了顿,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不过,怎么都是菊花?”

庆皇的视线,重新落回那些花上,嘴角似乎有了一丝笑意。

“她喜欢啊。”

范隐发出一个单音节。

“哦。”

庆皇的声音,忽然又响了起来,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

“当然,她不只喜欢菊花。”

“她喜欢一切活着的东西。”

“只是恰好,种在这里的是菊花。”

庆皇松开了手。

那只温热的手,从范隐的手臂上滑落,只留下了一点残存的温度。

“转过身去。”

庆皇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范隐依言,缓缓地,转过了身。

他的身后,是一面斑驳的墙壁。

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卷很大,几乎占了半面墙壁,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阳光从窗格中斜射进来,光柱里,无数尘埃正在飞舞,像一场无声的金色雪花,落在画卷上,也落在了范隐的眼中。

画中,是一个女人。

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身后背着一个看起来有些沉重的箱子,正侧着头,对着画外,露出一抹灿烂到极致的笑容。

那笑容,干净,纯粹,带着一种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冰雪的温暖。

她的眼睛很亮,像盛满了星辰的夜空,里面跳跃着好奇,无畏,还有一种对整个世界都充满善意的光。

范隐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画中人的眉眼。

庆皇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传来。

“那就是她。”

“当年,朕与她初遇时,她便是这副模样。”

庆皇走上前,与范隐并肩而立,一同看着那幅画。

他的目光里,带着一种遥远而深沉的怀念。

“漂亮吗?”

他问。

范隐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画上,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很漂亮。”

他的声音很轻。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就是……和我不太像。”

庆皇闻言,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眉眼间,很像。”

他的手指,在空中虚虚地点了点画中人的眼睛,又移到了范隐的脸上。

“而且,你们不是不太像。”

庆皇转过头,深深地看着范隐,那双深邃的龙目之中,带着一种看透了一切的了然。

“你们是太像了。”

“内心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庆皇重新将目光投向画卷,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朕仍记得当年……”

“她曾与朕说,皇帝这个差事,不好当啊。”

庆皇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怅然。

“她说,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和足够坚强的意志。”

“所以……”

他的声音顿了顿,那语气,变得复杂而悠远。

“有一些东西,是必须要舍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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