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挑拨离间
魏昌玉回过头，看着站在眼前的卫入砚，道：“荒山野岭的，你怎么过来了？”
卫入砚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因为魏昌玉自有孕后就没怎么出过府了，行事也很低调，他大抵是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微微顿了顿，但没有停留多久，他就道：“我是来找你的，我想和你谈谈。”
魏昌玉让侍卫都退下，然后背对着他，卫入砚既然已经知道这里埋葬的是魏宝璋了，她也没有怎么避讳，直接问：“你想说什么？我一直觉得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他们之间一直横跨的最大的鸿沟就是卫柔嘉的死，她至今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卫柔嘉是为什么而死的，即使卫入砚把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即使卫入砚如今还要再追问，她也依旧一个字都不愿说。
除了这一点，她实在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入砚却道：“魏暄要死了，是吗？”
魏昌玉猛地回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但他却说：“池柔瞒得很好，但皇宫里眼线这么多，都这么久了，不可能一点风声都走漏不出来。而且魏暄上朝的状态，有几只好狐狸已经开始伺机而动了。”
他说得不错，池柔就算瞒得再好，但魏暄发病的动静很大，总会有瞒不住的人的。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卫入砚到她跟前来就不是为了告诉她这句话的。果不其然，卫入砚道：“你知道现在最炙手可热的皇帝人选是谁吗？”
魏昌玉挑眉，静默不语，两人的视线交汇，像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他说：“是谢沉曜。”
“不可能。”魏昌玉道，“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如今同床共枕，他有没有反心，我还不知道吗？”
卫入砚眼底闪过一抹讥诮，说：“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脑子也不清醒了。他不仅仅只是谢沉曜而已，他身后是一个党派，他的决是许许多多的人赴汤蹈火，是许许多多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你如今和我说，他不可能？”
魏昌玉整个人都怔住了，随即道：“他要是想要那个皇位，魏暄早就死了。”
“因为那是你的遗愿，你不可能看着裴丞登上皇位，他才顺势扶了魏暄的。如今你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去争一争？”
魏昌玉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却道：“还有宋南徽，他已经在私下和我示好了。”
“魏暄或许可以允许一个权臣的存在，因为他势单力薄，三大辅臣，他最爱的女人也是其中之一。”卫入砚漫不经心地说：“但宋南徽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吗？谢沉曜已经是三朝臣子了，他还能活到多久？魏昌玉，不好说。”
在权利的角逐之前，他们可以是相谈甚欢的朋友，但在刀光剑影之下，谢沉曜不会相信任何人，甚至连池柔他都要开始防备。
如果宋南徽要拉拢人，那第一个就是卫入砚。
魏昌玉久久没有说话。
谢沉曜刚刚下衙回来，刚刚穿过影壁，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他回过头，才发现喊他的人是陈氏，他眼底没什么情愫，只是说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道：“嫂子。”
陈氏看着他清俊儒雅，不失礼数，不知道要不屋子里那个不争气的谢沉州好多少，官位爬不上去不说，仪态样貌都没人家好，甚至还恶言相向，整日寻欢作乐。
心下微微酸涩，但陈氏还是客气地说：“松玉方才出去了，想必还没有回来，我留你说两句话，没有耽搁你吧？”
谢沉曜微微攒眉，似乎没想到魏昌玉怎么出去现在还没回来，眼看天色就要晚了，他又不愿和陈氏多谈，但还是说：“我还有公务在身，还请嫂嫂有话直说就是。”
陈氏捋了捋耳侧的头发，似乎有些顾虑，小声地道：“有些话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就是听说弟妹从前出身靖安侯府，还和卫小公子有过一段姻缘？嫁过去有些一日子了才‘坠崖’的？”
谢沉曜也就是敬她是自己嫂子，又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才没有把不耐烦透露出来，这件事他造就吩咐过府里的下人不准议论了，没想到她还要不知死活地提出来。
本来下人来禀告宴会的事情他就已经不爽了，但因为她是女眷，有些话不好当面说，才通过谢沉州侧面提点的，她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还要在他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陈氏又自顾自地说：“我知道弟妹年轻漂亮嘛，自然招人喜欢，也让沉曜你破例，迎娶她进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也是很喜欢她的，但是吧，我始终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所以不得不告诉你，弟妹似乎身在曹营心在汉……”
谢沉曜这才挑眉，好像饶有兴趣一般问：“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嫂子把话说明白亮堂一些，我听着呢。”
陈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踌躇模样，但谢沉曜的目光似利剑，直直地看着她，她这才道：“倒也，倒也不是什么事儿，但你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说了。弟妹虽然嫁进来了，但我瞧着，还和那位卫家的郎君有些纠缠不清的意思。”
她抬眼看着谢沉曜，又慎慎地说：“我也不是信口胡诌，是那日静桃看见了来告诉我的，就是过年办宴会那日，我也不知道你和卫公子之间的恩怨，想着他到底是你老师的独子，就给他家下了帖子，但不曾想，酒过三巡，那卫小公子竟然和弟妹在后园里勾勾搭搭，纠缠不清，到让静桃撞了个正着。”
她只说是谢静桃告诉她的，又一副被逼无奈才告诉他的模样，撇的干干净净。
她就不信了，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前夫勾勾搭搭的，谢沉曜疑心病重，要是再往深处想一想，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大抵也不知道。要怪就怪她宋明善不检点，都嫁过来了还闹出这种事情来。
听完他的话，谢沉曜多看了她一眼，眉头紧拧，眼底戾气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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