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乌姆里奇的一天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关押在霍格沃兹之中，凤凰社多次关于要不要把她送回魔法部开会，但每次答案都是把她留在霍格沃兹更好。

暑假期间，学生们都已离校，这座古老的城堡变得异常安静。乌姆里奇被软禁在了自己曾经的办公室里——那个被她亲手打造成粉色噩梦的地方。

邓布利多亲自施法，确保她无法离开这间屋子，也无法与外界有任何魔法联系。

起初，乌姆里奇感到的是无边的恐惧和屈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诡异的平静感渐渐笼罩了她。

毕竟，这里虽然是伤心地，却也意外地安全。

城堡是空的。这意味着没有叽叽喳喳的学生，没有不服管教的教授，最重要的是，没有那个让她一提及名字就牙根发痒的哈莉·波特。

她的生活变得极有规律。家养小精灵会准时送来三餐，虽然口味清淡得让她想念魔法部的精致甜点，但至少食物里不会被偷偷塞进鲱鱼罐头，或者那种黑得像恶魔眼球一样的蒜瓣。

——哈莉·波特强行让她吃了这两种食物后，总有些学生会偷偷的在食物里塞上这些东西。

米勒娃·麦格多次警告学生，都没有特别好的效果，学生们表面同意了，背地里还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而在那些小恶魔们都放假了的时间里，她每天睡到自然醒，对着镶着蕾丝花边的镜子，一遍遍练习她那招牌式的、少女般清脆的假嗓子。

“咳哼。”她甜腻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墙上那些盘子里的小猫似乎都在赞许地看着她。

上午，她会整理自己的蕾丝手套和粉色羊毛开衫，或者读一份今日的预言家日报。

当然，会把里面提到哈莉·波特的所有段落都自动忽略掉。

午餐后是雷打不动的午睡。在柔软的沙发上，盖着粉色的毛毯，她可以暂时忘记自己阶下囚的身份。

她虽然感到无聊，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满足。

她不用再提心吊胆，担心斯内普那油腻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转角，用他那能冻结灵魂的语调宣布“波特小姐为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她也不用害怕那个野蛮的布莱克会突然出现，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某个地方，强迫她参与一场她完全不想参加的“恶作剧分享会”。

在这里，在这座空城里，她终于安全了。

直到那个平静的午后。

她正坐在办公桌后，用一根缀着粉色羽毛的羽毛笔，心满意足地在一张羊皮纸上起草一份不存在的《霍格沃茨教育资源优化议定书》。

阳光透过窗户，在她心爱的瓷猫收藏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

突然，她办公室那扇被邓布利多魔法封印的门，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像是金属互相摩擦的“咔哒”声。

乌姆里奇的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刺耳的墨痕。

不可能……邓布利多的魔法……

她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看向那扇门。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他们的轮廓在走廊的逆光中显得格外阴森，仿佛是从她最深的噩梦中走出来的死神。

一个，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他依旧穿着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袍，表情比地窖还要阴沉，眼神像两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锁定了她。

另一个，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轻蔑和残忍的笑容，那笑容让她想起了格杀勿论的通缉令。

“啪嗒。”

她手中的羽毛笔掉在了桌上，滚了几圈，停了下来。

乌姆里奇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城堡的宁静被打破了，她精心构建的安全壁垒，在他们出现的瞬间就化为了齑粉。

鲱鱼和黑蒜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跨越时空，再一次萦绕在她的鼻尖。

小天狼星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的靴子踩在华丽的地毯上，却像是踩在乌姆里奇的心脏上。

“下午好啊，多洛雷斯教授。”他拖长了音调，语气里充满了假惺惺的礼貌，“暑假生活还愉快吗？城堡里这么安静，你一定很孤单吧。”

斯内普则一言不发，只是迈着他那幽灵般的步伐靠近办公桌。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拿起桌上一只肥胖的粉色瓷猫，用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它光滑的表面。

他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让乌姆里奇的心脏提的高高的，生怕他突然来了个大的。

乌姆里奇看着他们，嘴唇剧烈地颤抖着，脸色由粉转白，再由白转青。她想尖叫，想发出她那标志性的“咳哼”来维护自己可怜的权威，但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大团棉花，只能发出绝望的、破风箱般的“呃……呃……”声。

她的城堡，她的安全区，在这一刻，变成了审判她的地狱。

终于，一声不似人声的、被压抑到极致的凄厉尖叫，冲破了她的喉咙，在空旷的霍格沃茨走廊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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