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话还是醉话
“哎嘛咋扛着个男的回来？”
晚上11点，高海河听到钥匙开门声，连忙从床上翻身下来，快步迎了出去，准备给孙女儿拿包，结果一看，孙女儿递来的是个男人。
再定睛一看，“蓝精灵？”
旋即，他从惊讶变成阴阳怪气，“上回是走着来的，这回扛着来，那下回，是不是要抬着来啊？”
嘴上不停，手也没闲着，帮着高津蓉把蓝天澜扶到沙发躺下，“你俩现在都熟到把酒言欢了？”
闻言，高津蓉不禁回想起了先前二人在饭桌上的对话。
她突然问蓝天澜是不是喜欢自己，蓝天澜立马被啤酒呛到，咳了好半天才回答。
“挺有好感。”
这个回答让高津蓉颇为意外，她还以为要么肯定要么否定。
“那就是有可能会喜欢啰？”她追问。
蓝天澜低下头笑了笑，顺便抹了一把嘴，眉眼间流露出的表情略显羞涩。
高津蓉知道答案了。
她也笑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坦率地说：“我对你也挺有好感。”
“而且你还是个直男，就更有好感了。”她随即补了一句。
蓝天澜一愣，抬起头看向她，“你上回有好感的人不会是肖警官吧？”
“我喜欢他。”高津蓉依旧坦率，“还喜欢了很多年。”
蓝天澜又拿起了酒杯，喝之前喃喃了一句：“他是挺有个人魅力。”
“那现在呢？还喜欢吗？”他蓦地回想起那天给魏大姨搬家时二人的亲昵互动。
高津蓉摇头，“早不喜欢了，在他把前男友介绍我认识后，我就斩断了对他的情丝。”
“女人喜欢男同志，就跟男同志喜欢直男一样，都是无解题。”
“比我的身世还无解。”这一句，她的声音很轻，像窗外吹进的夜风，抓不住，只能短暂地感受到。
“那我可以追你吗？”蓝天澜很想抓住这一阵风。
高津蓉喝酒的动作一顿，有些好笑地透过玻璃杯底望着他，“还没到喜欢的程度呢！”
“也许追着追着，就喜欢上了。”蓝天澜表情认真。
高津蓉继续喝酒，没再接话，算是默认吧。
等她放下酒杯时，发现蓝天澜居然趴桌上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那刚才他说的…是认真的还是醉话？”
高津蓉娥眉微蹙。
“栗子？”
高海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想嘛呢？脸都想红了。”
高津蓉立即回神，搓了搓滚烫的双颊，指着躺在沙发上正打呼的蓝天澜，扭头问高海河：“就让他睡这儿？”
“不然呢？我可没跟男人睡的习惯。”高海河嗔道。
“那给他找张毯子搭一下肚皮吧，免得着凉…哈呼……”高津蓉打着呵欠说道。
“你快去睡吧，我来伺候这位蓝少爷。”高海河见她困意来袭，挥挥手，转身进自己的卧室找来了一张薄毯，搭在了蓝天澜的肚皮上，又帮他脱了鞋。
“唔…没有脚臭，真难得。”
将他的鞋摆放在门口，高海河又找来一双自己的拖鞋放在沙发旁，“我也没脚臭。”
他还记得当年肖俊和王大卫在他家醉倒的场景，在刚帮王大卫脱掉球鞋时，就迎面遭到一股脚臭袭击，堪比生化武器，熏得他险些背过气。
缓了好久，才用卫生纸裹成团塞进鼻孔，去给肖俊脱鞋。
肖俊的脚臭没有王大卫严重，但他还是不能接受。
脚臭不是病，脱了鞋要人命，他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嫁给有脚臭的男人，还要给他洗臭袜子。
所幸这俩家伙，一个不直，一个不帅，都不会成为自己的孙女婿。
至于眼前这个家伙……
高海河蹲在沙发边，仔细端详着睡得人事不省的蓝天澜，“没脚臭，模样倒也清俊。”
“是直的吧？”
这一点，他目前不能肯定。
站起来后，他去厨房烧了一壶水，揭开壶盖，等水自然凉，免得蓝天澜酒醉醒来喊口渴，没凉水给他喝。
紧跟着，又把痰盂放到沙发旁边，做好了应对他呕吐的准备。
“睡得这么沉，不知道几点会醒来要水喝或者呕吐？”
瞅着虽然喝醉但睡相尚可的蓝天澜，高海河搓着手，在沙发旁边来回踱步，渐渐地，他的睡意也来了，再扭头一看蓝天澜，连鼾声都没有了，呼吸也很均匀微弱，乍一看，像一具尸体。
他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定他只是睡着了不是快要死了，这才放心回到卧室，开着门上床躺下了。
“第一次碰见喝醉了还不折腾的人，那小子是真醉不是装的吧？”
自言自语间，他很快没了意识……
夜很静，圆月高悬。
“喂！”
第二天清早，高津蓉最先醒来，一睁眼就急匆匆穿好衣服，冲到了客厅，原以为会看到满地呕吐物，不曾想，蓝天澜还保持着昨晚的睡姿，搁在旁边的痰盂里空空如也。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拍打着蓝天澜的脸颊，将他唤醒。
“唔……”蓝天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高津蓉问：“你今天还能去上班吗？”
“我……”蓝天澜张了张嘴，声音含糊不清。
高津蓉侧着脑袋将耳朵贴了过去，就听他说：“我追你。”
“还说梦话呢？”高津蓉嗔笑着红了脸。
她伸手往他裤兜里掏了掏，摸出手机，拎起他的右手，让他给领导发个消息请假。
在她的催促与协助下，蓝天澜像是梦游似的给一位备注为“刘主任”的人发了条请假的短信。
不过，他只打了一个“我”字，手机就被高津蓉夺去，输入了一大段话，发送完毕，就把手机揣回了他的裤兜里。
“嘛呢？大清早就卿卿我我。”
突然，身后响起了高海河的声音，高津蓉揣手机的手一抖，指尖似乎触到了什么软体。
蓝天澜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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