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布料引争执
林晚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下去。
“是啊，这怎么说呢？说我找到新水源了？可我根本离不开这三米范围。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我这店。”
张琪摸着下巴，琢磨着。
“说……是你之前存的？可你每天晚上都去，店就那么大，真要这么说大家肯定之前就注意到了。”
“说老天爷显灵？”林晚试探着说，“降下的雨水？”
李承明摇摇头：“天一直没下雨，这个太假了，没人会信。”
林晚看着窗外，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想起古代那些村民，想起大家干裂的嘴唇，心里的念头越来越坚定。
“不管怎么说，水必须送。”
她深吸一口气。
“大不了就说是我店里的水，我之前省下来的。就算有人怀疑，总比看着他们渴死强。”
“别傻了。”张琪拉着她，“你省能省多少？他们肯定会觉得你还有更多，到时候天天堵着你要，你怎么办？”
三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林晚盯着吧台上的空水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台面。
古代的老百姓，到底信什么？
鬼神？祥瑞？
好像有点玄乎，而且她这店本身就够奇怪的，再扯上这些，怕是更招人猜疑。
张琪见她半天没动静，凑过来戳了戳她胳膊。
“想啥呢？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我在想，古代人最信啥，又最怕啥。”
林晚叹了口气。
“得找个他们觉得‘理所当然’的由头，还得有点威慑力，让他们不敢瞎琢磨。”
张琪摸着下巴，突然一拍大腿。
“这还不简单？皇权啊！皇帝老子说的话，他们敢不信？官府下的令，他们敢不服？”
林晚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
“可我哪能联系到皇帝老子，连知府都够不着。”
“不一定非得是他们。”
李承明开口，推了推眼镜，眼里闪着光。
“那个文官呢？”
林晚愣了一下：“你说……让文官帮忙？”
“对。”
李承明点头，语气笃定。
“虽说你们二人没见过面，但他的小厮常与你往来，说明对你印象不错。”
他拿起桌上的笔，在便签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关系图。
“你想啊，要是让他出面，说这水是官府拨下来的救济粮附带的，专门分给村民和流民的，谁敢不信？”
张琪凑过来看，越看越觉得靠谱。
“哎，这主意行啊！文官好歹是个官，他说的话绝对比你管用多了。”
“而且。”李承明继续分析，“这对他也有好处。大旱之年，他能为百姓争取到水源，不管多少，都是政绩，传出去还能落个‘体恤民情’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林晚越听越觉得这法子可行，心里的石头好像落了一半。
“我和他虽没深交，但每次打交道都还算顺畅。他还送我安神茶和贡品布料，小厮也常常朝我透露些消息。”
她站起身，在店里踱了两步。
“就这么办！晚上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他来奶茶店，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要是他肯点头，周里正那边也好交代，由官府和里正一起分水，名正言顺。”
张琪笑着拍了下手。
“这就对了嘛，办法总比困难多。”
李承明也松了口气，刚要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猛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林晚。
“等等，你刚才说……文官送了你贡品布料？”
林晚点头。
“嗯，前阵子刚送的，就是我之前跟你们提到过的那种。月白色的，说是南边新贡的料子，叫水纹绫。”
“你怎么没跟我说？”
李承明有点惊讶，他一直在整理安唐的资料，这种贡品布料可是重要的研究素材。
“嗨，这不是事儿多嘛。”
林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收到那天就忙着处理铜镜碎片的事，后来又赶上井干了，一忙就忘了。”
她转身往后厨走。
“正好，我拿来给你们看看，那料子是真的好。”
张琪好奇地凑到吧台边：“快快快，我就听你之前描述过，终于能让我过过眼瘾了。”
林晚从后厨的柜子里拿出青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半匹布料。
她轻轻拎起一角。
月白色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蒙了层薄雾，纹理细密得几乎看不见，摸在手里滑溜溜的。
二人之前虽听女主描述过，但在看到的第一眼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
“我的天……”
张琪伸手碰了碰，眼睛瞪得溜圆。
“这手感，也太绝了吧？没成想这辈子我还能见到千年前的贡品，赚了赚了！”
李承明也凑近了些，推了推眼镜，仔细看着布料的纹路。
“果然是水纹绫，真是了不起。”
他转头看向林晚，语气里带着点严肃。
“这布料太珍贵了，你得好好保存着。”
“我打算明天给陈姐送过去。”林晚把布料叠好，放回去，“这料子说不定能帮上忙。”
“啥？”
张琪一下子拔高了声音。
“你要把这布料给陈雅丽？”
“是啊，放我这儿也没用。”
林晚觉得很正常。
“陈姐是专业的，能研究出更多东西，不是比压箱底强？”
“那也不行啊！”
张琪急了，拉着林晚的胳膊。
“这是文官专门送给你的！多有纪念意义啊！再说了，这料子一看就老贵了，你就这么送出去？”
“我不是送，是让她研究。”林晚解释道，“研究完了该怎么处理自然就知道了，再说了，之前那个永熙陶罐不也是给她送去展览了吗？”
“陶罐能跟这布料比吗？”
张琪不依不饶。
“陶罐是死物，这布料多娇贵，万一研究坏了怎么办？再说了，陈雅丽那边都是搞研究的，天天跟破陶片、旧书打交道，哪懂怎么爱惜这好东西。”
李承明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开口：
“张琪，你这就有点偏见了。陈姐是专业的文物研究者，比我们更懂怎么保护这种老物件。她研究完肯定会妥善保管的，说不定还能给出更详细的年代和工艺鉴定，这对了解安唐历史很有价值。”
“有价值也不能送啊！”
张琪瞪了他一眼。
“这是人家林晚的东西，她自己留着不行吗？非得给别人？”
林晚有点无奈：“放在我这儿确实发挥不了作用，陈姐那边有专业的设备和知识，能让这布料的价值体现出来，不好吗？”
“我不管！”
张琪梗着脖子。
“反正我不同意！这布料多好看，你留着当个摆设都行，干嘛非得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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