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ABC
光线暗了下来。
彭泽亦估算错了。
4，5层不止吞了100多个平米，这里面，和他走过的几层楼的面积近乎一样大。从1层的大厅开始，每一层都有一部分区域没有展示出来。
黎念是从楼的背面上来的，她看着眼前这一片，回想着自己跟小雪和海哥走过的路，是如何七拐八弯，才到大厅的扶手梯和电梯处；又回想着，她在逃生楼梯通道处，看到的那张消防逃生示意图。
明明是一栋楼，但3层的逃生平面图画出来是一个“D”形。靛石建筑内部的A、B面，像两根头尾颠倒的笋，靠在一块：
A面，也就是彭泽亦最开始从大门进去的那一面，下宽上窄；他们现在穿过电梯，来到的B面，则下窄上宽。
这层里，是一个Liveshow似的场地，正中间的舞台上有四位女人在热舞，满场玫瑰紫色的灯正随着节奏，变化光影。
卡座上坐着的多数是年轻人，二三十左右。
那句“常来常乐”，是黎念从红裙子女人那里问来的。
方才红裙女人她路上在炫耀，之前陪客人来过“B区”，那客人在这里开了W卡又点舞，她那晚光是小费就赚了五六千，还没算抽成。
“老板您过一下安检，我们这里不允许带电子设备，我们会为您妥善保管。”阿华道。
彭泽亦皱着眉，交出手机。
接下来，阿华依旧是跟着彭泽亦，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还开始和彭泽亦介绍今晚的表演有哪些，领他去卡座上。
黎念感到奇怪：她看其他的男客人，身边最多跟着女人，没有再跟什么服务生或者负责人。
因为这一层有服务人员，一见客人进来，便蜂拥而上。刚才镜子门刚移开时，就有男男女女的服务生上前，但阿华全打发走了，一副亲力亲为的样子。
可是彭泽亦的消费水平，也不足以让他这样……加上包厢费还有一系列服务费用，他消费虽然过一万，但在这种地方算不上很高。
彭泽亦似乎也知道这个“阿华”应该是怀疑上什么了，于是他向软座边走去。黎念见他刚一过去，那卡座上就有一个棕色直发的女人，和一个卷发粉裙的女人像蝴蝶一样围了上来。
昏暗的灯光下，那两个女的要往彭泽亦身上凑，争着说“来晚点游戏吧”，阿华开始推荐这里的酒水。一会功夫，楼下318包厢里的那瓶原封不动的香槟又被送来上来，彭泽亦又是开始挑三拣四。
这里的灯光，烟味，过分大声的音乐，让彭泽亦和黎念都很不适，但阿华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这时，阿华突然被一个服务生拍了拍肩，两人低头说了什么，阿华的脸一下黑了，面部的肌肉紧绷地发力，他没有笑，定定看彭泽亦。
黎念在彭泽亦怀里瞬间汗毛倒竖。
“老板，您先玩，我让小杨服侍您。”阿华说完这句话，才挤出一个假笑。
紧接着，这个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管事匆匆走了。
阿华一走，彭泽亦开始问：“这里只有这样的表演？”
那个粉裙女人粘在他身边，嗓子都要夹冒火了：“老板觉得无聊了吗~这一层还有台球室雪茄厅什么，您愿意去我们也可以陪您去~”
“那其他层呢？”
“楼下设施和这差不多。”棕色直发女人道，她要给彭泽亦喂酒，但那杯酒被黎念先夺了去。
“那楼上呢？”黎念一边问那个女人，一边端着酒往彭泽亦嘴里送，彭泽亦看着黎念水蛇似的动，都忘了要喝，一口酒含了半天才咽下去，演半天的花花少爷形象差点要露馅。
卷发粉裙女人一听，轻佻一笑，语气逐渐带有蔑视：“你是楼下跟上来的？”
“是，我第一次上来。”黎念讪笑。
“难怪，什么都不懂，没事，我们都懂，保证把老板您服侍得好好的~”粉裙女人暗暗嘲讽，面对彭泽亦又换了一副嘴脸，“老板，楼上是棋牌室而已~”
接管的服务生小杨端上来一个果盘，棕色直发女人抢着要喂彭泽亦吃葡萄，彭泽亦本能想要躲，被怀里的黎念掐了一下腿。
彭泽亦只好忍耐着，吃了那颗葡萄。
他有些气，扣紧了黎念的腰，借机示意黎念再喂他喝一口酒，黎念这次草草了事，没注意到彭泽亦脸上的不爽，她满脑子都是那句“棋牌室而已”。
“棋牌室？”彭泽亦开口。
棕色直发女人一听，看了一眼小杨，道：“老板，这个场子有规定，您还不能上去。……”
“还有条件？”彭泽亦饶有兴趣地问。
见客人语气平静，棕色直发女人拉着他吃水果，再解释：“老板想上去，得成为二级会员，要熟人带进去，您看这——”
彭泽亦倒是漫不经心，“算了，无妨，今晚现在这里吧。”
黎念开始往粉群女人那里凑，“姐，我刚来，对这里规矩生。会员都有什么档次，还有这楼上，是为什么？”
“消费过一个，八个，二十个，五十个，这样分档次……”见黎念虚心求教，粉裙女人在她耳边多讲了一些，“从五楼开始，楼上就是C区。”
“C区？”
“嗯，这个C，可以理解为casino，最低得是二级会员。”
黎念震惊了。
该死的董容杰会去哪？！
自打黎念和彭泽亦落座后，两人都如坐针毡。
眼前的舞台上，所谓的“歌舞节目”，不过是一群女人衣不蔽体，舞蹈露骨，或者是一群长相病态而瘦弱的男人，他们穿得像是热带的鸟类一样花哨……观看表演的人群里，隔一会就有突然指向表演者，那表演者马上就会下台，和点ta的客户离场。
但董容杰不会来看那些歌舞表演。
他这个变态，都是熟客了，这些视觉上猎奇的东西，根本满足不了他。
他一个人，会来这里做什么呢？打台球，室内高尔夫，雪茄评鉴？他会去楼上吗？“打牌下注”？这里原来还有这样的营生，难怪红裙女人说这里很杂！
先前的红裙女人还说，顶上可以找“睡”。所以上面除了“打牌”，应该还会有套房，甚至还有其他更过分的活动。
“老板，再喝点吧~”
黎念突然开口，主动要求，要喂彭泽亦第三次酒，她整个人都靠在彭泽亦身上，揽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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