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电梯大变活人
黎念带了手机，抱怨这破烂裙子多不出一块布来做口袋，她一直把手机卡在内衣里。
清洁室亮着一点灯，但有点阴冷。
她打电话，想找彭泽亦，与他汇合。
彭泽亦接了，黎念刚要讲话，听见门外有动静，又马上挂断了。
她把手机捂在怀里，整个人快速缩在清洁车后面。
门开了，有人停了几秒，窸窸窣窣两下，又关了。
“没有，海哥。你说的那个新来的，是不是跑到哪个包厢去了，莉姐介绍来的，怎么会这样没规没矩……”
黎念屏息敛声地抱着腿，终于松了口气。
还是先转移一下。
把门开出一条缝，黎念从清洁室探出头，见外面没人，她赶忙提着高跟鞋闪进消防楼梯。
“四楼，去四楼看看……”
她念叨着，光着脚，踩在冷冰冰的台阶上，没几步，脚趾冻得蜷缩起来，黎念只好再次穿上那双高跟鞋，鞋跟不高，但很细，她走路速度慢下来。
黎念又打给彭泽亦。
彭泽亦马上就接了：“你在干什么？”
“我刚刚——”一开口，黎念发现这个空旷的楼梯里，回声大到可怖，任何小声音都能放大数倍，她不能讲太多，“我在消防楼梯里，要上四楼了。”
“我就在五楼，看到董容杰，他只有一个人。”
“你看到他了！”
彭泽亦快速地说：“嗯，我以为上面的包厢很多。绕了一圈，发现四五楼的构造和楼下不一样，好像空间都少了一百多平米。接着，我看到董容杰被服务生带着，从506包厢出来了，他们进了电梯，没有上也没有下，不知道去哪了。”
“没上也没下？”
黎念边听边走，已经踩完所有的楼梯，站在五楼的消防门前，勉强适应了高跟鞋的脚感。
“好，五楼，我马上来了——”
黎念说着，拉开那扇防火消防门。四楼的装修风格和楼下差不多，但更精致，灯光更华丽，地毯花纹也复杂，墙上还多了许多镶金边的装饰画，香氛味道都换了。
黎念才走出去，就看见彭泽亦往逃生通道走。黎念也向他走去。
但彭泽亦根本没有看黎念的脸，神色平静，还对手机在问她“你上来了吗？”。
“喂。”
黎念小声叫住他。
彭泽亦这下正眼瞧黎念。
黎念看彭泽亦眼睛“腾”一下睁大了。
“你哪来，这么少的衣服……”
彭泽亦呆了，放下耳边的手机，满脸不可思议。黎念雪白的肩颈和双腿让彭泽亦看上也不是，看下也不是，他语塞着，终于想起来该脱外套给她，尴尬得手忙脚乱。
黎念突然按住他的手，挽上他的臂。
“这位老板，我是这里的小姐，老板您叫我小江就好。”黎念开始抚着彭泽亦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上去，低声说，“后面有人。”
有个工作人员正推着餐车，从拐角走过来。
由于黎念和那工作人员对视上，那工作人员直直走过来了。
黎念开始和彭泽亦边娇笑，边鬼扯，彭泽亦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药企的少爷”，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闹矛盾，今晚一个人跑来这里消磨时间，借酒浇愁。
“您好，先生。”那个工作人员哈着腰，“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彭泽亦瞥他，“没什么，到楼上走一圈。”答完，彭泽亦似乎开始入戏了，讲话语气变得放荡不羁，黎念都惊讶他这么游刃有余。
“你们3层和4，5层的布置不太一样啊。原来你们会区别对待客人，问都不问，就把人安排在最简陋的地方。”
“不好意思……”那工作人员突然被一顿劈头盖脸，有些慌，“您，您是哪个包厢的客人？”
“318的。”
318？
黎念差点要捧腹大笑。
原来楼下318包厢“爱唱歌的怪人”就是他？
那个工作人员一听，笑容顿了顿。
“您是318的客人！非常抱歉让你不满意了，我这就让负责人带您下去！抱歉！”
工作人员低眉顺眼地赔笑，偷偷看一下黎念，从腰上拿出对讲机，捂着嘴讲话：
“华哥没事了，318的客人已经找到了，没走，人在5楼。”
工作人员在前面，为彭泽亦带路去乘电梯，路上一直赔不是。
来到电梯前，黎念看见这里有三个电梯。最靠里的电梯前，站着一个电梯小姐，默默注视着他们。
但，刚才在3楼只有两个电梯。
他们在等中间的电梯。
电梯从3楼上来，门一开，里面是刚刚海哥称呼为“阿华”的负责人，一见到彭泽亦，松了一口气，又开始赔不是。
“……实在抱歉，我带您下去，麦克风还有酒水已经备好了，还有新的小姐们也已经——”阿华说着，打量着挽着彭泽亦的黎念，意识到什么，“还是说，您看中这位了？”
彭泽亦又看一眼黎念，眉头微皱，道：“嗯，我就要这个了，这个勉强看得过去。”
阿华愣一下，哈哈笑了，下一秒看向黎念，问：“你现在是空的吗？”
空的？是在问她，现在有没有陪的工作，是不是“空闲”吗？
黎念飞速思考，回：“是啦，我今天新来上班，这就是我第一位老板了~”
黎念边说边挽紧彭泽亦，她清晰地感觉彭泽亦攥了攥拳，然后彭泽亦脱开她的手，来搂她的腰。
黎念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阿华仿佛如释重负，“好呀好呀，老板您有中意的就行，我这带您回去——”
黎念突然打断，“我们彭老板今晚要玩得尽兴，唱歌什么还是太没趣了~对嘛~”
黎念嘴上放浪地撒娇，那双狐狸眼专注地盯着彭泽亦，在暗示他，“他要去B区玩，他说‘常来常乐’。”
阿华一听，仿佛接受到什么暗号，也期待地看着彭泽亦。
彭泽亦被这两人推着走，只能说：“确实这样。”
“好嘞！老板会玩！那请您和我结一下入场费，之后您再来就是我们的一级会员了，想定包间将享有会员福利……”阿华开心极了，似乎看到行走的钱财，两眼放光。
账单上，上千的“入场费”还有刚才的酒水消费，彭泽亦刚才只点了一瓶香槟，那瓶酒有三千多，让黎念惊了一惊。
彭泽亦的演技，好到让黎念有些惧了。
接下来，阿华领着黎念和彭泽亦，往两人都十分在意的那部电梯走。
——这部让董容杰，像魔术大变活人一样，瞬间消失的电梯。
门口的小姐对彭泽亦甜美地微笑，阿华掏出一张卡，在电梯上下按键的下方，刷一下，电梯门打开了。
电梯正中间里是一面镜子。彭泽亦搂着黎念走进去，两人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身后是旖旎的会所灯光，都愣了愣。
阿华跟进来，接着，他在电梯上按了一串像密码的数字，显示楼层的屏，突然横着滚动起来，数字“5”变为：
【Welcome to Zone B……】。
“欢迎老板来到我们靛石B区。”
阿华的话音刚落，电梯没有上也没有下，那面镜子向右平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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