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余震
除了黎念和彭泽亦，其他人都不明不白的。于是黎念同大家讲了那晚上救护车的事情。
姜妤禾和宋沁妍听着，嘴里一直“天啊天啊”，“不是吧”。
“丁卉吞药的事情不能轻视，万一其中有什么联系。”黎念站了起来，“我们都不认识丁卉，现在她又是休学在家——沈千安学长，麻烦你接下来去高三问问丁卉的同学，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以异常情况为主；并且了解纪国栋的评价。需要帮助可以找我。”
“好嘞。”
“妤禾，你和郑冉继续与过去曾被董容杰教过的学生，还有了解旧事的学长姐取得联系。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学校擅长封锁消息，下压事件，除了问人，我们现在别无办法。”
“好的念念~”“嗯嗯。”
“陈祺放假这些天要和贾弋楠保持联系；然后你和沁妍，照着和贾弋楠同个补习班的名单，去问问董容杰在补习班里对贾弋楠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高二2班的同学我和郑冉了解过了。”
“OK！”“好的交给我们。”
“我和彭泽亦，会去收集董容杰个人的信息，到时候有进度会告诉大家，嗯——总之辛苦大家，事情结束以后我请大家出去搓一顿好的。话说，这个补习班，是什么时候开的，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黎念一鼓作气，噼里啪啦分配了一堆任务，兴许是方才高度集中思考，她需要神游来放松一下，嘴里的话，又变成了自言自语一样的碎碎念。
彭泽亦静静地站在她身侧，看着眼前这些朋友在黎念的安排下，眼里闪烁着崇拜和兴奋，还欢天喜地地讨论，他感慨：
黎念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某种号召力。并且，这不是生疏的暂时性模仿，是一种近段时间刚沉淀下来的能力。
之前，在运作Chatting•at•Nine时，她更习惯自己解决一切，她不太情愿麻烦别人；受了人帮助也会用吃的，或是其他方式，返还回去。
一个直突突的想法告诉他：这个影响来自于崔明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黎念吸收了崔明庭的一部分特性。
从说话习惯，到处事风格，这种变化像大地震后的余震一样，还在进行着。
不过彭泽亦对此的态度不置可否，他既担心黎念还陷在别墅里那些血腥黑暗的记忆里，又被现在的她深深吸引，他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心。
“老师还以为是哪个学生又没关门……这么大阵仗，黎念你们怎么还没回家啊？”
听到班主任的声音，陈祺和宋沁妍条件反射直了背。只见曲文清提着公文包，站在教室前门。
姜，沈，郑三人也严肃了些，因为曲文清还是副校长。
“老师，我们刚刚留了一下，讨论放假去哪玩呢。”黎念莞尔一笑道，“老师还在忙呀。”
“人都走到车边了，发现车钥匙落办公室里哈哈。”曲文清笑着扇手，语气轻松，“早点回去吧，天这么冷——开年节快乐啊，再见面就是明年了。”
“哈哈！老师也祝您开年节快乐！”
就这样，本来几个话匣子不再讲闲话，终于收拾着准备回家了。
“大家明晚记得哦，旗方商场跨年！”
陈祺热切地提醒道。
——
“距离你决定要和贾弋楠说开已经过去三天了，你为什么选择今晚才告诉他？”
旗方商场外已经被等待跨年倒计时的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彭泽亦和黎念提前到达后，两人不知所措，一起逃到商场里去了。
这里反而没什么人。
“我倒是想说……”黎念苦恼，“我是要先想告诉他，‘哦~我是娜娜，我知道你是爱穿裙子的佳佳了’；还是说，‘我是娜娜，我知道你不仅是佳佳，还是那个奇怪的南学长’……对，还有陈祺那茬子事——我来告诉贾弋楠，‘你知道吗，其实这个人一开始也和你聊天了，他也知道你的那些事情’？”
黎念生动地演绎一番，彭泽亦和她面面相觑，都苦笑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从我去贾弋楠家里做客后，他对我和陈祺回避。”黎念正经了些，惆怅道：“在学校里，他又很疏远。”
“比如？”
“比如我酝酿着想说什么时，他会突然扯别的事。一次两次还没什么，但次数多了，我才注意到他脸上不是腼腆，是一种类似尴尬和焦虑混合的情绪。他知道我要讲什么沉重的事情，一直在阻挠我。”黎念皱着眉。
“你是不是已经暴露身份了？不是说他也很敏感吗？”
“如果真是这样，当时他还说我和娜娜很像……”黎念发怵了。
然而一切不总是顺顺利利。
大家约定的时间是十点半出来，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十几分，贾弋楠都未能出现。
“早知道我就和司机叔叔说开来接他了。”陈祺在电话里后悔道，“龚阿姨说贾弋楠九点多就出门了，说要去跨年，你找到他了吗黎念？”
“没有，沁妍他们已经分开找了，贾弋楠也不回消息。”黎念的喘息在空中化为一团一团的气。
贾弋楠昨天还信誓旦旦地答应他们说要来跨年。
“你先回来和他们汇合吧。他，兴许是迟到了。”黎念握着手机喊。
毕竟现在交通拥堵。
黎念挂了电话，不死心，再打电话给贾弋楠，却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是贾弋楠！
【黎念，抱歉，我想了想今晚还是不能去跨年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你们玩得开心。】
黎念急得额角冒汗，打语音，却不再有人接应。
“什么没事没事？”她气上心头，眼都湿了，转而打电话给彭泽亦。
彭泽亦早已到达出租屋里了，他说他可以通过检测贾弋楠发送的消息确定他大概的位置，黎念的微信账号已经同步登录在他的电脑上了。
“嗯，看到他发的那条消息了，我在查，你别慌。”
他的声音稳重又可靠，隐约可以听到键盘声。
“好，好……”
黎念惶惶不安，咬着手指转圈踱步。
大约过了三分钟，彭泽亦在那边说：
“江边，他怎么在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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