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半期汇报
“嗯，我拦了一辆出租就跟上去了。原本想可能追不上了，没料到前面刚好遇上一个红绿灯。”彭泽亦停下等她，“董容杰的确不是回家，他上了左拐的车道，后来又开上高架桥，离他家越来越远。”
“然后呢然后呢？”
见黎念急切，彭泽亦却道：“我们去找家店，站在外面会冷。”
“好好好。”黎念听话极了，三下五除二往最近的家常菜店里钻，轮到彭泽亦愣在原地。
“快走嘛！”她又催。
彭泽亦不禁感叹：某种角度来说，黎念又很好骗。只要给一个足够吊胃口的鱼饵，她就会心急地咬上钩子。
二人落座。
“他开了很久的车，离市区越来越远，最后来到一家商务KTV，叫‘靛石’。”彭泽亦说。
“商务KTV？他一个高中教师，有什么场合可以应酬……你有跟进去看他见谁吗？呃，算了，当我没说。”
黎念突然干笑一下，看着彭泽亦那蓬松的头发，那头发都盖到他的后颈——这样的造型她虽然从不在意，但如果想要混进商务KTV里，恐怕没什么可能。
“我没有跟进去看。”他果然这么说，“但我去了一趟靛石商务KTV的停车处。”
“停车位？发现什么了？”
“校长姚岑的车。”
“不是吧！这……不过你还知道姚岑的车长什么样子。”
“也是这一星期刚知道。我把学校里能见到的车和车牌都记下来了。”
黎念哑口无言。
他最近真的“很闲”，净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又是找闲书看，又是各种运动，现在不仅对董容杰的事情格外上心，就连学校里的车牌都不放过，仿佛是在消磨旺盛的精力和时刻锻炼他的大脑。
罗丹卿愿意下调到治安最不好的基层当刑警，是由于她是一个闲不住并事业心重的人，而她的儿子那样敬重她，自然潜移默化间和她处处相像。
彭泽亦最近“失去”了一件让他最乐在其中的事情。
“这两个人跑到那么远的KTV？”黎念搜到这个靛石KTV了，托起下巴，“这地方的消费水平不低，董容杰办了个补习班还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董容杰算那里的常客了，我看他下车递车钥匙给服务生的动作娴熟。门口接待的人见到他，还说他有段日子没来了。”
黎念有阵寒意。
商务KTV这种地方，加钱可以点人陪酒，男男女女都可以点，但是不是单纯陪酒这就不好说了。
董容杰轻车熟路，看来过去来这种地方的次数不少。
而且校长姚岑也在。
“不知他们要玩到几时，后来我回家睡觉了，昨晚就只有这些收获。”彭泽亦沉声道，“明天就不用上课了。”
黎念“嗯”一下，沉默了。
姜妤禾和宋沁妍这昨天接到收集信息的任务，就干得如火如荼，黎念下午该去问问现在的进度。
“彭泽亦，咱们去把头发剪掉吧。”黎念岔开话题。
“你想要我剪掉？！”他居然一脸受打击的罕见样子。
“如果后续我们需要跟踪谁或者潜入哪里，像上次进医院偷病历一样，你这个头发太不方便了。”
他突然听不进去一点话，只在意：“你憋着这个念头很久了。”
“没有啦，难道你很喜欢这个发型吗？”
“就，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他食指敲着餐桌说。
看来彭泽亦的“青春期叛逆”全点在杀马特造型上了。
“那，我们就去修剪一下好吗？这样野蛮生长还是不太合适。”黎念退让一步，“剪短一些，好嘛？”不然他都快长得和稻草叔一样了。
彭泽亦最终妥协了，但心情却很好。
吃过饭，黎念着急回去睡觉。
两人走出店门，这时彭泽亦垂头看看，主动来拉黎念的一只手。
“这次做得对吗？”他轻轻捏了捏黎念的手，低声说：“今天手不凉。”
“刚吃完饭，食物热效应知道么？”黎念直愣愣望着他，片刻，她反驳一嘴：“不凉就不牵了嘛？”
“不是没放手吗？”
彭泽亦浅笑一声，拉着她走起来。
时间来到下午放学后。
“开年节”的假期开始了。从下午开始三天都见不到贾弋楠，黎念真是害怕他出什么意外，于是来约他明晚跨年倒计时。
“贾弋楠，等明天跨完年，我再和你说件事如何？”
贾弋楠有些犹豫，陈祺在一旁说：“你是担心不能出来吗？要不我们明天来你家找你吧！”
“不是，我要一起去。”贾弋楠说。
见贾弋楠顺利答应，黎念和陈祺笑笑，想要走，但贾弋楠却叫住黎念，落了一句份量很沉的“谢谢”。
黎念和陈祺相视，神色各异，两人很快又表面嘻嘻哈哈地离开了。
教学楼全是嘈杂的收拾动静，回教室一路上，可以听到乐不可支的讨论声。好多城市广场都有各种跨年表演和倒计时活动，盛安一中四处是喜眉笑眼。
但黎念和她的朋友们却蜗行牛步，在教室里迁延观望着，等周围人都走光了，聚集在黎念的课桌前。
只有黎念，宋沁妍，郑冉坐在椅子上。
“沈学长，你怎么也在？”黎念注意到他们班门口探头探脑的沈千安。
“我叫哒我叫哒~”姜妤禾连忙擦掉她在教学屏幕上闲来无事画的小涂鸦，拍拍手，跑到黎念身边，弯腰悄声说：
“念念，你不知道多了一个沈千安，是多了多少的人力！”
沈千安对众人嘿嘿一笑，“听说你们在查一些事情，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我！我也可以帮忙。”他说着，瞥一眼站在窗边的彭泽亦。
彭泽亦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还平淡地和沈千安问好了，这反而让沈千安的表情多了一点微妙，他似乎想起了那天辩论会后结束的事。
宋沁妍先开口：“黎念，首先关于补习班地址，近5年换过一次，目前在育才路家和百货旁边的一栋写字楼里。你要我们找的那个补习班人数——董容杰基本是教高中数学，我们也了解到他有初中数学的一对一辅导，人数不多。”
宋沁妍发了一份名单给黎念，上面是初中找他补数学的问卷收集。
这问卷是黎念要求的，大概内容是基础信息和一些性格测试的节选改编题。姜妤禾和宋沁妍找人填写时会借口她们在进行社团问卷调查，填写完会送小零食。
名单上初中生只有7个，五女两男，有两个初三女生现在还在补习。
“高中生这边就多了，董容杰基本是大班教学。”姜妤禾兴冲冲，“接下来由我向念念来汇报调查进度！”
姜妤禾一套仪式花里胡哨，又是敬礼又是本子夹笔，众人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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