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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常委会上，关于陆沉远的提拔问题引发了激烈讨论。
孔涟坐在主位，翻看着陆沉远的履历材料。三十二岁，从区长到代市长，再到市长，每一步都走得扎实。东江市在他的治理下，GDP增长了百分之二十三，环境质量提升了两个等级，群众满意度连续三年排名全省第一。
“我提议，让陆沉远同志担任省发改委副主任。”孔涟放下材料，“他年轻，有能力，有魄力，正是我们需要的干部。”
常委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省委副书记李健国开口了。“孔书记，陆沉远同志确实优秀，但他太年轻了。三十来岁就到省里担任副厅级干部，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快了？”
“快吗？”孔涟看着他，“我看不快。他在东江市的成绩有目共睹，这样的干部不用，难道要让他在基层耗着？”
“我不是说不用他。”李健国说，“但提拔干部要讲规矩，要看资历。陆沉远同志工作才三年多，就要到省里任职，其他干部怎么看？”
组织部长张卫国接话了。“李书记说得有道理。陆沉远同志虽然优秀，但资历确实浅了些。我建议让他再在东江市锻炼两年，等时机成熟了再调到省里。”
孔涟皱起眉头。他知道，李健国和张卫国是一派的，两人都不希望陆沉远这么快上来。
“我不同意。”陆知心突然开口，“陆沉远同志的能力和成绩摆在那里，为什么要让他等？难道我们选拔干部，看的是资历而不是能力？”
李健国看向陆知心。“陆书记，你和陆沉远都在东江市工作，你这么力挺他，是不是有失公允？”
陆知心面色不变。“我力挺他，是因为他值得。李书记如果觉得我有失公允，可以去东江市调研，看看群众怎么评价他。”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孔涟敲了敲桌子。“这件事先放一放，下次常委会再讨论。”
散会后，陆知心回到办公室，给陆沉远打了个电话。
“沉远，最近有人在查你的背景。”陆知心压低声音，“你要小心。”
陆沉远正在看文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查我？谁查我？”
“不清楚。”陆知心说，“但我听说，有人托关系去了你老家，问你父母的情况。”
“为什么要查这个？”他问。
“因为你现在太显眼了。”陆知心说，“东江市的成绩太好，你的名字已经传到京城去了。有些人想知道你的底细，看你背后有没有人。”
陆沉远沉默了。他父母都是普通人，能走到今天都像是梦一样，有什么值得查的？
“陆书记，我没什么背景。”他说，“我就是个普通人。”
陆知心听到这话，心里一酸。她知道陆沉远的身世，知道他是陆家失散多年的孩子，但她不能说。陆家的仇人太多，如果让人知道陆沉远是陆家的人，他会有危险。
“我知道。”陆知心说，“但你要小心。有些人不希望你往上走，会想办法绊你。”
挂断电话后，陆知心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
她必须做点什么。如果继续待在东江市，她和陆沉远的关系迟早会被人发现。到那时，有心人一查，就会查到陆家。
她不能让陆沉远暴露。
三天后，陆知心向省委递交了调动申请。她申请调回京城，担任中央某部委的职务。
孔涟看到这份申请时，有些意外。“知心，你为什么要走？”
“家里有些事需要处理。”陆知心说，“而且我在西南省待了这么多年，也该换个地方了。”
孔涟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知道陆知心的背景，知道她是京城陆家的人。陆家在京城势力庞大，陆知心这次回去，恐怕不是简单的调动。
“你是为了陆沉远吧。”孔涟突然说。
陆知心愣了一下。“孔书记，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直在帮他。”孔涟说，“从他当区长开始，你就在暗中支持他。现在他要提拔了，你却要走。你是怕有人查到你和他的关系，对他不利吧。”
陆知心沉默了。
孔涟叹了口气。“知心，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的。”
“谢谢孔书记。”陆知心说，“但我还是要走。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一周后，陆知心的调动批下来了。她被调到京城，担任国家发改委的副司长。
临走前，她没有告诉陆沉远。只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沉远，我要回京城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困难随时联系我。”
陆沉远看到短信时，正在开会。他愣了很久，才回了一条：“陆书记，一路顺风。”
陆知心离开后，东江市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市委书记的位置空了出来，省里迟迟没有派人接任。陆沉远作为市长，暂时主持全面工作。
但他很快发现，有些事情不对劲。
发改委报上来的项目，在省里被压了下来。财政厅拨付的资金，迟迟不到账。甚至连环保厅的检查，都变得格外严格。
陆沉远意识到，有人在针对他。
他给孔胜打了个电话。“孔胜，省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孔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沉远，你最近小心点。李健国和张卫国在常委会上提了你好几次，说你太激进，不懂规矩。”
“我哪里激进了？”陆沉远说，“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按程序来的。”
“他们不是说你违规。”孔胜说，“他们是觉得你威胁到他们了。你现在声势太大，群众口碑太好，他们怕你将来成为他们的对手。”
陆沉远明白了。官场上的斗争，从来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你做对了什么。
“我爸也很头疼。”孔胜说，“他想提拔你，但李健国他们一直在阻挠。现在省委常委会上，支持你的人和反对你的人势均力敌，谁也说服不了谁。”
陆沉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他只是想做好本职工作，把东江市治理好，但现在却成了别人眼中的威胁。
“孔胜，我该怎么办？”他问。
“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孔胜说，“我爸说了，清者自清。只要你没问题，谁也动不了你。”
挂断电话后，陆沉远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
晚上，他回到家里，南婉已经做好了饭。
“怎么了？”南婉看出他心事重重，“工作不顺利？”
“有点麻烦。”陆沉远说，“省里有人不想让我上去。”
南婉坐到他身边。“那就不上去了。我们在东江市也挺好的。”
陆沉远摇摇头。“不是我想不想上去的问题。如果我不上去，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他们要的是我彻底消失。”
南婉握住他的手。“沉远，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孔胜，还有那么多支持你的人。”
陆沉远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婉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倒下了，你会怎么样？”他问。
“不会有那一天的。”南婉说，“因为我不会让你倒下。”
陆沉远把她拥进怀里。
窗外，东江市的夜色依旧璀璨。但陆沉远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与此同时，京城。
陆知心回到陆家老宅，陆家老爷子在书房里看书。
“爸。”陆知心走进去，“我回来了。”
陆老爷子抬起头，看到她，脸上露出笑容。“知心回来了。在外面这些年，辛苦了。”
“不辛苦。”陆知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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