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牛得草

第一百三十章  牛得草

可此事他已然答应下来，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沉声道：“此事我已有安排，但你们放心，我会让赵诚、赵猛带着人手在一旁盯着，约束他们，不让他们太过放肆。”

他目光扫过脸色惨白的姑娘们，放缓了语气：“你们先回去补补妆，平复下心绪，不必太过害怕，另外，此事全凭自愿，我绝不强求，愿意留下服侍的姑娘，事后每人给一百两银子作为酬劳。”

一百两银子？姑娘们眼中闪过一丝异动，这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寻常人家过好几年舒心日子了。可即便如此，想到要面对那些粗野的士兵，不少人还是面露犹豫。

秦川见状，补充道：“还有一事，凡是今晚愿意留下，且之后能在百花楼干满一年的姑娘，一年期满后，我便将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让你们恢复自由身。”

这话一出，楼内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姑娘们的脸上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即被狂喜取代，方才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一个个面露精光，眼神亮得惊人。

卖身契，那可是压在她们心头的大山，多少人一辈子都盼着能摆脱奴籍，重获自由，如今不仅能拿到一百两银子，还有机会赎回自己，这样的条件，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牛得草一听秦川要还卖身契，脸瞬间拉得比驴脸还长，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急慌慌凑上前：“少爷，这可不行啊！”

他伸着胖乎乎的手指，指着那些缩在一旁的女子，唾沫星子横飞，“她们的卖身契都在咱们百花楼的账房锁着呢！您要是把卖身契都还给她们，往后谁来伺候客人？咱们百花楼还怎么营业？这不是断自己的活路嘛！”

说着，他猛地转头瞪向那群女子，三角眼眯成一条缝，语气里满是威胁：“少爷，您别忘了，她们现在都是咱们百花楼的人！您想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得干什么，哪有讨价还价的份？谁要是敢不听，哼哼……”

话没说完，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每一个女子的脸，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得姑娘们纷纷低下头，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牛得草见震慑住了众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又凑回秦川身边，声音压得低了些，却满是算计：“再说了，少爷，那一百两银子根本不用给！她们吃的穿的都是楼里的，让她们服侍人是天经地义，凭什么还要额外花钱？您要是觉得她们不听话，奴才有的是法子治她们！”

这话一出，姑娘们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进了青楼就是身不由己，牛得草平日里为了逼她们接客，打骂是常有的事，那些不听话的姐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此刻听他这么说，一个个脸色惨白，眼底满是绝望，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秦川原本还压着的火气，被牛得草这番话彻底点燃。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平常就是这样管理百花楼的？”

他扫过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又看向牛得草，语气里满是怒意，“看来她们是真的怕你，你管教的手段很好啊！”

牛得草还没听出秦川的怒火，反而以为是在夸他，立刻挺直了圆滚滚的身子，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拍着胸脯道：“可不是嘛！少爷，这些贱皮子就是欠收拾，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根本管不住！您放心，有奴才在，保证她们不敢有半点不听话！”

“放肆！”秦川怒喝一声，不等牛得草反应，抬脚就朝他肚子踹了过去。

牛得草那圆滚滚的身子像个皮球似的，“噔”地一下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奇怪的是，他摔在地上时竟没发出太大的声响，显然是一身肥肉缓冲了大部分力量。

牛得草懵逼了，坐在地上揉着肚子，还没来得及喊疼，就听秦川厉声呵斥：“她们入青楼本就是些苦命人，要么是家道中落被逼无奈，要么是被人贩子拐卖，你竟然还敢这样苛待她们！我看你是在这百花楼总管的位置上威风惯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牛得草，眼神里满是冷意：“既然你这么喜欢用强，不如我把你丢进军营锻炼锻炼？让你尝尝被人逼着做事、动辄打骂的滋味，看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牛得草一听“丢进军营”，脸瞬间变得惨白，刚才的得意劲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惶恐。

他可是听说过，军营里的日子比地狱还难熬，每天不仅要高强度训练，稍有不慎还会被长官打骂，哪有在百花楼当总管这么舒服？

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噗通”一声跪在秦川面前，双手死死拽住秦川的裤腿，哭丧着脸哀求：“少爷！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您别把我丢进军营，奴才以后一定好好待姑娘们，再也不敢打骂她们了！”

秦川看着他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里满是厌恶，他猛地一甩腿，将裤腿从牛得草手里抽了回来。

牛得草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心不稳，“咚”地一声再次摔在地上，这次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鼻子都磕红了。

周围的姑娘们见此情景，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既害怕又有些解气，她们没想到，一向在楼里作威作福的牛得草，在秦川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更没想到少爷会为了她们斥责牛得草。

秦川没再看地上的牛得草，而是转向那群女子，语气缓和了些：“你们放心，我说的话算数。今晚愿意留下的，事后一百两银子和一年后还卖身契的承诺，绝不会变，至于牛得草，我会处置，以后不会再让他苛待你们。”

姑娘们听到这话，眼里瞬间泛起了泪光，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和感激，她们纷纷朝着秦川躬身，声音带着哽咽：“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一旁的齐落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纤细的手指悄悄攥紧了裙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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