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百花楼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百花楼

秦川一觉睡到晌午，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时，青儿早已收拾妥当候在门外。

他简单洗漱一番，带上老黄、青儿，又喊来赵诚、赵猛、赵成二人，一行人直奔他开设的百花楼。

从泗水县回来后琐事缠身，这还是他头一回踏足自己的这处产业。

赶到时百花楼大门虚掩，尚未到营业时辰，秦川推门而入，楼内打扫的小厮见了他，立刻放下扫帚迎上来，神色恭敬：“少爷，您来啦！”

话音刚落，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就从后堂窜了出来，正是百花楼的管事牛得草，他脸上堆着能挤出蜜来的谄媚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弓着腰搓着手：“我的少爷哟！您去北境这一段时间，奴才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盼着您平安。如今见您毫发无损地回来，奴才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踏踏实实落地咯！”

秦川看着他这副夸张的模样，心里暗笑这人拍马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他也清楚，原主里能让牛得草当百花楼的管事，靠的就是这份察言观色、嘴甜会来事的本事。

秦川挑了挑眉，故意打趣道：“牛得草，本公子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份忠心？既然如此，下次再有战事，本公子一定带你前去历练历练。”

牛得草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慌乱，他不过是随口拍个马屁，哪想到秦川竟顺着话头往下接？心里暗骂自己嘴欠，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装作大义凛然的模样，拍着胸脯道：“少爷说的是！下次您去哪，奴才就跟去哪！别的不敢保证，谁敢伤您一根头发丝，先得跨过我牛得草的尸体！”

秦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料到这管事看着油滑，倒还有点豁得出去的劲儿，眼下他正缺人可用，这样的“活宝”留着也未必是坏事，便不再打趣，话锋一转：“本公子不在的这段时间，百花楼的生意怎么样？”

一提及生意，牛得草脸上的喜色瞬间褪去，满脸苦涩，像倒豆子似的诉苦：“少爷，您是不知道啊！自从您去了北境，咱们的生意就急转直下，偏偏孙天程那瘪犊子趁机开了迎春楼，挖走了咱们不少老主顾，现在都快亏得底朝天了！您今天要是不来，奴才都打算上门找您了！想当初，咱们百花楼多辉煌啊……”他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追忆往昔的向往神色。

秦川暗暗点头，他清楚，青楼生意想做起来，一来姑娘要容貌出众，二来主人家得人脉广、身份硬。

他之前去北境生死未卜，无暇顾及这边，再加上孙天程故意打压，生意落得这般境地也情有可原。

“此事我知道了，本公子会想办法。”秦川语气平静，“你先去把楼里所有姑娘都叫出来，我瞧瞧。”

“哎！好嘞！”牛得草立刻应下，转身朝着楼上扯着嗓子喊，“姑娘们，都下来吧！少爷来看大家了！”

不一会儿，楼梯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几十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鱼贯而下，个个莺声燕语，娇俏动人。

秦川扫了一眼，目光在姑娘们窈窕的身段上略作停留，心里掠过一丝满意，百花楼姑娘的底子确实不错，这明晃晃的大长腿，放在哪里都是亮眼的资本。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楼上缓缓走下，女子身着水绿色纱裙，眉眼含愁，肌肤胜雪，正是百花楼的头牌齐落雁。

她一看见秦川，眼睛瞬间红了，提着裙摆快步上前，径直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梨花带雨般哭诉：“少爷，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奴家？奴家日日都在想你……”

秦川低头看着怀中人，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脑海中闪过原主的记忆，这齐落雁，本就是原主放在百花楼的心尖人，只是原主好像并没有得到她。

秦川暗自思付：不应该啊，按原主那尿性，怎么会放着这么个美人，光看不吃？

他想不明白也不再想，顺势将人搂进怀里，温声道：“本公子这不是来了吗？”

齐落雁哀怨地抬眼望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随即轻轻靠在他肩头，不再说话，只是眼神看向秦川身后的青儿。

青儿看到齐落雁投来的目光，心头猛地咯噔一声，慌忙垂下眼帘，连大气都不敢喘，她下意识地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想躲开，可慌乱之中没注意身后的陈设，后腰“咚”地一声撞上了一旁的梨花木椅子，发出沉闷的响动。

这声响打破了楼内的旖旎氛围，秦川立刻扭过头，目光落在青儿身上，眉头微挑：“青儿，你怎么了？”

青儿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双手紧张地攥着裙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低头躬身道：“少爷，奴婢……奴婢只是不小心碰到了椅子，没什么大碍。”

秦川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略感诧异，不过是撞了下椅子，至于吓成这样？

但他转念一想，或许是姑娘们环绕的场面让她不自在，便也没再多追究。

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牛得草，语气沉了下来：“牛得草，今日晚上百花楼暂且歇业，不让外客进来。你让姑娘们都好好收拾准备，今晚有百名士兵会前来。”

“什、什么？”牛得草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胖乎乎的身子晃了晃，声音都带着哭腔，“少爷！这、这可使不得啊！那些士兵们常年在军营里待着，下手没轻没重的，粗手粗脚惯了，咱们楼里的姑娘们哪遭得住？”

他身后的姑娘们也炸开了锅，方才还莺声燕语的场面瞬间沉寂，个个花容失色，脸上的胭脂水粉都掩不住那份惊慌。

有的姑娘下意识地往同伴身后躲，有的则攥着帕子瑟瑟发抖，想起传闻中士兵们的蛮横，眼底满是恐惧。

秦川心中了然，他自然清楚神武卫士兵们的性子，比起那些斯文的达官贵人，这些人确实少了几分顾忌，行事粗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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