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的后妈与吸血鬼继子①④
林渺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门反锁，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脚踝上似乎还残留着被那只皮鞋触碰过的感觉。
“咚、咚、咚。”
一阵极其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林渺的神经瞬间紧绷。这个时间，这个敲门声，不是艾米丽。
“谁？”
“夫人，是我，伊莎贝拉。”门外传来女仆长那麻木的声音，“少爷吩咐，莉莉丝小姐有些关于礼仪的问题想向您请教。”
林渺的心猛地一沉。又是他。他甚至连我独处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了吗？
她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伊莎贝拉和莉莉丝。莉莉丝抱着她的玩具熊，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困惑和被迫，而伊莎贝拉则像一个尽职尽责的狱卒站在她的身后。
“夫人，”伊莎贝拉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少爷说，‘教学’不应该只局限于白天。为了让莉莉丝小姐尽快适应城堡的生活，从今晚起，每晚睡前都由您为她进行一小时的‘课后辅导’。”
林渺看着伊莎贝拉那张写满“公事公办”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课后辅导？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只是想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继续折磨我而已。
“我知道了。”林渺侧过身，“让她进来吧。”
伊莎贝拉将莉莉丝往前推了一把，然后自己像一尊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没有离开的意思。莉莉丝走进房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夫人……对不起，”她小声说，“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
“不是你的错，”林渺看着她，声音有些疲惫，“坐吧。”
“夫人，”莉莉丝坐在沙发上，绞着自己的手指，“阿诺德少爷他……他好像很生气。”
“他只是对他父亲的东西要求比较严格而已。”林渺淡淡地说。
“父亲的东西？”莉莉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过来，“您是说……我也是……亲王殿下的？”
“不然呢？”
“我……”莉莉丝的脸微微泛红，“我以为……我以为少爷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林渺看着她那双属于怀春少女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也有些可悲。
“莉莉丝。”
“是，夫人。”
“记住，在这个城堡里，不要对任何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特别是阿诺德。”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林渺说，“这是你的第二堂课。”
一个小时的“辅导”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伊莎贝拉准时地将莉莉丝从她的房间里“带”走。
送走莉莉丝后，林渺洗了个澡。
她想把身上那股令人恶心的气息全都洗掉，但没用。有些东西已经渗进了她的骨子里，再怎么洗也洗不掉了。
她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但只要一闭上眼，就是阿诺德那双充满了玩味的眼睛和他那句像魔鬼预告般的话：
“明天，我们教点别的。比如……舞蹈。”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那场让她噩梦开始的校庆舞会，那个充满了酒精和荷尔蒙味道的夜晚，那个试图将她拖进黑暗的……继兄。
一样的华尔兹，一样的无法反抗。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即将要陷入那片混杂着恐惧和疲惫的浅眠时——
“咔哒。”
一声极轻的声响从门口传来。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林渺的眼睛猛地睁开！
她从床上坐起，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月光站在门口，他没有立刻进来，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午夜的访客，也像一个前来索命的……死神。
“母亲，”阿诺德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缓缓响起，“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是在等我吗？”
“你来做什么？”林渺的声音在颤抖。
“来接您，”阿诺德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去上课。”
“上课？现在？”
“当然，”他走到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是说过了吗？明天教舞蹈。我只是想提前为您预习一下功课而已。”
他说着，伸出手。
“请吧，我美丽的新母亲。”
空无一人的宴会厅，穹顶之上是描绘着天使与魔鬼战争的巨大壁画。冰冷的月光从最高的彩绘玻璃窗里倾泻而下。
阿诺德没有说话。
他走到墙边启动了那台金色的留声机，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在空旷的宴会厅里流淌开来。
他走到宴会厅的中央，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转过身面向林渺，然后伸出手，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林渺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俊美的脸，那张脸缓缓地和她记忆深处那张同样年轻、却充满了恶意和欲望的脸重合了。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阿诺德看着她那写满了抗拒和恐惧的眼神，他笑了。他直起身，缓缓地向她走来。
“母亲，您在怕什么？”
“我没有。”
“是吗？”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那您为什么在发抖？”
他不再给她任何拒绝和后退的机会，猛地伸出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手强势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与她颤抖的手十指相扣，强迫她与他共舞。
“不……放开我……”
林渺剧烈地挣扎着，但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那钢铁般的手臂面前显得那么可笑、无力。
她的每一步后退都被他轻松地引带成了一个优雅的旋转，她的每一次挣扎都被他完美地解读成了舞步的节奏。
在月光下，他们像一对配合最默契的真正舞伴，姿态亲密，舞步优雅。
但林渺那双早已被恐惧和绝望淹没的眼睛里，却倒映着那个男人脸上胜利者的微笑。
一曲终了。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旷的宴会厅里。阿诺德没有立刻放开她，他揽着她的腰，一个旋转，将她狠狠地抵在了身后那根雕刻着天使浮雕的罗马柱上。
“母亲，”他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您的舞步……像您的人一样，充满了抗拒。”
“我很喜欢。”
他顿了顿，似乎很满意她此刻这副因恐惧而剧烈喘息的模样，伸出舌尖轻轻地咬了一下她那冰冷的耳垂，引得她一阵战栗。
“明天，就这样教莉莉丝。”
“如果……她学不会……”
他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愉悦，残忍。
“……我就只能，再多‘复习’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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